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應付第262章應付←→:sjwx
第二日白玉安醒來的時候,只感覺頭痛欲裂,睜開眼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外頭的天色早大亮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辰。
這時候可能早就錯過了問安,白玉安呆了呆,連忙從床榻上翻身坐了起來。
阿桃正端著熱水進來,一進屋就見白玉安穿著寢衣坐在床沿呆坐著。
白玉安看見阿桃,忙道:“快替我穿衣,忘了給父母親問安了。”
阿桃笑著走到白玉安面前,拿了架子上的衣裳下來道:“公子不必擔心,今早兒夫人讓丫頭來說了,讓公子多睡睡,說也是老爺的意思。”
白玉安松了一大口氣,一下子又倒在了床榻上不愿起。
阿桃手上拿著衣裳看著白玉安笑道:“我看公子還是早些起來,今日家里還要來客人。”
“您回來的消息傳出去了,今早兒門口好多人要拜見公子呢。”
“還有您的舅舅堂叔和表兄也來了,還有好些親戚,正在前廳等著的。”
白玉安難受的將手臂搭在額頭上,閉著眼嘆息:“真難應付。”
又問:“除了這些,來拜訪的都是哪些人?”
阿桃便道:“那可亂七八糟的啥都有。”
“但凡沾了點關系的都來了,手上還提著東西的。”
“老爺早上走的時候趕了這些人走,這會兒又來了,八成就是來巴結的。”
“奴婢還看見有婦人牽著小童,要您摸摸呢,說沾沾探花的福氣。”
白玉安放了手臂,看向阿桃:“那些人可還在?”
阿桃便道:“您放心便是,管家都替你趕走了。”
白玉安就又松了口氣,不情不愿的撐著床坐了起來,讓阿桃穿衣。
收拾好了走出去時,門口忽然攔了兩個小丫頭,白玉安凝神看過去,瞧著年紀都不大,模樣也俊俏,只是好似不是以前在她院子里伺候的。
只見那兩個小丫頭一看見白玉安就低著頭給白玉安福禮:“奴婢叫桃春,是老爺讓奴婢過來伺候四公子的。”
另一個丫頭也道:“奴婢叫桃喜,往后四公子有什么吩咐的,叫奴婢就是。”
白玉安點點頭,溫溫笑了下也沒什么過多表情,帶著阿桃就匆匆往前廳走。
到了前廳里,白玉安一跨進去,就看見屋內的人都朝著她看了過來。
白玉安忙躬身朝著里面坐著的人一一作禮。
李言玉看向白玉安,眼里笑了笑:“玉安,許久不見了。”
白玉安笑了下,走過去坐到李言玉身邊:“我也許久不見表兄了。”
她又朝著屋內看了一圈,見四舅和二姑都來了,對面還坐著兩位堂叔和堂嫂,以及堂兄堂妹。
小小的小廳,幾乎都快坐不下了。
幾個堂叔問的不過是些她在京城的事情,白玉安早想好了怎么應付,對答如流。
又笑吟吟溫和沉穩的答話,在場的長輩眼里都是贊賞的目光。
李氏在上頭看在眼里,臉上笑意就一直沒有停過。
白家的其他叔伯,要么經商做些小生意,要么就住在鄉下,且白玉安算是后輩中最有出息的了,她怎么不驕傲。
又想起當年她因為生了三個女兒,這些個夫君的兄弟就都串掇著她夫君休妻。
如今玉安高中在京城當官,倒是一個個貼上來了,個個夸她的好福氣。
以前那些委屈雖說過去,但現在好歹也揚眉吐氣了一把。
他們的兒子還比不上玉安一根手指頭。
這邊說話間白玉安忽然感覺一道目光始終放在自己身上,側過頭一看,原來二姨媽家孫女含錦表妹。
又想到昨夜里父親說的話,白玉安連忙移開了目光。
旁邊的李言玉也一直在打量著白玉安,見他手上拿了快糕點往嘴里塞,過甜了又匆匆去喝茶。
他笑了笑,湊過去問:“早上沒用飯?”
白玉安看向李言玉,笑了下,小聲道:“睡過頭了。”
那糕點的香甜氣味撲過去,李言玉愣了愣,隨即漾了笑意:“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抓著機會偷懶。”
白玉安看向李言玉,挑眉道:“你還不是和小時候一樣。”
李言玉頓住,看向白玉安:“一樣什么?”
白玉安就湊過去小聲道:“一樣的丑。”
李言玉失笑,看來玉安還記著仇。
他比白玉安大了一歲,兩人算是同齡,小時候過節就常在一起玩,但他身量比白玉安高,看著白玉安這長得跟洋娃娃似的就喜歡欺負。
小孩子心性總是容易嫉妒,誰叫長輩們都喜歡白玉安,夸他顏色好呢。
有一回過年,他故意伸出腳讓白玉安絆倒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跪在地上哇哇大哭,他就站在旁邊指著他沾滿泥巴的臉,一聲聲叫他丑八怪。
那回李言玉差點沒被打死,屁股開了花下不來床,白玉安就牽著自己姐姐來看他,背地里又給他做鬼臉。
不過兩人關系倒沒有生分,但斗嘴是難免的。
李言玉看著白玉安:“要不我帶你去我酒樓里用飯,保證都是你喜歡的。”
白玉安擺手:“算了,懶的走。”
李言玉看著白玉安笑:“那下午我帶你出去走走。”
白玉安身上還累呢,壓根兒不想動,怎么樣也要歇個兩三天。
再說下午萬一堂叔們不走,她哪敢先跑出去。
她搖搖頭:“就在府里挺好。”
李言玉點點頭,沒再說話。
這時候旁邊的魏含錦忽然走到了白玉安的面前,兩只手絞在繡帕上,也不敢看白玉安一眼,期期艾艾的有些不敢說話。
旁邊的二姨媽探出身子對魏含錦道:”你這孩子,平日里不是都吵著要見你表叔么,怎么今日見到了反而不說話了。“
魏含錦咬著唇,又怯生生看了白玉安一眼。
光是那一眼,就讓魏含錦的臉頰紅透發熱,那雙灼灼眼睛看過來,只看得她的心里噗噗直跳。
她甚至于有些自慚形穢,這樣神仙面貌的表哥,湛湛眉眼朗月星輝,是天上的云,是梅枝上的雪,她從來都只敢遠遠的看著他。
他不可能會看上自己的。
白玉安咬了顆干棗在嘴里,又看魏含錦半天不說話,那頭又低的很低,額前劉海兒擋了大半張臉,也瞧不見什么表情,不由就問:“你怎么不說話?”: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