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心很整齊,全都等著看逸宣的熱鬧。逸宣挨了四哥一拳頭之后,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去面壁了。
吹雪山莊的那些人,看著他們莊主居然這么可憐巴巴的,心里真是不忍心呀。一時間,山莊下人看向梁家這妻夫幾人時,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只只惡魔。
但大家多少也是明白幾分的,這些人之中,男的,是莊主的哥哥們,女的,是莊主的妻主,這是莊主的家務事。他們這些下人即使對莊主忠心耿耿,可這種時候……嗯,還是撤了吧,散了散了大伙都散了,主子家的事情下人沒法管,只能默默為莊主大人掬一把鱷魚的眼淚了。
不過話說回來,莊主一直以溫潤如玉的模樣示人,他身上自有一種沉穩的氣度,又何曾有過這種吃癟的時候?
就算莊主真的吃過癟,在此之前,山莊的下人們,也是從未見過的。
總之,這一回,逸宣是連面子帶里子全都沒有了,但他本人心平氣和,讓面壁就面壁,頂著夜晚了冷風在院子里面壁一整晚,期間四哥像是怕他偷奸耍滑,居然還搬來一個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監視他。
逸宣:“……”
得,既是自作自受,就得吞下這個苦果。
第二日天亮時,逸宣肩膀上落滿了露水,一整晚沒睡,腿都僵了酸了,也熬出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來了。
四哥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近人情。
逸宣也沒有求饒,想想妻主這些年為了找自己吃過的那些苦,再想想之前在地震中險些和兄弟們生死相隔,就連逸宣自己都認為他真的錯的太離譜,只能咋乖咋來,態度相當之良好,企圖刷回妻主和兄弟們對自己的印象分。
下人一溜小跑,忍著笑來到逸宣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通報道:“莊主,鳳公子來了。”
“鳳溯?”逸宣一愣,之后回頭看向大刀闊斧坐在小板凳上嚴肅板著臉的四哥,只見四哥呆了呆,似乎怔住了一樣。
“四哥,有朋從遠方來,我可以先暫停面壁嗎?”
四哥:“……恩。”
逸宣長吁口氣,之后便朝院外走去。
這時候天光乍亮,董惠瑩和無忘住一屋,小孩起的早,而小孩醒來后,董惠瑩自然也醒了。
她抱著無忘,正準備帶無忘去洗漱,就看見逸宣帶著一個熟人從喜惠院走來。
“鳳公子?”董惠瑩有點驚訝,距大西北一別已經過了好幾個月,這位可是個身份尊貴的人物,可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但看鳳溯的樣子,似乎對于能在這里遇上董惠瑩等人,一點都不吃驚,也一點都不驚訝。不過鳳溯的臉色不太好,本是一名清俊的男子,自帶一身清貴之氣,可而今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眸中也已布滿了血絲。
“董娘子。”鳳溯沖著董惠瑩點了點頭,之后看向逸宣。
逸宣當即了然,于是帶路,引領著鳳溯走進自己的屋子。逸宣屋里掛滿了畫紙,一幅幅全是他從廢墟中挖出來的,以前被鎖在鐵匣子之中,全是妻主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