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小聲的說道,“姑娘,我已經問過娘了,我們去榕城這些時日,三房那邊果然是有了動靜。”
薛翎早已經猜到,幸而她提前做好了準備。
她特地交代過母親,讓母親這些時日不必過于在意穩婆母女,就是為了讓三房上鉤,“出了什么動靜?”
絲竹忙說,“三太太一只金鐲子丟了,找了半日沒找著,結果沒想到在穩婆的床底下找了出來,老太太也不在,人證物證俱在,大太太壓著此事未決,本來說等著姑娘回來再行決議。”
薛翎點了點頭,這些是薛翎早已經預料到的事情。
來到側門,薛寄蔓已經備好車馬。
看見薛翎,笑的一臉慈愛,“阿翎,上車吧,正好,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這笑容薛翎太熟悉了,自己這位三叔笑的越慈愛,背后的心思越深。
不過很快,三叔就會笑不出來了。
薛翎眼中帶著笑意,“我也有些話,想跟三叔說。”
薛寄蔓不疑有他,轉身上車。
薛翎上車之后,就靜靜地坐在。
薛寄宏主動開口,“阿翎不在的這些時日,你從王府帶來的那對母女偷了你三嬸嬸的金鐲子,因著是你帶來的人,我也沒有處置。”
薛翎已經知道此事,然后不動聲色的說道,“我已經知道了。”
“阿翎,以后遇到他們母女這樣的人就不必帶回薛家了。”
“三叔說的極是,”薛翎眼眸幽深,“這樣的人,我帶回家,自然不是突發善心,你不想知道是因為什么緣由嗎?”
薛寄蔓眼皮子一跳,他靜默了一會兒,腦子里想了想,穩婆進府這幾個月,他先后查探過幾次,確定穩婆一直神智不清,他不相信薛翎能查出什么來。
“我不懂阿翎的意思。”
薛翎說道,“燕兒出生,便是穩婆接生的。我聽說,三叔私下里去替穩婆醫治過幾次,我以為三叔慈悲為懷,這才斗膽把穩婆接了回來,沒想到,并非如此。”
薛寄蔓喉頭動了動,“只是這婆子如今有病,我總該為薛家考慮。”
薛翎一笑,“三叔,你一向心腸好,為何這樣容不下她們母女,不是有其他的緣由吧!”
薛寄蔓仔細的辯別薛翎的神色,“阿翎想說些什么?”
薛翎搖了搖頭,“哦,我沒什么想說的。”
薛寄蔓心里不知道為何,看見薛翎,總覺得有些心里毛毛的,他思慮片刻,決定轉移話題。
“聽說,你這一次是免試通過的。你爹爹地下有知,應該會十分的欣慰。”
薛翎笑了起來,她一直在等著薛寄蔓抓藥說,“三叔過獎了,就算免試通過,也不過是各位長輩憐惜而已,二哥可是憑本事考中的,若說厲害,還是二哥厲害。”
提及兒子,薛寄蔓還是有些自豪的,他仔細的看著薛翎的神色,看著一切如常,心里便放松些許。
他帶著試探性的意味,“阿源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能幫他洗刷冤屈,也總算是沒有丟了薛家的顏面,不過聽說這一次是有人惡意的針對我薛家,不知道阿翎知道是何人所為?”
薛翎看見薛寄蔓,意味深長的說道,“知道。”
這簡短有力地兩個字,讓薛寄蔓心里生出幾分不好的感覺。
薛翎的聲音很輕,一字一句幾乎敲擊在了薛寄蔓的心底,“因為有人已經認了。”
薛寄蔓如遭雷擊,“你說什么?”
這一句話幾乎是怒吼出來,那駕車的小廝是薛寄蔓的親信,被嚇得渾身一哆嗦,馬車顛簸了一下停了下來。
薛寄蔓緩了緩,說道,“繼續駕車。”
馬車再一次行駛。
“不錯,就是二哥。”
薛寄蔓的臉有些發白了,“阿昊,阿昊他,他果真認了?”
他看著薛翎,震驚,不解,憤怒,很多的情緒夾雜在一起,幾乎無法掩飾。
“恩,二哥說一時鬼迷心竅而已。”
薛寄蔓緩了好一會,還是沒有緩過來,他看著眼前的侄女兒。
“聽說,你這一次是免試通過的。你爹爹地下有知,應該會十分的欣慰。”
薛翎笑了起來,“三叔過獎了,不過是各位長輩憐惜而已,二哥可是憑本事考中的。”
提及兒子,薛寄蔓還是有些自豪的,唇邊也有些笑意。
“阿源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能幫他洗刷冤屈,也總算是沒有丟了薛家的顏面,不過聽說這一次是有人惡意的針對我薛家,不知道阿翎知道是何人所為。”
薛翎說道,“二哥已經認了。”
薛寄蔓如遭雷擊。
他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阿昊,阿昊”
“恩,二哥說一時鬼迷心竅而已。”
“我不信,”薛寄蔓本能的說。
薛翎輕聲說道,“不信也沒法子,二哥立下的悔過書,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你給我看看。”
薛翎搖頭,“三叔,這種東西,我怎么可能現在拿出來。”
薛寄蔓看著薛翎慢條斯理的神色,緩了好一會,還是沒有緩過來,他看著眼前的侄女兒。
一張素凈的小臉,淡淡的眉眼。沒有過多的神色,他仔細的思索薛翎的意思,發現還是有些揣測不透。
“阿翎,你是怎么想的。”薛寄蔓放棄了,直接問道。
他的聲音十分的泄氣,本來是興沖沖的想用穩婆的事情來震懾薛翎,沒想到,薛寄蔓只覺得背后微涼,這丫頭應該是有備而來,而且棋高一著。
薛寄蔓只是沒想到,自己家的那個臭小子這樣不經事。
不過是不是他做的,這種悔過書絕不能寫下,
他雙手一攤,薛翎這樣提出,絕對是有備而來,“阿翎,你到底想怎么樣?”
薛翎說道,“我想問問,二哥做下這事的時候,他想怎么樣?別的不說,只單單的說一條,為一己之私,惡意陷害同胞,這樣一個罪名,二哥能不能擔不起的。”
薛寄蔓勉強笑著說道,“阿翎,此事萬一捅出去,對薛家的名聲也是不利。”
薛翎笑了起來,“三叔是個聰明人,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這話我和三嬸嬸也說過一次,薛家的名聲對我來說,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