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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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可剛回到自個兒院里，就覺得不哪里氣氛不太對勁兒，丫頭們全都低眉斂目的，院子里也沒聲響，全都悄悄地做手里的活兒，但是眼神兒卻都悄悄地瞟向這邊。

她將眾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但是卻不動聲色地徑直進屋，換了衣裳出來，就見外屋的使喚丫頭薇兒就端著托盤進來道姑娘今個兒又是去寺里又是入宮，怕是累壞了吧，奴婢打從中午就燉上的冰糖燕窩，正好給姑娘潤潤喉嚨。”

沈可面上沒神色，只輕聲道擱下吧”

薇兒將托盤里的瓷盅端著放在桌上，卻還是沒有退下，抱著托盤笑著問姑娘可還有吩咐，要不要給姑娘燒水沐浴？”

書意在屋里整理好衣服，出來斥道還有沒有點兒規矩？姑娘累了一天還要聽你絮叨？要用自然就叫你，還不趕緊下去。”

沈可端起瓷盅，手指拂過尚自溫熱的盅壁，冷笑一聲道我何曾是吃過燕窩的”她對這些各處塞來的丫頭都并不傷心，都丟在外間干活，誰也不許進里屋去的，所以就回頭問書意，“那個薇兒是哪里來的？”

“薇兒是二太太屋里陪嫁婆子的庶出女兒，平時都不被人當回事，一直做著粗使丫頭，后來正好姑娘這兒缺人手，就被那婆子給打發了。”書意對院里所有人的情況都早摸得一清二楚，聽沈可問道，就一五一十地答道，“姑娘可是怕這燕窩有問題？”

“她倒是還沒那個膽子，只不過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平素都不打我跟前兒吱聲，今個兒這么溜須拍馬，定然是做了事。”沈可把瓷盅擱在一旁起身道，“先去給娘請安。”

沿著抄手回廊，又穿過月亮門，來到沈云氏的房前，就更覺得一眾丫頭婆子都面色奇怪，不住地偷瞄，卻又都唯唯諾諾地貼著墻邊站著行禮，似乎又有些莫名的敬畏模樣。

沈可心里咯噔一聲，難不成是沈云氏出了事？她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進屋去，揚聲叫道娘，娘？”

“你這丫頭，又不是許久不見了，急吼吼的做”沈云氏聽到叫聲從屋里出來，見女兒滿臉的急切之色，上前拉著她的手到屋里坐下又問，“這是著的哪門子急？”

見沈云氏臉色和精神狀態都極好，沈可才放下心來，笑著湊偎著說沒事，大半日沒見，想您了嘛”

“你這丫頭”沈云氏滿臉慈愛地把女兒摟進懷里，“都這么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在娘跟前兒我永遠都是孩子。”沈可陪著娘親聊撒了會兒嬌，見快到晚飯，才對外頭喚道，“宛柔，今晚打算做菜式，先報來聽聽。”

喚過許久都沒瞧見人影，沈可心里很是納悶，剛想讓書意出去瞧瞧，就見秋彤陪著宛柔一道進門，上前就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見過太太，見過姑娘。”

“好端端的行這么大禮做？”沈可倒是被她們嚇了一跳，“在家只要行常禮就是了，用不著跪來跪去的，離大過年的還早，你如今給我磕頭我可沒壓歲錢給你。”

本是玩笑的話說出去卻也沒人應聲，那二人還繼續跪在地上不肯起身，頭低垂著貼在地面上。

沈可心里就不在家這一天肯定發生了事兒，但是不想沈云氏擔心，起身道娘，你好生歇著，我出去瞧瞧今個兒廚下給你備的晚飯，如今可是一張嘴給兩個人吃，萬萬不能馬虎大意。”

沈云氏一聽到女兒說到與懷孕有關的事兒，每每都覺得很是臉紅，這會兒也不例外，嘴上道還用得著那么麻煩。”但是就也沒注意到其他人的神色。

“還不出來？”書意見沈可已經快步走出了房門，趕緊催地上跪著的兩個，“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這幾日都好生去學學規矩。”

沈可一出房門就已經陰沉了臉色，在院中一眾婆子、子和小丫頭的臉上掃過，看得她們全都垂下了頭，才冷聲道都到前頭去，別吵到太太休息”

幾十個下人在前頭廳內一個挨一個的站好，書意也領著宛柔和秋彤來到沈可面前。

“誰跟我說說，今個兒是回事？”沈可沒好氣地問。

“回姑娘的話，今個兒中午奴婢聽說新來的宛柔妹妹做得一手好菜，就想去討教幾分，主要是想求著宛柔妹妹幫我給姑娘燉盅燕窩，誰知宛柔妹妹卻說自個兒只照顧太太，不管姑娘的事兒，還說奴婢跟她一樣兒都是伺候人的，卻還想端主子的架子使喚她。”薇兒上前一口氣說了一堆話，然后討好地對沈可說，“姑娘您說她這樣是不是太過分，她說奴婢都沒關系，但不能把姑娘不放在眼里不是？若不是姑娘看好她，她如今還指不定在哪兒遭罪呢再說姑娘馬上就要掌管府里的銀錢和采買，那可都是費腦子的活兒，自然要多吃點兒滋補品才是。”

沈可一聲不響地聽她說完，眼皮子都沒抬地說宛柔你說呢”

宛柔緊咬著下唇，身子微微發抖，半晌都沒說出話來，秋彤實在忍不住道姑娘，今個兒的事本來就是薇兒的，她拿著燕窩讓宛柔給燉，說是姑娘以前賞給她的，可沒說是要燉了給姑娘自補身子，宛柔只說了句姑娘讓她只負責太太的吃食，薇兒這就不依不饒，說宛柔仗著姑娘和太太的寵愛目中無人，還把宛柔打傷了，不信您瞧”秋彤說著伸手拉起宛柔的衣袖，胳膊上老大一塊青紫在白皙皮膚的映襯下格外現顯眼。

沈可這才抬眼掃了一圈，沉聲道這才安分了幾日？就一個個的又開始動自個兒的歪心思了？嫌消停日子難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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