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白玉安瞞著的事,他一定要知道第200章白玉安瞞著的事,他一定要知道←→:sjwx
文淵閣的燈火一直燃著,懷里清弱的人,好比是捧著一捧月色,那梅花冷香泠泠,叫沈玨遲遲不愿松手。
況且那眼角淚痕如月下光色,微紅的眼尾下垂,那眼角便上翹,被雨打濕了的桃花也不及這艷色半分,將沈玨的心魂都要勾住。
恨不得將人再狠狠按在懷里,一點點吻去那勾魂眼上的淚水,再吻上那張銷魂唇畔。
不過也只是沈玨想想而已。
現在人雖安靜在他懷里坐著,卻是微微別著頭,雙只手垂在腿上,后背微躬,瞧著像是疲倦極了沒力氣的樣子。
又或許是剛才人被他欺負了一場,此刻正生著氣。
沈玨視線落在白玉安那雙半掩在袖口上的白凈手指,那滿頭的發絲垂下,就垂在那袖口上,晃的人心神搖曳。
又想起這雙手剛才還為自己捏肩,揉腿,這會兒才覺得委屈人了。
怎么能這么讓人稀罕呢。
對他的什么氣都消了。
沈玨伸手環在白玉安腰上,湊近他頸間低聲問:“玉安可是累了?”
白玉安看了沈玨一眼,又垂頭看向了地面,抿唇半晌才開了口:“沈首輔何時放下官回去?”
沈玨瞧著外頭天色已是不早,知道白玉安該是累了的。
他笑了笑。
伸出手替白玉安整理著他微皺的領口,又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才站起來。
沈玨去撿了白玉安打落的官帽,順手也將地上的玉簪子撿了起來。
白玉安看著沈玨的動作,又看他走過來問:“玉安可會束發?”
白玉安自然不會,自小便沒有自己梳過頭。
但披頭散發出去,必然是有失儀容的。
白玉安不說話,默默接過簪子,又看了沈玨一眼。
沈玨被白玉安這一瞧,那眼兒冷清清似秋霜,偏又水漣漣勾心魂,叫他呼吸一滯。
昏昏燭色下,白玉安低聲道:“還請沈首輔轉過身去。”
沈玨一愣,挑眉看了看白玉安,見人眼光堅決,還是負手轉過了身。
白玉安見人轉過身去了,這才開始笨手笨腳的束發。
這還是白玉安第一次給自己束發,又瞧不見到底如何了,只是將頭發往上攏起,又去找地上的發冠。
沈玨聽著身后沒聲兒,沒忍住轉身瞧了一眼,就瞧見白玉安正笨手笨腳的把簪子往發冠里插。
那頭發都沒攏好,三三兩兩的垂下來,掃在那肩膀上,反而多了些柔美。
沈玨失笑,瞧著白玉安那雙手寫字倒是極規整老道,束發卻這般手笨。
他走了過去想幫他,白玉安瞧見他過來卻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那眼神里分明在怪他轉過來瞧見了他這窘迫一幕。
可即便瞧見了又如何,白玉安依舊是雅致的。
那寬袖隨著抬起的手臂落下,潔白的袖口下露出了白凈的手腕,像是一塊溫潤的美玉,在雪色下孤芳自賞。
且那身姿筆直雅麗,儀態在白玉安身上自來都是頂頂好的,那里會有半分不雅正。
沈玨不管白玉安神色,直接走過去便拿了白玉安手里的簪子,替他將簪子插入到了發冠里。
那束在頭頂的發絲亂七八糟,發冠都有些定不住,偏偏這般不規整的模樣卻分外好看。
白玉安也少見有這般不規整的時候,在外的儀容從來一絲不茍,未見有半分差錯,官帽下也未有一根發絲落下。
沈玨不由垂著眼瞧著白玉安好半天,見人別著眼有些別扭,偏偏又犟著不語,眉間的不耐煩卻是嫌棄他動作太慢了。
不由勾了唇畔,沈玨才伸手去將官帽拿來,為白玉安規規整整的戴好。
好在官帽擋住了大半凌亂,只是那垂下的頭發絲卻是擋不住的,好在夜色里黑,旁人也瞧不出什么不好。
沈玨又替白玉安攏了攏領口,垂著頭瞧著白玉安道:“我送玉安回去。”
誰又要他沈玨來送。
白玉安當即看了沈玨一眼,便道:“沈首輔不必送,下官難道還怕黑不成。”
說著步子邁開就要往外走。
沈玨卻一把拉住了白玉安的手腕,眼里深深。
他心里笑了下,也不知白玉安如何理直氣壯的說出這般話的。
他每回夜里去找他,床前都點了燭火,不是怕黑又是什么。
不過他也沒打算揭穿他,只是走到他面前道:“我也要回府,倒不是特意要送你。”
白玉安聽了沈玨的話依舊不說話,掙了掙手又掙不開,微有惱怒。
握了手腕就又氣了,沈玨失笑,松了手。
白玉安待手上一松便轉身往外走,瞧著不過他胸口的身量,步子倒是走的快。
不過到底是矮了腿短,沈玨三兩步就跟了上去。
文淵閣守門的太監瞧著白玉安居然走在沈首輔的身前,看著兩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愣在原地許久沒回過神。
白玉安只顧著低頭走路,夜里雖然宮人不多,但白玉安到底也忌諱別人猜測她與沈玨的關系。
沈玨知道白玉安的心思,不想在外頭走的與他太近。
外頭多少人上來貼著,他倒是好,生怕沾了。
不過人就是這樣犟的性子,軟硬不吃,無欲無求。
想要討他的歡心都沒法子。
沈玨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即便是這么一段的路,也上趕著要陪著人走,且人還不情愿。
一路走到了宮門口,白玉安遠遠就瞧見阿桃等在不遠處,正想要上前,卻又被沈玨拉住了手腕。
只見站在夜色里的沈玨神色明滅不清,那雙向來不怎么顯露情緒的眼睛此刻正看著白玉安,又低聲道:“今日要累了,回去好生歇著,你那清閑,明日可不用上值,我替你去說。”
白玉安卻不想領沈玨的情,淡淡道:“下官謝過沈首輔關心,只是這些事也不勞沈首輔操心。”
說著白玉安給了沈玨一躬身,接著就轉頭就走。
沈玨站在原地瞧著白玉安的背影,看著阿桃提著燈籠過去照在那單薄身形上,在無邊無際的夜色中映出一抹柔軟的紅色。
那一轉身半分留念都沒有,無情的徹底。
沈玨站了站,眼神瞇起,臉上又是矜貴冷漠。
身后的長松看著白玉安的背影,又低頭對著沈玨道:“龔玉書找到了,只是白大人叫了人在外頭看著的。”
他小心看了沈玨一眼:“大人可要奴才將龔玉書抓來?”
沈玨負手,看著白玉安上了馬車,才淡淡道:“無妨,明日我要見到人。”
白玉安這么瞞著的事情,他一定要知道。: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