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落水PK600分加更
第八十章落水PK600分加更
沈可聽她稱呼秦環為二哥,想來該是榮王府的某位郡主,當初聽說榮王府早已落敗,家宅無寧,如今見得一雙兒女倒都是很傲人的態度。她見劉釧面色訕訕,卻又忍著沒有開口還擊,便挽著她的手道:“釧兒姐姐,屋里人多嘈雜,總有些個入不得耳的聲響擾人,咱們去外頭走走”
劉釧隨著沈可一道出來,到了清靜的地方才說:“剛才那位是榮王爺的嫡女明瑜郡主,自小在家中嬌養慣了,王爺和王妃都不管她,兩個哥哥又都偏疼,所以說話自來如此,莫要理她就是。聽說當年榮王爺與大長公主在兄妹中是關系極好的,也難怪她話里帶刺。”
“釧兒姐姐,那個幼琳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都沒聽說過消息。”沈可隨著劉釧走到河邊,隨手扯著柳枝上的葉片問。
“許是娘娘思女心切,可如今大長公主貴為一國之后,哪里能隨意回來,只好送了幼琳公主回京,替大長公主承歡膝下,孝敬生母。”劉釧的謊話編得也是極快,說得倒也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這樣果真是一舉兩得,既解了娘娘的思念之情,又全了大長公主的盡孝之心。”沈可也順著她的話說道。
“你們天天這樣口不對心的說話,難道都不覺得累嗎?”明瑜郡主似乎陰魂不散,又從二人身后走了過來,冷聲道。
“臣女不解郡主此言何意。”沈可不想與她過多糾纏,目光四下逡巡,尋找脫身的機會。
“你用不著四下看了,我大哥不在,你也用不著裝出那幅淡定冷靜的嘴臉,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明瑜郡主好像跟沈可有仇一樣,只盯準她冷嘲熱諷。
沈可在腦中很是過了一遍篩子,半點兒跟榮王府、榮王府的王爺郡主們、哪怕是榮王府的奴仆下人有交集的地方都想不出來,可這個明瑜郡主,到底為何對自己如此不滿?
“臣女愚鈍,不明郡主有何深意,至于郡主口中所言的世子爺,臣女尚未曾有幸得見,更談不上其他。”沈可心里很是惱火,又不敢言語間太過不敬,深吸了一口氣道,“臣女以為,許是郡主認錯人,或是張冠李戴,也說不準是會有的。”
“哼,你也用不著得意,別以為自己走上頭的路線就比別人高貴多少,跟那些個削尖了腦袋往屋里鉆的小蹄子也沒什么區別”明瑜郡主的言語越來越人身攻擊。
劉釧老早就抽身事外,似乎這一切都跟自己沒有關系似的。
沈可心里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眼睛卻也沒閑著地四處打量,瞧見太后正拉著幼琳的手朝這邊走來,于是她當即上前半步道:“郡主,有些話是不能亂講的,無論如何我也是沈府的嫡女,從小也是家教森嚴,郡主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傳出去讓沈可還如何做人?”
“什么家教森嚴,也很好意思說的出口,你家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爹在外頭養二房,最后弄得庶子襲爵,本來就已經是滿京城的笑柄,如今倒好,兒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啊,死都死了還留著個拖油瓶,如今你家倒是熱鬧了,一個是正房庶子的嫡子,一個是正房嫡子的庶子,沒一個是個正統出身。”明瑜郡主的話端的是尖酸刻薄,劉釧在一旁都已經聽得眉頭緊皺。
沈可悄悄用力一咬舌尖,將眼淚逼出眼眶,抽噎著說:“郡主,您……”
“哭什么哭,你自己就不是個什么正經的出身,還妄想要攀個高枝兒,也不照照你長得什么德行。”明瑜郡主說著上前一步,指著沈可身后的河水道,“就在這兒照照,看你可生了那做王妃的貴相?”
沈可見太后和幼琳還沒有被這邊的情形驚動,再不弄出些動靜來就當真來不及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滿臉驚慌地朝后退去,提高聲音一個勁兒地擺手道:“郡主,您說得這都是什么啊?臣女真的沒有攀附權貴的念頭,如今年紀尚幼,家中長姐才剛定親,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臣女的婚事,郡主此話到底是從何而來?”
“少跟我裝相了,你……”明瑜郡主忽然發現,沈可再推后就已經要踩空落水,伸手剛要去抓她,還未等說話,就見沈可也突然伸出手來,正與她伸出去的手撞在一處。
“郡主,您……”沈可尖叫一聲,轟然落水。
她在尖叫和落水中間打了個時間差,早已經憋足一大口氣,屏住呼吸放松身子,就由著自己被冰冷的河水慢慢浸沒。
索性這河是人工開鑿引進來的,兩面都有水閘,如今不是開閘放水的時候,所以幾乎等于是死水,不然早就不知被沖到哪里去了。
沈可的耳中除了水壓的隆隆聲,還隱約聽到書意和劍萍高喊呼救的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人跳了下來,撲通一聲,震得她耳朵嗡嗡直響,恍惚間看見一個男子朝自己奮力游來,她心里一松,一串水泡從口鼻中溢出,任由自己被那人扯住朝岸邊游去。
她沒那么自虐地故意嗆水,所以也嘔不出什么東西,干脆就裝作嚇得乏力,靠在書意的懷里閉著眼睛,任誰問話都不開口,只是死死抓著書意的衣襟瑟瑟發抖。
隱約中聽到太后在問什么話,書意帶著哭腔的聲音不時地在耳邊響起,沈可心道,自己還真是跟落水有緣,這樣渾渾噩噩的,也不知是因為落水還是太過困倦,竟是當真昏睡過去。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就聞到屋內浮動的都是藥香之氣,耳中傳來書意驚喜的聲音:“姑娘,您總算是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請大夫過來。”
沈可扭扭脖子,摸摸額頭,哪里都好端端的沒有半點兒不對勁兒,剛要讓書意不用麻煩,但那丫頭早就跑的沒了蹤影。
劍萍站在床邊半句話都不說,但是那死板著的面孔和目光中散發的絲絲縷縷寒意,就差在臉上寫上四個大字——我很生氣。
“劍萍,生什么氣呢?”沈可百無聊賴地逗她說話道。
“回姑娘的話,奴婢生自己的氣,奴婢沒照顧好姑娘,害姑娘落水”
“不礙事的,又不是你推我下去的,這事兒不怪你。”沈可沒太在意地擺擺手道,“你跟著我用不著總這么神經緊張的,看著你都覺得累。”
“奴婢知道姑娘是故意落水的,奴婢生自己的氣,沒能保護好姑娘,讓姑娘要故意落水來給自己解圍。”
沈可聽了她的話半晌無語,這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能訓練出這樣強大的思維和應對來?
“好了,不說這件事,我問你,你可知道大長公主的事情?尤其是,這次為什么幼琳公主會入京?”沈可對此事還是滿腹疑問,希望能從老太太的丫頭那邊多打聽到一些信息。
“回姑娘的話,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前陣子聽說她們國內天災不斷,牲畜病死無數,莊家顆粒無收,熬過了去年冬天,到如今已經是餓殍遍野,民不聊生。大長公主寫信回來,求圣上和太后援手,上個月從幾處糧倉挪運了許多糧食過去,這個月幼琳公主就被送入京,想來許是押在京內做質子的吧”劍萍倒果真比沈可知道的信息齊備不少。
“哪有打發個女兒來做質子的?”沈可聞言搖頭,她覺得這個公主,更像是被送過來,時刻地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提醒,你們要記得我當初為國家,為朝廷,為你們所做出的犧牲,你們莫要好了傷疤忘了疼,辜負了我的犧牲。
想到這兒她皺皺眉毛,微微地嘆了口氣,左右都是跟自己沒關系,想那么多做什么,倒是那個明瑜郡主,自己到底哪里得罪過她?而且她一口一個大哥,好像自己是個狐媚子,要去勾引她大哥似的。
不過這件事也不能開口去問別人,沈可只能心里暗暗警覺,以后還是離她越遠越好,這回可要多裝病幾日才是。
正胡思亂想之時,書意已經將大夫請過來,診脈之后說了許多之乎者也的病理藥理,沈可只聽懂了幾句驚嚇過度、外感風寒之類的話,最后看著那大夫提筆洋洋灑灑地寫了慢慢一張處方紙,她小聲問:“大夫,我覺得自己沒有哪里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吃藥?”
她眼瞧著那大夫的筆尖一頓,隨后又提筆在下面加了幾個字,最后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良藥苦口利于病,姑娘記得按時吃藥,莫要不遵醫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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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慶祝,琴律大大終于復更了,雖說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不過還是一件令人歡欣鼓舞的事情,小貓也覺得自己該多向琴律大大學習,做一個勤勞穩定負責的好作者。
相信琴律大大的書,小貓不推薦親們也都該知道,不過還是再嘮叨地宣傳一句:
《藥窕淑女》——變成了皇商的嫡長女,卻是爹不親、后母惡,名門宅院就是斗爭多再斗我?再斗我?再斗我就把你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