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顏就在太行帝君的身旁,來自紫帝衛九大統領皆在他身邊,聽其調遣,因為他實在太過重要,絕對不容有絲毫的閃失。
如果太行天的戰亂能夠平定,永恒帝君想要讓他前往神罰天,心魔天,萬妖天等這些地方,不然的話,對于永恒神庭將會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只不過眼下要先將人族的內部根基穩固。
太行帝君性情沉穩,這些年來于太行天中執掌帝位,他很謙卑,哪怕身居帝位依舊平和待人,深得民心,農家許氏對他也極有好感。
他的舉止也受到農家許氏極大的影響,都是以固本培元為主,既不盲目發展,也不停滯不前,故而都可以感覺到紫氏皇族轄下的戰士,氣息平和中正,并不霸烈,但是他們的氣息綿長,氣血磅礴,顯然耐力極好,特別擅長打持久戰。
許道顏做出自己最基本的判斷,看著眼前黑壓壓一片,他心中思量著該如何對付,最后只得到一個可以解決根源的辦法。
“道顏小友,永恒帝君對你頗為看重,孤也想聽一聽你的想法,眼下大軍壓境,該如何退敵?”這有永恒帝君才能夠自稱朕,而其他諸天的紫氏帝君都只能自稱孤,他向許道顏拱手一禮,很是謙遜。
“在我看來,縱然敵人有百億之巨,但卻也都只是一些烏合之眾而已,想要退敵并不難。”許道顏很是平靜,此言一出,在場很多老一輩人都很是詫異,他雙手背在身后,對于太行帝君行禮,并沒有什么惶恐之感。
“烏合之眾,也有百億之巨,更何強這些人當中,不少人皆是一方大勢力,雄踞漫長歲月,手段不可小覷。”這時,太行帝君身邊一名來自兵家司馬氏的武將聲音一沉,覺得許道顏太過倨傲,哪怕是永恒帝君看重的年輕一輩,也不可如此無禮傲慢。
“此話不假,但他們各懷鬼胎,無法凝聚一心,就難以攻破太行天。”許道顏言語鄭重,看向在場所有人,道:“更何況,他們盡全力,攻打太行天所為何事?”
“對于無垠之地來講,自是為了多年以來糧草的囤積,想要奪取糧草,使得永恒神庭后繼乏力,無法與無垠之地在前線繼續作戰,對于諸天霸主來講,他們已經推翻了諸天紫氏皇權,眼下只有一條路,就是讓紫氏皇權覆滅他們才能夠奪得一線生機!”這時,那巍顫顫的許老太祖聲音嘶啞,看著許道顏的眼神亮得跟小燈泡一樣。
“樹挪死,糧挪呢?權挪呢?不影響吧?”許道顏笑了笑,他指向前方,意氣風發:“大部分皆是我永恒神庭多年盤踞的勢力,只怕紫氏皇族膨脹期間,對他們造成不小的利益侵害,其中所暗藏的無垠之地轉生者連一億都沒有,故而這乃紫氏皇族苦酒自釀,害人害己。”
“哦?那依道顏小友看如何做是好?”許道顏的話,一下子撥動很多人的神經,太行帝君目光炙熱,很期待他的答案,不少的大臣對他表示很不滿,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目無君上。
“這我可不好說,對于紫氏皇族來講,是好事,也是壞事,除非我能大權在握,是一切聽我號令,否則我不會說的。”許道顏搖了搖頭,道。
“道顏公子,你手持紫龍帝劍,如永恒帝君親臨,事急且從權,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先斬后奏。”太行帝君笑了笑,氣息醇厚,溫和。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畢竟眼下可是關乎無數人的生死。”許道顏得到太行帝君的允許,伸手虛引,示意他退位讓賢。
“大膽!”太行帝君身邊,一尊尊實力接近半步初代的大臣,被許道顏的行為氣得直哆嗦,他們一個個面色發黑,青筋暴起,脖子粗紅。
“諸位愛卿,我倒覺得小友之言,可以一聽,畢竟他手中可是拿著永恒帝君的紫龍帝劍,可先斬后奏,如果他有退敵之能,自然是好,沒有的話,我們再堅守,同樣不影響。”太行帝君平和中正,言語厚重。
“多謝帝君信任。”許道顏位于太行帝君所在的位置。
他月眼陽眸運轉,諸多年輕天君在其身旁,眼下這一幕,讓他們多多少少都不由得心中震動,著實為許道顏捏了一把冷汗,如果這里是文曲天,只怕許道顏會被口誅筆伐而死。
許道顏在關鍵的時候,確實有尋常人所不具備的魄力,敢為無數人不敢為之事。
他能夠看到,眼前,來自離恨天,碧落天,詛咒天,羽化天,腐朽天,鬼神天,太陽天,太陰天,萬血天的各大勢力兵馬。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只怕他們都把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太行天了。
浩浩蕩蕩的大軍碾壓而來,如同潮水,鋪天蓋地。
許道顏始終不為所動,而整個太行天的長城禁制已經支撐而起,已經做好與之拼死決戰的準備。
一天之后,敵軍逼近。
放眼看向遠方,已列成一個又一個的方陣,看似極有章法,但卻各自為營,因為每一個方陣都代表不同的勢力,每一個方陣大大小小,兵馬在數千萬到數億之間不等。
并沒有人愿意自己第一個打頭陣,只見有一名來自碧落天的男子,他身著古老的紫色雷甲,體格碩壯,實力在天圣境巔峰,他騎著一頭雷獸,大笑道:“還不快跪下投降,否則的話,我百億大軍,必將太行天踏成齏粉。”
“那你們倒是來呀,我看看有哪些大勢力要先為他人做嫁衣,先死在前頭。”許道顏的聲音很洪亮,因為長城禁制被催動,能使得他的聲音擴張得極遠:“打墨問天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死,城墻還沒崩掉一角呢。”
此言一出,的確讓不少大勢力的人眉頭直皺,其實他們已經有的損失不小,彼此之間,面面相覷。
的確墨問天連一城一池都沒有拿下。
“我們的主力全部來攻打太行天了,你們有墨問天的防御嗎?”有另外一名來自離恨天的男子,嗤笑道。
“那就試試吧。”許道顏很是堅定,頓了頓:“不過在那之前,我想說一件事。”
話音一落,他拔出手中的紫龍帝劍,九天之上,紫氣翻騰,衍化成龍,氣勢浩瀚,如同帝君。
“那是紫龍帝劍,永恒帝君的佩劍,為什么會在他的手上。”不少人都認出來了,因為之前各大勢力都是臣服于紫氏皇族。
“各地諸侯之王,大家之主,這些年來,諸天紫氏皇族,違背紫氏先祖祖訓,文曲之命,作繭自縛,中央龍庭無法兼顧邊緣皇權,以致于有紫氏皇族不肖血脈,恣意妄為,自今日起,但凡淪陷之地,紫氏皇族不再參與統御,你們可回去,各爭其位,各為其主,只要能夠造福黎民百姓,紫氏皇族當全力支持。”許道顏替永恒帝君,下了罪己詔。
無數人看得目瞪口呆,在這種場合,就連太行帝君都忍不住眼皮子直跳,在他身邊的那些大臣有的都快要被氣得吐血,只是眼下于戰場之上,不可兒戲,他們也只能夠強忍著。
許道顏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們心中都很震怒,同時也覺得不無道理:“你們多是我永恒神庭的子民,無垠之地掀起大戰,若是真被他們奸計得逞,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們當真甘心愿意為他們做嫁衣?”
此言一出,各大方陣之人心中皆如同明鏡一般,他們又豈能夠不明白這個道理。
“紫氏皇族如果出爾反爾怎么辦?”當即有人問。
“永恒神庭與無垠之地一戰,必然元氣大傷,到時候哪有時間去顧及諸天,只要你們能夠穩定諸天,使得黎民百姓安生,不但無罪,還有大功,諸位可知道,為什么諸天淪陷,而永恒帝君卻沒有派救兵,因為那些紫氏皇族,為非作歹,罪大惡極,作繭自縛,故而永恒帝君不想相救,也想讓你們統御一方,自成天地,這樣他可集權文曲,力保紫氏皇族根基,以后天子巡視,諸侯護土!”許道顏字字鏗鏘:“你們將他們斬殺,大功一件,算是替紫氏皇族除掉一些腐朽的枝椏,爛根,功勞極大,一旦戰畢,將逐一論功行賞,封諸侯國!”
在一旁,無數人不由得眼皮子狂跳,許道顏這種話都敢說,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敵方陣營已經動搖了。
“攻心為上,攻城為下,這小子可以啊,難怪能夠在諸天墻聲名鵲起,果然是有幾把刷子,老夫一定要把他收為義子!”許老太祖目光銳利,看著許道顏,仿佛看著一百零八代獨苗孫一樣,喜愛得很,他清楚許道顏之前就是冒充太行山農家隱脈。
“你所說之言,可當真?”當即有一名來自太陽天的巨頭人物,實力在半步初代,許道顏雖然手握紫龍帝劍,但他的身份是誰:“你到底是誰?憑什么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