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美洲隊理應降臨的地點,并沒有精神力屏蔽的蹤跡。而在那片區域當中,也不存在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
“按理來說,東美洲隊作為與我們其余三支輪回小隊同時間進入的隊伍,實力應當不會太弱才對,而在這任務剛開始的時間點,他們理應也不會遇到任何的危險。”
“所以,東美洲隊要不然是隊伍中的成員全部都是狂妄自大的那種類型,看不透我們四支輪回小隊需要抱團這一顯而易見的事實;要么就是別有異心,拒絕了我們的邀請。”
“而在如今的情況下,不與我們站在一邊的,便是我們的敵人。”
——奎蓮娜說服其他兩支隊伍的過程,其實并未用去多長時間。
這不僅是因為奎蓮娜表現出了“智者”這一輪回小隊中相當重要的角色定位,用利益打動了萊因哈特與塞西爾;也不僅僅是因為她在精神世界中“睡服”了深田詠美,以及用強大的實力讓尤里安心生忌憚,未曾發聲……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在場的三支隊伍,都共同有著“養殖隊”的身份。
養殖隊,主神空間的寄生者,如同潛伏在暗處的吸血鬼,不惜附著在他人身上,貪婪地吮吸著血液以求生存。
他們以精致的利己主義為準則,只為自己的利益不斷地行動,而欺壓那些比他們弱小的存在,滿足自己扭曲的施虐欲,無疑是一種扭曲的樂趣。
聯起手來共同瓜分另一支與他們同等實力的輪回小隊,則是讓互不信任的他們,擁有了一個相同的立場……或許這種罕見的合作,是建立在共同利益之上的脆弱同盟,是一次權宜之計,但恰好符合了他們的心意。
——于是三支養殖隊組成的臨時聯盟,就此成立。
隨著三股精神力的互相交融,一個臨時的精神力交流頻道瞬間形成。而察覺到另外兩股精神力的小心謹慎,以及一無所知的萊因哈特與塞西爾,奎蓮娜微微一笑:“很好,那么接下來,我就說一些關于東美洲隊的推測。”
“首先在我的判斷中,東美洲隊有八成的可能是養殖小隊。”
奎蓮娜給出的結論無疑出乎了其余數人的意料,一時間精神力交流頻道中靜默無聲。而奎蓮娜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個反應,她繼續說道:“眾所周知,養殖隊的正常人數一般不會超過三人,再多的話,將不利于肉豬的分配。”
“東美洲隊的養殖者越多,對我們越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支線劇情的機會與主神的獎勵點數將會分散,減少集中在少數人手中的可能性;反之,若他們的人數希少,根據主神那里的力量評估,他們的實力也最多和我們其中一支大致相當,而人數有絕對優勢的我們,則可以對其進行圍攻。”
正確的廢話,即便驕傲自大如萊因哈特,狂妄如塞西爾,也能夠想到奎蓮娜說出這些話的用意,無非是安撫人心,堅定眾人聯合絞殺東美洲隊的信念……然而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才是真正的重點。
“還有兩成的可能,東美洲隊……”
“各位好。”
突然之間,一個男性的聲音打破了場中的寂靜,聽上去溫和無比:“看起來,我似乎來遲了?”
聽聞此言,在場的眾人同時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滿臉微笑的帥氣黑發男子從一棵大樹之后轉了出來。迎著眾人或警惕,或疑惑的目光,他甚至還揮了個招呼:“是我沒收到派對的邀請嗎?”
——這家伙……是怎么接近的?
奎蓮娜的表情有著一瞬之間的僵硬,因為就算對方距離自己等人如此之近,精神力掃描中依舊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甚至一切都毫無異狀。這代表對方要不然是遠比自己強大數倍的強大精神力控制者,要不就是身上有著什么特殊的道具,可以屏蔽精神力掃描的作用……
“心靈屏障掛墜。”
似乎是感應到了三名精神力控制者驚訝的目光,男子從胸前掏出了一條掛墜,末端似乎還掛著什么東西,他微笑著道:“雙A級的特質化兌換,反預言探知和心靈干涉,當然也能阻止精神力掃描。”
“由于我們隊伍里的精神力控制者經常陣亡,所以我不得不兌換這件道具……為此,我甚至忍耐了很長一段時間自己的殺意呢。”
說著,這名英俊男子仿佛一名真正的紳士般,微微欠了欠身:“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趙綴空,東美洲隊的隊長,也是唯一的資深者。”
“……東方人。”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最先開口回應的是萊因哈特。
身為將血族血統兌換到了雙A級的血族親王,萊因哈特對血液的味道有著天然的敏感度。即便這個男子似乎作了專門的處理,但在萊因哈特的感應之中,對方身上的血腥味依舊如此刺鼻,仿佛從骨子里滲透而出。
“殺戮成性,獨行作戰,擁有雙A級的特殊道具,實力不弱,隊伍中沒有其他隊友的存在,連新人的痕跡都不知去了哪里,和我們的做法完全相同……”
萊因哈特在精神力通訊頻道中冷笑一聲,仿佛搬回了一城似的:“奎蓮娜,看來你剩下的兩成猜想不用說了。”
“東美洲隊,果然也是一支養殖小隊……待到殺死他后,他的那條掛墜我要了。”
聞言,除了奎蓮娜的眉頭微微蹙起,即便是尤里安也認同了自己隊長的決斷,因為萊因哈特說的一點都沒錯。眼前名為“趙綴空”的東美洲隊隊長,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一名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養殖者。
——而當前,以五敵一,優勢顯而易見。
“你的身上,有很濃的血腥味。”
但,或許是同類之間的相互感應,下一刻趙綴空仿佛感覺不到在場眾人的敵意般,居然微笑著望向了萊因哈特,先一步說出了同樣的臺詞:“但你的殺人手法,實在是太不藝術了。”
“藝術?”
萊因哈特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的詞匯般,當即便笑了出來:“我的身體里流淌著日耳曼民族的血液,大學更是在維也納美術學院就讀,你也配和我講藝術?”
“是的,你不懂藝術。”
就像聽不出萊因哈特的諷刺般,趙綴空一臉認真地道:“所以,你該死了。”
“我該死?”
這一次,萊因哈特笑得更大聲了:“就憑你一個人嗎?”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的強化是雙A級的血族親王血統,還兌換了A級的技能‘死河’,如果你想要殺掉我的話,除非能殺死我三百萬次……”
“聽上去,并不難。”
萊因哈特還在高聲嘲笑,而下一瞬,他的視線驟然歪斜。
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趙綴空明明上一刻還距他們有數十米遠,下一刻卻出現在了萊因哈特的身后……而手中提著的,竟是萊因哈特那顆已然與身體分離的頭顱。
與身后的無頭尸體,以及萊因哈特臉上尚未消退的大笑表情相映的,是趙綴空臉上始終掛著的淡淡微笑,以及眼眸中的一片冰冷。只見這個英俊的男子帶著些許厭倦的語調,輕輕地說道:“腐爛的橘子……”
“總是如此礙眼呢。”
然后,將手中的頭顱一把捏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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