折探花

第121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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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醒來的人,整個人都乏力著,也虛弱的很,哪里會有什么胃口。

阿桃看白玉安這般樣子,又聽見那一聲聲的咳嗽,心里絞痛,紅了眼眶道:“公子本就身子不好,從小就怕寒。”

“要再不用些粥暖暖身子,咳疾也好不了了。”

白玉安到底也不想讓阿桃太擔心自己,吐出了一口氣,這才半合了眼靠在床頭。

聞著粥的味道便微微皺了眉,胃里翻滾著,還是忍著吃了一口。

一口粥艱難咽下去,霎時間胃里便翻山倒海的,白玉安難受至極。

連忙推開了面前的阿桃,一直手撐在了床沿上,額頭上冷汗琳琳,到底忍住了沒有嘔出來。

阿桃見狀神色慌張,連忙站起來替白玉安順著背,輕輕哽咽道:“要是公子吃不下就不吃了。”

“奴婢去端藥過來,公子喝了藥就好了。”

白玉安閉著眼撐了好一會兒,心里頭才總算感覺好些了。

后背上墊了兩個軟枕,白玉安乏力的靠著,又微微的點了點頭。

白玉安自己也是難受的,整個人像是散架了一般,身上的骨頭都是痛的。

自然也想要快些病好。

阿桃起身用絹帕替白玉安將額頭上冒的冷汗擦了擦后,才連忙出去將煎好的藥端進來。

白玉安的嘴里都沒什么味道,那藥再苦澀,白玉安也只聞得到那濃濃的藥味,吃到嘴里卻是什么味道也沒有。

只是雖是嘗不出藥的味道,但卻是能聞得到的。

好幾次才吃了幾口,白玉安就忍不住干嘔。

阿桃就去拿了兩顆梅子過來讓白玉安含著。

可即便梅子含在嘴里也沒味兒,鼻尖的味道也還在,起不了任何作用。

只是好在斷斷續續的一碗藥喝完了,跟著身上也起了汗。

阿桃又將被子給白玉安嚴嚴實實的捂著,熱的白玉安的臉上紅撲撲的滿是潮紅。

她不由伸出一只手到外面,輕飄飄道:“太熱了……”

那聲音小的阿桃都快聽不見,聽見了也不會理。

她將白玉安不安分伸出來的手又放進了被子,低聲道:“公子身上寒了,大夫說一點涼都不能再受了。”

“公子再忍忍,等捂出了汗,身子就能好了。”

白玉安猶如一個被包著的粽子,只露出了一個頭出來。

那一頭烏發都被汗水浸濕了,緊緊的貼在臉頰和脖子上,連唇都被熱出了鮮艷的顏色。

白玉安渾身沒有力氣,連說話都費力,聽見了阿桃的話,喘息了一口才道:“你瞧……我還沒出汗么……?”

阿桃坐在白玉安身邊用絹帕替她擦著汗,聽了就道:“公子是出了汗,只是剛出汗就露在外頭,更容易寒。”

“再捂一下午,忍一忍就好了。”

屋子里燒了這么多炭火,身上又嚴嚴實實裹著被子,白玉安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放在火里,昏昏沉沉的難受異常。

她又聽見阿桃的話,正要說話時,奈何又一陣咳嗽上來,又是好一趟。

這時陳媽媽的聲音的聲音在外頭傳來:“阿桃姑娘,參湯熬好了。”

阿桃誒了一聲,連忙走了出去。

端著參湯一進來,就看見白玉安蹬了被子,將白凈的兩只腳都露在了外頭。

阿桃見了,急的快要哭了出來,連忙走過去將參湯放在一邊,又去替白玉安蓋好被子,埋冤道:“公子要再這樣,奴婢看也別好了,一輩子在床上躺著咳吧。”

她又坐在白玉安跟前沒好氣道:“公子還記得老家替家里看院子的李老頭么?”

“得了癆病一整天都在咳,別人見了他都躲得遠遠的,也就老爺心善沒趕人,您不也嫌棄?”

她說著又替白玉安將被子用力裹了裹:“您要像那李老頭一樣一輩子咳著,奴婢也不管您了。”

白玉安被阿桃一頓話訓斥了,腦中混沌也沒力氣說話,心里嘆了嘆也老實了,只能忍著。

阿桃看白玉安不動了,這回松了口氣,就去端參湯過來舀了一勺送到白玉安的唇邊:“這是補身子的參湯,公子喝了吧。”

白玉安腦子里迷迷糊糊,眼睛半睜半閉,身上更是燙的。

也沒認真聽阿桃到底說了什么,勺子送到唇邊,就下意思的張開唇喝了。

很快一碗參湯喝完了,阿桃用帕子替白玉安擦了擦嘴角,看著人又閉上了眼睛,像是又要睡了過去,這才輕手輕腳的起身端著空碗出去。

白玉安這一睡又睡到了下午,醒來的時候看著外頭陰沉沉的,阿桃也沒在屋子里,她咳了咳,又隱隱聽見外面有說話聲。

也不知阿桃在與誰說話,白玉安渾身乏力的厲害,費力翻了個身,覺得身上黏膩,被汗水浸濕的里衣貼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正渾渾噩噩的看著不遠處發呆,外面的阿桃聽到白玉安的咳嗽聲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見到白玉安醒了,連忙過去蹲在床邊問道:“公子可好些了?”

白玉安吐出一口氣,搖搖頭:“還是暈的厲害。”

她又虛弱補了一句:“許是躺的時候太久了。”

阿桃用帕子替白玉安擦了臉上的汗,低聲道:“剛才高公子和溫公子來看您了。”

“來的時候您還沒醒,這會兒公子要不要見見?”

白玉安忍不住又捂唇咳了一下:“他們來看我也是心意,我既醒了,也該要見的。”

說著白玉安讓阿桃將自己扶起來,坐了緩神好一會兒才道:“去叫他們進來吧。”

阿桃將一方薄毯蓋在白玉安的后背上,又將被子拉到了衣襟處,走前也不忘讓白玉安將手爐拿著,生怕人冷了一分。

看打理得妥善了,這才出去了。

溫長清和高寒進來的時候,一進去就覺得屋子里悶熱的厲害,感覺身上都要起了汗。

高寒看向靠在床榻上的白玉安,屋子里昏暗,雖旁邊點了一盞蠟燭,床上的人卻依舊比往日暗淡。

高寒心里一緊,一跨步就走到了床前坐下,看向白玉安病弱臉龐上泛著病態的潮紅,便聲音一顫:“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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