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嫩的指腹搭在他腕上,他一顆心噗通噗通,他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那聲音相當響亮,他甚至屏住了呼吸不敢喘氣,生怕她發現自己的異樣。
董惠瑩摸著他脈象,她先是皺眉,之后又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梁越寧,我看你真是有病,而且還病的不清。”
冷冷收回手,問:“玩我有意思嗎?”
“啊?”
他張開口,傻愣愣的看著她。
董惠瑩瞪了他一眼,“下次再想騙人記得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心跳那么快,當我是庸醫,看不出你做賊心虛?”
她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直叫梁越寧著急,但她懶得再分他一個眼神,直接甩袖走人。
梁越寧傻了,不懂為何同樣的事情,二哥做起來順風順水,可換成自己,竟是挨了個白眼兒?
董惠瑩回屋后,南屋,一扇窗推開。
梁淑玉佇立在床邊,他瞥眼呆立在原地的梁越寧。
“蠢。”
搖著頭,薄唇一掀,他又咳嗽了兩聲,之后便隨手合上了窗戶。
梁越寧:“……”
他到底哪里蠢,蠢在何處,他自己怎么不知?
突然被二哥智商碾壓,卻還不明白自己是哪錯了,他頓感無力地耷拉下腦袋。
第二天。
梁越寧逮了個空兒,他湊近頭上綁著白布抹額,正安坐在院門口兒,捧著一杯白開水,神色悠然的二哥。
“二哥……”他有點扭捏,但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同樣是診脈,為何妻主憐惜二哥,可對自己竟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態度。
梁淑玉抿了一口白開水,之后老神在在地問道,“想知道為什么?”
他眼神一亮,立即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
淑玉意味深長道,“你小瞧了妻主的醫術,我是真頭痛。”
“呃……”
梁越寧又沮喪了。
淑玉看向正在院子里喂雞的老六梁逸宣,雞鴨鵝全是董惠瑩之前從鎮上買回來的。
他狀似漫不經心道:“我觀近日天氣回暖了不少,河邊的水,有點涼,但不是很冰,倒適合洗個澡。”
梁越寧瞅著他,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
淑玉眉尖輕蹙,隨即又一聲輕嘆。“越寧,我看妻主說的不錯,你是真有病,腦子有病,這種病沒法治。”
他不再理會魯鈍的梁越寧,徑自起身回了房間。
他這身子,偶爾出來走走尚可,但千萬不能在外面吹太久的風,不然若是生病了,不僅苦了自己,還得讓家中弟弟們跟著操心。
梁淑玉咳嗽著,回了屋,而梁越寧則是想著二哥對自己的鄙視,莫名被毒蛇了一句,他敲了敲自己的腦殼,最后又瞄了一眼正在灶房洗菜的董惠瑩。
等等,河水?洗菜?
電光火石,他陡然間茅塞頓開。
原來二哥說的是這個意思!
這天晚上,家里人都睡著了,梁越寧鬼鬼祟祟地摸出門。
他將自己剝了個干凈,看著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粼光的河水,咬著牙沖進河水中。
他在河里泡了大半夜,臉都凍的快青了,直至天亮時,才打了個噴嚏,哆哆嗦嗦地爬上岸。
這下可以了。
“阿嚏!”
火速穿好衣服,他吸了吸堵塞的鼻子,但眼神竟是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