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殿下傷你,是你不配污了他的手,像你這樣的女人,不配讓殿下沾染到一分一毫,你我恩怨,由我來了斷。”
語落,她抽出頭上發簪,抬手,透過屏風,往她的頭顱射了出去,正中眉心。
鮮血噴灑在潔凈的屏風上,透過些縫隙,一點點地沾在了她白皙的臉上。
聞著那濃重的血腥味,楚姣梨狠狠地咬了咬唇瓣,眼眸中是難掩的痛惜。
她最終還是又殺了一回項旖旎,這一回,是項旖旎罪有應得。
想罷,她緩緩轉身,淡然離去。
馬車在宮門口等候多時,待楚姣梨上了車入座,便對準備返回安和居的車夫道:“回太子府。”
馬車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是。”
太子府。
夜色悄然而至,府內已有點點燈盞。
正殿處傳來箜篌的美妙聲響,令人心醉,楚姣梨望著關閉的大門,抬手輕輕推開。
入眼的是一身紫色衣裙的女子,舞步翩躚若蝶,窈窕的身姿在正中央隨著伶人彈奏的箜篌擺動著。
那個身影,楚姣梨只看一眼便知道了。
臺階之上的寶椅,北宮騰霄的坐姿有些頹然,望著臺下女子并無表情,直到見人推門進來,渙散的目光才緩緩聚了神。
墨薇平日里向來是冷漠的性子,不曾想一曲舞蹈能如水蛇一般妖嬈嫵媚,她似也知道來的人是誰,轉身之際便朝楚姣梨露出挑釁的笑意,再不著痕跡地收了尾,伶人見此也停下的曲子。
北宮騰霄看著楚姣梨,緩緩擰緊了眉,而后狠狠瞪了墨薇一眼。
方才下人稟報楚姣梨出宮回了安和居后,墨薇便突然來了太子府,說是近來合作順利,特朝他獻舞一曲。
北宮騰霄自是沒什么心思賞舞,不過是敷衍了事,可偏生,楚姣梨竟回了府,稍微聯想一下,他就明白了墨薇的詭計。
看來今后傳消息的下人,他得讓景月嚴格挑選了。
楚姣梨心頭一堵,卻只是微微抿了唇,低下頭行了一禮,道:“臣妾回府了,特來跟殿下請安。”
北宮騰霄定睛一看,便瞧見她臉上的血跡,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他倏地起了身,下了臺階走到她的面前,上下審視了一下她,不見傷口。
他抬手小心翼翼將臉頰上一塊血跡抹去,見不是她的血,這才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他眸光寵溺,聲線低醇地道:“你殺了項旖旎?”
見北宮騰霄毫不避諱墨薇,楚姣梨的心頭像是張了根刺般,她抬眼望著北宮騰霄疲累的神態,又瞥了一眼歌舞升平的周遭,露出淡淡的笑意,道:“殿下近日,很操勞,臣妾的私事,不勞殿下費心了。”
意料之外的,北宮騰霄只是沉默著,抬手用袖口為她擦拭臉上的血跡。
楚姣梨抓住了他的手腕,仰頭望著他的眸子,似乎在重復著那一日的話,又似有更深的意味,聲線低沉地道:“臟。”
只一字,說得北宮騰霄心頭慌亂,他與啟唇解釋,楚姣梨卻退后了一步,道:“不打擾殿下與楚御侍商議要事了,臣妾告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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