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鴿不知自己這一行人的行蹤已落入“某個”女人的眼中。
事實上,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很恍惚。
往事種種,一幕幕從眼前翻過,她整個人像傻了一樣,始終沒有辦法調整好心態。
直至騎著馬沖上了安陽山,她這才稍稍定了定神。
“紫茴,我回來了。”
她翻身下馬,見董惠瑩正躺在一把椅子上,懶懶的曬太陽。
唇邊抿出一抹笑,董惠瑩徐徐起身。但在起身的同時,身體輕晃了一下。
下一刻,云鴿便已沖過來,心急地扶住她手臂,像是生怕她摔倒一樣。
她笑著,“們可真是的,總這么大驚小怪。”
“們?”
“喏,就是他們。”
她回頭看向身后,見家中六美依次朝這邊走來。
她像把懶骨頭,倚靠在云鴿的身上。“是不知,離開的這些日子,這幾個對我跟前跟后,生怕我冷了餓了,我覺得我都快被他們養成豬了。”
云鴿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是的福氣,不是么?”
“是啊……”她長嘆一聲,之后又納悶地看向了云鴿:“這是吃錯藥了?”
“什么?”
“以前總是一言不合就開炸,如今居然說出這種話?”
她可是知道的,云鴿似乎一直不太喜歡她家這些男人們,而這主要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云鴿對她太維護了,就像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一切全都捧來送給她。而她呢,在這些男人身上吃了不少的苦頭,就連作為當事人的自己,都曾有過幾次心灰意冷想要放棄的念頭。
云鴿,就更不用說了。
要不是看在董惠瑩的面子上,單是那幾個逃過家的,就能被她掄起長劍大卸八塊了。是知道她舍不得,所以云鴿才忍著。
但忍歸忍,心里看不上那些男人也是真的。
云鴿扶著她坐下:“出去一趟,我也想開了。在乎,既然在乎他們,我也只能學著接受了。”
董惠瑩有點手癢,忍不住捏捏她的臉:“看來咱這山頭上真的快變難民營了,前陣子我才揶揄過智宸他們,怎么他們哥幾個全都瘦了。而現在瞧見了,這是餓了多少天?瘦的都快皮包骨了。”
“我忙著趕路,忙著回來見。”
董惠瑩笑意深深,她看了云鴿半晌,旋即道:“走,陪我進屋,咱們聊聊。”
云鴿抿了抿嘴,“好……”認命的輕嘆一聲,而后,她們兩個進屋了,把哥六個留在了外面。
進門之后,云鴿正要開口,但一只小手捂住她的嘴。
她看向董惠瑩,見董惠瑩的唇邊已拉開了一抹苦笑。
她徐徐的,緩緩的,向她搖著頭。
不要講話。
只隔了一扇門,只隔了幾面墻,那哥幾個的聽力都不錯,她不想讓他們聽見。
云鴿眼眶一紅,險些沒掉下淚來。
她抓住她的手,攥的緊緊的。
用力的咬著牙,用力的閉著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泄出哭音來。
董惠瑩笑看著她,而后輕嘆著,她徐徐傾身,抱住了她。
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