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探花

第224章 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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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安看著阿桃手里的碎玉,低低道:“先收在盒子里吧,后頭還回去。”

阿桃一頓,看向白玉安:“奴婢剛才瞧著顧公子像是臉色不好,要是將這個還回去,顧公子會不會恨上公子?”

白玉安將手里的杯子放到桌上,在扶手上撐著額頭,眼里這才露出了疲倦,啞聲道:“他若是恨上我,也不差這一個佩子。”

說著白玉安半合眼疲倦道:“我本在京城里只想清清靜靜在任上,奈何遇見了這些人,擾了我的清凈,攪得我的日子成了渾水。”

“我已不打算留在這里了,斷了與顧君九的關系,一是叫他別在我身上費心思,他對我有恩情,在我身上浪費精力也只能是一場空,絕情一些好叫他早些認清現實。”

“二來我現在還要先應付顧依依的事,實在沒心思應付他。”

阿桃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后放到了盒子里,又起身走到白玉安的身邊小聲問:“現在顧依依已經將事情說給沈首輔了,只要沈首輔不治公子的罪,顧依依也翻不起浪了。”

白玉安無奈看向阿桃:“阿桃,你想的太簡單了。”

“且不說沈首輔手里已有了我的把柄,我在他面前已是如履薄冰。”

“你覺得沈首輔會容忍一個女子呆在朝廷嗎?即便我現在穩住了他,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且顧依依手里有我的把柄,若是宣揚出去,太后知道了怎么辦?傳回到老家去,我父親知曉了又如何?”

阿桃怔怔聽著,聽白玉安說完不由擔心的問:“那怎么辦?”

白玉安撐著額頭閉目嘆息:“我先解決了顧依依的事情再說。”

“至于沈首輔那里……”

白玉安的手指打在膝蓋上,低低的聲音響起:“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這里。”

“置死地而后生。”

不然得一直被他牽制。

阿桃臉色一變,抓緊了白玉安的袖子:“公子什么意思……”

白玉安看向阿桃:“只有我死了,這件事才能算真正了結,顧依依威脅不到我,沈首輔也拿不住我的把柄。”

阿桃臉色白了白,一臉驚慌:“公子難道要尋死?”

白玉安無奈的嘆口氣:“我自然不會真的死,不過假死而已。”

“我打算等堂兄考完放榜后,再告假回沭陽,到時候在沭陽找個意外假死。”

“京城里沈首輔手眼通天,但沭陽他不一定能伸得過去,即便他伸過去了,到底中間隔著距離,到時候什么證據都沒有了。”

阿桃卻擔憂道:“公子假死的事情,要不要告訴老爺?”

白玉安沉思了下:”這件事不能告訴父親,最好家里的人都瞞著,沈玨不是好糊弄的,等過幾年風頭再說。”

阿桃又忙追問:“可公子假死后去哪?”

白玉安輕輕拍了拍阿桃的手:“你不必操心這些,你能想到的我都想到過,到時候你只管聽我的就是。”

阿桃卻難受道:“老爺這兩年的身體本就不好,公子瞞著老爺出了事,老爺和夫人到時候怎么辦?”

白玉安的眼神沉寂下去,低低道:“這些我都考慮過,你不必擔心,我知道該怎么做的。”

阿桃看著白玉安愣了愣,張了口還想在說話,白玉安卻忽然按住了阿桃的手,看著她低聲道:“你不用再問,一步步按著計劃,自然會水到渠成,顧慮太多反而亂了心境容易出錯。”

阿桃到底講將話又咽了下去,又看向白玉安此刻神情疲憊,不由又問:“公子今日不上值么?”

白玉安倒是想去,但身上發疼,硬撐著去了沒半點好處,反叫人察覺出不對來。

總之沈玨說讓人給她告假,即便不想領這個情,但對自己來說沒什么壞處。

白玉安搖搖頭,又飲了口茶,就起身再想去睡會兒。

只是才剛站起來,外頭就傳來長景的哭聲,白玉安就重新坐了下來,叫阿桃出去看看。

阿桃一出去,就看見白元慶抱著長景哄著。

只是白元慶應極少帶孩子,只是知道抱著,也沒什么耐心,見長景一直哭哄不好,臉上就開始不耐煩,對著長景開始呵斥。

阿桃見狀連忙走了過去,將長景抱在懷里,一抱到懷里就覺得長景身上發燙,又見長景閉著眼睛,臉頰通紅,連忙對著白元慶道:”元慶公子,景哥兒發燒了,快去請郎中來吧。”

白元慶被長景吵的正煩,聽了臉上不由一緊,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我現在去請郎中!”

阿桃就抱著長景往白玉安屋里走,一進去就看見白玉安靠在椅上閉著眼睛好似睡了,就又忙轉身想退出去。

還沒走出去,又聽白玉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長景怎么了?”

阿桃就連忙抱著長景坐在白玉安身邊道:“昨夜里長景寒了,一直咳嗽,叫了郎中開了藥方喝了藥睡了。”

“誰想剛才我摸了摸,竟發熱了。”

說著阿桃將長景抱向白玉安:“公子瞧瞧,熱的臉都紅了。”

白玉安伸出手指摸了摸長景的臉頰,的確是燙的。

她對著阿桃道:“我抱著長景,快你去拿帕子沾了冷水過來。”

阿桃點頭將長景放在白玉安懷里,又連忙轉身出去。

長景一被放到懷里,白玉安就覺得懷里被放了個火爐,又看長景緊閉著眼一直哭著,也不知該怎么哄,只是拍著長景的后背。

白玉安也是累的,昨夜幾乎一夜沒睡,早上才睡不過一會兒就被顧君九擾了,這會兒不過硬撐著。

等阿桃拿來帕子來貼在了長景的額頭上,白玉安靠著背,疲倦道:“你好生照顧長景,我先去睡會兒。”

阿桃也看出白白玉安的臉色不好,眼底里都是倦意,忙站起來想將長景抱到自己懷里。

只是長景好似已經認得白玉安身上的味道,靠在白玉安的胸前,一只手緊緊拽著白玉安的前襟哭著不愿送。

阿桃伸手扯了扯,除了將白玉安的衣襟拉松,竟扯不開。

白玉安無奈,擺擺手叫阿桃坐著,自己抱著就是,阿桃就在旁邊拍著長景的后背哄著。: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