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惠瑩微微思量了一下,“一會把劉艷叫來,我已經把山上的人全都疏散出去了,讓她們去平昌郡等著咱們,這些果子也送過去吧,不過……”
路太遠,就是不知這些果子能不能擱得住。
想到這里,她又覺得看來自己得想個辦法,這些果子的效果瞅瞅智宸和淑玉就知道了,簡直神奇,若是半路上爛了,可就太可惜了。
稍晚一些的時候,董惠瑩將各種果子挑出來幾個,針對不同的用途效果實驗了幾遍,最終決定將這些果子分門別類地釀成果子酒。
逸宣對釀酒的過程很是熟悉,他也是靠這個才發的家,于是像往常一樣,跟著妻主一起圍著鍋臺團團轉,兩人分工合作,很是默契。
但因智宸帶回來的果子實在太多太多了,要是全都靠這兩個人,怕是沒等完成繁重的釀酒任務那些果子就壞掉了,于是山里總動員,其他哥幾個加入進來,劉艷也帶著那些留守安陽山上的女兵幫了一把手。
人多力量大,過程既苦又累,但總算是全部釀完了。
董惠瑩又讓劉艷她們在山里尋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挖了一個大坑把一只只胖墩墩的酒壇子埋進去。
“這些果子對你可有用?”
比如增加內力的果子,家里除了揣著崽兒的越寧之外,其他人每天都要吃很多,簡直就像是把這些神奇的果子當做日常水果一樣。
董惠瑩點了點頭,“有點用。”
但用處不大,不過發酵之后的果子酒,沒準能對自己有些幫助。
智宸聞言心里略有些失望。
見他消沉,董惠瑩便笑了起來,“別犯愁,再壞也不過如此,況且我可以幫自己扎針,這樣就能保持清醒,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智宸看了看她頭發。
她掉了很多頭發,也不知她自己有沒有注意到。
本是濃密的發量變少了許多。
這幾日每天早上用金針將她喚醒,有時是淑君,有時是逸宣,這倆人為她梳發時,每次一梳便是一大團短發,然后那二人便把掉下來的頭發小心地藏進袖子里,免得她發現。
她的變化還不止這樣,她原本白中透粉的肌膚像是沒了血色,蒼白病態,透過薄薄的皮膚甚至能看見皮下青紫色的血管,此外,梁智宸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她的力氣,似乎沒有以前那么大了。
這幾日釀酒的時候,那些個大壇子小壇子,雖然她依然可以搬得動,依然可以舉起來,卻不再像從前那么舉重若輕了。
他微微笑了笑,然后輕撫她面頰,“你說得對,這實在沒什么好擔心的。”
再壞也不過如此,若是……
大不了就同她一起去了。
一死罷了,又何足畏懼。只要在她身邊,只要能陪著她,他想他便是無所畏懼的,縱使是刀山火海,他也能夠渾不在意的闖上一遭。
董惠瑩偏著頭,用自己的臉頰輕輕磨蹭著他掌心。
有些事,不一定要說出來,彼此心照不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