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味田園

第一百九十三章 解決

;三人都在孫家的院子里各找地方坐下了,也顧不上天氣寒冷,反正云珠要討回公道,要回他們家的騾子。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可°樂°小°說°網的賬號。劉猛肩負著照顧馮家的重任,出了這么大的事,他自然是義不容辭,而只有板牙媳婦心里說不清道不明的,為了一錢銀子,她就要和桃花娘撕破臉嗎?明顯的,她又開始猶豫了。

孫麻子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了,走路偏偏倒到的,口中念念有詞。

劉猛見了他,再也坐不住,上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

孫麻子醉醺醺的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才認清跟前的人是誰,滿嘴酒氣的說道:“呀,原來是小猛子啊。怎么來我們家了,對了,你是不是來找我喝酒的?”

劉猛逼迫道:“我打死你這個爛酒鬼。為何要偷我岳家的騾子?”

“騾子,什么騾子?我不知道?”孫麻子雖然醉了,但腦袋還算清醒。

“你敢說你不知道?”劉猛掄起拳頭就要作打。他雖然沒有平安力氣大,但好歹也是個青年小伙子,又不瘦弱,發起狠來可是能打死人的。

孫麻子被劉猛這么一恐嚇,酒意就醒了一大半,猶狡辯道:“你說的什么我不清楚。”

劉猛看了眼板牙媳婦,冷笑道:“板牙家的婆娘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要不我們問問她?!”

孫麻子這才留意到院子里還有兩個人,臉上極不自在。

在屋里躲著的桃花娘沿著門縫觀察著外面的情景,剛開始心想這些人還真是臉皮厚,待在人家的院子就不走,實在討厭。可她又沒法出去。后來見孫麻子回來了,見他喝得大醉,心里便將孫麻子給痛罵了一通,再看見劉猛威脅孫麻子的樣子,她嚇得戰戰兢兢,心想這劉猛不會真的要打人吧。他們劉家可不是好惹的。

桃花娘又將孫麻子在心里給罵了一通,你這個殺千刀。自己惹出來的禍事讓我們都跟著你遭殃。如今倒好,我看你怎么收場。

她再也無法安靜的躲著了,開了門,大步走了出去。

云珠走到孫麻子跟前。要求很簡單,就要孫麻子還騾子,孫麻子卻裝瘋賣傻說不知道。

板牙媳婦說:“你還抵賴,前天一早我親眼看見你牽著頭騾子往那村口走,你還不承認。”

孫麻子那天也看見板牙媳婦了。當時就想壞事了,沒想到還真遇到了她來幫馮家。她仍死鴨子嘴硬道:“沒有的事,你認錯人了。”

“我認錯人呢,我們村里,只有你孫麻子這張臉一臉的麻子,我會認錯。那騾子的額頭上有一戳白毛,當初我來想招呼你一聲。沒想到你牽著騾子走得飛快,還差點撞到槐樹上去了,你左腳還在那石頭磕了一下,你還抱著膝蓋喊疼。你敢不敢將褲腿撩起來我們看看。你膝蓋是不是擦傷了?”

板牙媳婦記憶力好,當天的事因為有些奇怪,所以她記得一清二楚的。孫麻子聽得臉色都變了。

云珠還想說什么,桃花娘已經走了來,搶聲道:“好你個容氏,你到底落了馮家什么好處,這樣來誣陷我家麻子!”

云珠道:“陳大娘只是把她看見的說明白而已,怎么就是誣陷!你們要沒做虧心事,至于如此慌張?”

“慌張,你說誰慌張?”桃花娘明顯底氣不足。

“你不慌張至于見著我們就躲。有本事你在屋里呆一輩子別出來呀!”云珠只覺得窩火。

劉猛道:“嫂子,你別和她理論,這樣的潑婦哪里會講道理。我只用一招就知道了。”劉猛說著,便將孫麻子左邊的褲腿給撩了起來。果然見膝蓋出有片淤青,和板牙媳婦說的分毫不差。

劉猛道:“這下你怎么說?”

孫麻子狡辯道:“我吃酒醉了,不小心跌了一跤。”

“好,你只是不承認。嫂子,我們架著他報官去!”

云珠也不怕,便道:“走。”

桃花娘這下怕了。忙大聲叫道:“桃花!女婿!你們快來呀,出大事了!”

桃花和她男人都出來了,她男人是上門女婿,平時老實巴交,在家里連句重話都不敢說,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腿都軟了。

桃花這才明白原來是真事,不是馮家誣告她爹。桃花氣哭了。當場就對云珠跪了下來,喊道:“宋姐姐,你放過我們家吧。爹他是一時糊涂,做了糊涂事。你大人大量,饒過這一遭。”

“放過,我還要問他呢,我們家的騾子怎么算,我們家的那兩條狗怎么算。你倒是好狠的心,敢把黑熊和黑虎都給毒死。我這里的道理又向哪里說去,他一個男人,難道敢做不敢當?”

桃花娘見女兒跪下了,心想桃花怎么這么軟弱,便要去拉女兒,又使眼色給女婿,讓他給這些人點厲害瞧瞧。

桃花男人卻裝作沒看見。

后來兩方爭執不下,恰遇張村長路過,劉猛便將張村長叫來主持公道,云珠想到之前讓張峰去打探張家的口風,此刻有些尷尬。張村長聽說是孫麻子干的壞事,無形中差點讓他們家給背了黑鍋,氣得渾身發抖,照著孫麻子身上就狠命的踢了幾腳。

孫麻子吃痛的癱坐在地上,桃花娘便也坐在地上哭。場面有些亂糟糟的。云珠也覺得頭疼。

劉石匠兩口子聽見風聲也趕過來了,把孫家大罵了一通,要讓孫家給賠騾子,還有兩條狗。可是孫家現在哪里拿得出錢來。孫麻子之所以起了這個歹心,就是因為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酒錢,人家逼迫得緊,他不得不出此下策,算計了馮家。

騾子是要不回來了,黑虎和黑熊更不可能死而復生。錢也是賠不起的。后來劉石匠拿了主意:“賠不起錢,就做工來抵。一頭騾子少說也值五兩銀子,還有兩條狗。這樣吧,孫麻子你免費給馮家干半年的活才能抵消。”劉石匠又看了眼云珠,問道:“不知宋氏可答應?”

“也只好如此了!”

“好,村長和我都是見證人。此事就這么勾銷了。”

孫家也算是在村里丟盡了臉面,成了村中那些好事者們議論的對象。

處理好了這事,云珠告訴了馮老娘。馮老娘聽后道:“罷了,倒便宜了那臭麻子。只是我們又打算過了年進城去。這兌不了現啊。”

云珠道:“我已經和妹夫說過了,讓他去妹夫他們的窯上干半年的活。”

馮老娘笑著點頭:“這也是個主意。虧你能想。”

“要不然還竟讓人家欺負啊。”

“哎,多虧了這個家里有你。才不敢讓人家小瞧咱家。以后離開了這里也就太平了。”

云珠也跟著嘆息道:“有人住的地方就有,紛爭。以后還不知會遇見什么樣的事。只得自己硬氣了。”

“倒也是。”

婆媳倆有商議了一回。云珠還準備明天進城去,便道:“娘,我去做點田田喜歡吃的東西,明天好去看她。”

馮老娘道:“你們娘倆見了面,替我問候下田田。”

云珠笑道:“只怕她擔不起。”

馮老娘說:“我就是想她了。上次她回來我都沒看見她。”

“成。那我去忙了啊。”

馮老娘也坐不住要幫忙打下手。

云珠打算做兩樣點心。

馮老娘道:“不如你多做一些吧,去將軍府總不好空著手去。”

云珠道:“我已經有主意了,帶上兩只板鴨,再把我往日做的清露帶兩瓶。點心么,只怕還是太粗糙了,人家瞧不上。板鴨雖然也粗陋,畢竟是外面不大好買的,又是我們自己做的,有一份心意在里面。”

馮老娘便由著云珠去。

隔日,云珠在王青山的陪同下往城里去。騾子沒了。家里的廂車也用不上,這還是平安找朱興給定做的。可惜了。

她只好到街上去雇了輛馱轎,進了城。青山自然要去找他姐夫,他姐。云珠先去了一趟金魚巷。

看門的人當然認得云珠,去稟報后給云珠開了門。

云珠一心想見著田田對于別本來就不大在意。她來到郭氏的院子里,聽說田田的住所從謝老太太后面的抱廈已經搬到這里來了。

她剛踏進院子里,就看見田田正在院子里和小丫鬟們踢毽子。田田回頭看見了母親,忙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云珠,帶著哭腔道:“娘。娘,您真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云珠心疼道:“不是在做夢,娘真的來看你了。”

田田又是笑又是哭的。忙拉云珠去她屋里坐。

上回見過面的環佩上來給云珠奉了茶。

田田親昵的挽著云珠的胳膊,仔仔細細的端詳著云珠,搖頭道:“娘,您怎么瘦呢?”

“真的呀,我怎么不覺得。”

“是真瘦了。看著就心疼。”

“你這小丫頭,從來就可人。”云珠打開包袱。里面裝著她給田田帶的禮物,有一盒她親手做的點心,還有香梅說要轉交給田田的一匣她們自己做的脂粉。

母女倆見面格外的親密,田田是個懂事的孩子,將家里的人都問候了一遍,當問到平安時,云珠眼中掩飾不住的落寞和田田說:“你大叔走了。”

田田一怔忙問:“走呢,大叔去哪呢?”

“參軍去了。”

“啊。他扔下娘自己走呢?”

“不然呢?”

田田有些氣憤,喃喃道:“虧得我那么喜歡大叔,他竟然敢撇下娘自己逍遙去,哼!”

云珠摸著田田的頭發說:“你大叔這一去還不知道兇吉,怎么就說他去逍遙呢。戰場上的事誰又說得清。”

“大叔走了,可娘怎么辦啊?”

“能怎么辦,以前我和你兩個不也照樣過日子么。我又不是離開了誰就過不下去了……”云珠話還沒落,就聽得有人鼓掌。

她有些詫異的往門外看了一眼,田田警覺道:“是那個爹來了。”

果然,何知良從墻外一閃而入,帶著譏諷的笑道:“說得好,說得漂亮。”

云珠見了他哪里會有什么好眼色,也不正眼瞧他。

“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跨進這里一步,你這個賤人還是來了。”何知良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說出的話卻十分的刻薄又惡毒。

“我來是來看女兒的。與你沒有半點關系。”

“哼,你以為我想和你拉上關系啊……”何知良就是想隨時隨地的羞辱云珠。

好在郭氏趕了來,忙道:“老太太正找你,你在這里做什么。”

何知良道:“你這個賤人你等著瞧,遲早有一天會得到報應。”何知良可是個會記仇的人。

郭氏嫌棄道:“你還在這里做什么,老太太正找你。”

何知良不大甘心的走了。

郭氏等何知良走后,才滿的歉意的和云珠道:“真是對不住,讓您看笑話了。”

云珠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她知道郭氏平時待田田還好,也由衷的感謝她:“多謝少奶奶厚待我們田田。”

“這是我分內事,說什么謝。小姐不嫌棄我就好了。”郭氏一如既往的溫婉。

云珠見郭氏還是病容滿布,憂心道:“少奶奶的身子還是不好么?”

郭氏嘆息著搖頭說:“是疴疾了,我也沒心再治。”

云珠忙道:“少奶奶還這么年輕,哪里能說如此喪氣的話呢。我知道一個大夫,是個圣手。不如請他進來給少奶奶瞧瞧,好不好?”

田田立馬知道母親說的是誰,忙道:“是呀,袁大夫醫術那么好一定能治好少奶奶的病。”

郭氏已經完全沒有信心,搖頭道:“算了,也不知折騰了多少年,看過多少名醫,還不是這個鬼樣子,我也沒心情再治。該怎樣就怎樣吧。完全看上天的意思。”

云珠勸說道:“人活一世為的是什么呢?”

“我也說不上來,或許就是場磨難吧。我也認命了。”

云珠心里有些添堵。她想著還要去將軍府,也不便久留,便起身告辭。

田田還沒和母親好好說話,就見母親要走,很是不舍。郭氏也道:“您吃了飯再走吧,小姐這么舍不得您。”

云珠笑了笑:“不了,我還有事要忙。”

郭氏知道云珠忌憚何知良倒也不好十分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