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來時,董惠瑩正狐疑地看向淑玉。淑玉拎著一個袋子,方才這病秧秧去找了鐵一,回來之后,手里就多了那個看起來沉甸甸的袋子。
“這是什么?”董惠瑩有點好奇。
淑玉面無表情地瞥她一眼,而后,打開袋子,竟然掏出了……一大把的小釘子?
接下來,淑玉便拎著袋子,把那些小釘子,一把一把地灑在了門口和窗沿下,之后他又弄了一些油,潑在釘子的外面。
董惠瑩有點懵。“這……”這敗家的任性鬼是在干啥呢?
淑玉理直氣壯:“這油滑溜,萬一有心懷不軌之人摔上一跤,地上這些釘子準夠他喝上一壺。”
他唇角翹了翹,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董惠瑩狐疑地瞟了他一眼,而他不知,在他干著陰人的壞事時,他失憶的大哥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這時,董惠瑩瞧見了來人,“智宸?”
她笑了笑,一步踏出,便要朝男人走去。卻被淑玉拉了一把。
董惠瑩:“???”
淑玉:“不想要命了?還是說,你也想摔上一跤,再吃上一壺?”
董惠瑩:“……”
之后,淑玉看向大哥,他就知道,這人遲早得過來。
喏,釘子都已準備好了,眼下條件簡陋,既沒有淑君的榴蓮,又沒有逸宣的搓衣板,他就只好靠自己想辦法了。
屋子外面,梁智宸足下一點,便越過油光的地面和散落的釘子。
他落定在董惠瑩面前,而后瞥了淑玉一眼。
有種直覺,淑玉口中那‘心懷不軌之人’,似乎是在指自己?
他收回視線,而后看向了董惠瑩:“我來有事。”
她挑了下眉,“看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她回想著他這兩日的冰冷態度,昨晚還稍好一些,可總體來講,總是不大熱情的,也是不禁有些氣餒。
但是,輕輕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她又重新笑了起來。
左右,再等個一兩天就好。
昨日她已在男人身上下了蠱,那種蠱很特殊,可以恢復男人的記憶。
“坐吧,”她指著旁邊的桌子,率先走了過去。
男人跟在她后面,正要坐下,忽然卡啦啦的聲音響起。
男人回頭,便見身后那病秧秧,拖走了凳子,正神色淡淡地看著他。
“還是站著吧,這凳子只有我們梁家人能坐。”
言下之意,他大哥連以前的事情都忘了,除非他想起來,不然凳子不讓大哥坐。
“這里是霧都!”男人神色冷冷。
淑玉倏而一笑,“原來是客,城主這般霸道,莫不是這便是霧都的待客之道?”
男人:“……”
他看向董惠瑩,只見這身著紫衣的姑娘正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坐在那里,很是安靜地啜飲著她面前一杯已經冷掉的茶水。
算了,他大人大量,不和小人計較。
他看了梁·小人·淑玉一眼,然后很是泰然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梁家,可曾死過人?”
董惠瑩未開口,淑玉便搶先道:“這是我們梁家自己家的家務事。”
他大哥不認他,不認妻主,一走便是這么久,他也要讓大哥常常憋心的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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