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梔不說話。
她在監獄待的這段時間明白一個道理,不主動招惹是非,不代表對方不會來招惹你。
時梔武力值極低,手里又沒什么防身的東西,若是在這硬剛蔣愷,大概率就是給他送人頭。
蔣愷這么個窮兇惡極的罪犯,要在這里殺掉時梔,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時梔不敢隨便回答,她故意低著頭不說話。
蔣愷見她不理人,惱羞成怒,準備上去給這不識好歹的臭丫頭梆梆兩拳,邊上一動不動的警衛卻在第一時間快步從身后沖了上來,一把將蔣愷摁在地上,速度又猛又快,嚇了時梔一跳。
“你們做什么?放開我!”
那些警衛下了死手,蔣愷本來就因為逃出治療室受了傷,現在傷口裂得更大了,他若是再掙扎,還沒等收拾時梔,他的血就先流干了。
“怎么回事?”
警衛們聽到這個低沉嗓音的主人,愣了一下,將半死不活的蔣愷從地上拖起,像拎小雞一樣拎著,“院長。”
一襲白大褂出現在時梔的視線內。
黑色的皮鞋一塵不染,西裝在白大褂里毫不違和,白色的襯衫紐扣緊緊扣到喉結的位置。他的皮膚很白,五官棱角分明,明明長了一雙漂亮勾人的桃花眼,笑起來卻絲毫不顯女氣,反倒多了一分世家公子的矜貴。
他戴著斯斯文文的眼鏡,上面掛著細細的防滑鏈,走路時輕微晃動,叫人移不開眼。
院長?
和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對視,時梔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此時此刻,時梔的直播間又是一堆加密彈幕飄過。
笨蛋老婆,當然是在治療室啊!你盯著人家看了那么久都沒想起來,臉盲嗎?
戴了副眼鏡就不認識了,合理懷疑老婆過于單純,會被這狗男人玩死。
只有我磕這對cp嗎?我總覺得大灰狼和小白兔的cp很帶感!
樓上的,這是逃生游戲,殺頭的!什么都磕只會害了你!
“蔣愷?”
季淮川走到8號房前,看了眼他衣服上的名牌,“你有什么問題嗎?”
蔣愷臉色慘白,被警衛這么提溜著,他沒有多余的手捂傷口,眼看就要失血過多暈過去了,卻也知道季淮川不是什么普通npc,不能得罪,“我需要止疼藥。”
“哦。”
季淮川上下打量了一下蔣愷,“我們醫院沒有止疼藥。”
蔣愷瞪大眼:“怎么會?”
“確實沒有。”
他笑了:“要知道,疼痛有利于病情康復。”
蔣愷臉色鐵青,正想一拳打在這個冷酷無情的院長臉上,可身后警衛也不是吃素的,一時間他有點后悔剛才挑釁了時梔。
“都是你……!”
蔣愷惡狠狠瞪向時梔,這才注意到剛才被長發蓋住臉的小丫頭竟長得如此……
攝魂心魄!
雪白挺翹的五官,以及手術裙下露出的白皙大腿,蔣愷光看一眼就已經開始春心蕩漾,迫不及待想看這個小美人是怎么承歡在自己身下。
有些人進入游戲是為了申冤,比如時梔。
而有些人進入游戲則是為了為非作歹,繼續在游戲里逍遙法外,比如蔣愷。
蔣愷黏膩的眼神毫不避諱地游走在時梔身上,簡直就像是要把她扒光了一般,讓時梔感覺羞憤又惡心!
時梔不舒服地夾緊腿。
她身子顫了顫,抖掉一地雞皮疙瘩,扭頭催促護士小姐姐:“那個……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護士小姐姐就像聽不到似的,直直看著季淮川。
時梔想快點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鬧劇,于是靜靜看向季淮川,等他做決定。
“你呢?”季淮川轉向蔣愷,“你也想休息?”
蔣愷再次將視線落在時梔裙擺下的雪白,吞了吞口水:“咳咳,是啊院長,我沒事了!”
他像臭水溝里的臭蟲,光站在那就讓人反胃惡心。
這一幕落在季淮川眼底,其中的幽暗轉瞬即逝。
“哦。傷口不疼了?”
季淮川看了眼他腹部的傷口,“雖然醫院沒有止痛藥,但我們有別的方式可以給你止痛,要試試嗎?”
“要!當然要!”
等傷口不疼了,第一時間就是通過陽臺的窗戶爬進這小婊子的房間然后玩死她!
蔣愷陰測測地笑了。
季淮川冷冷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沒什么溫度的笑,沖他身后的警衛點了點頭。
滋滋滋——
一陣噼里啪啦后。
蔣愷被電棍電暈了。
時梔眼睜睜看著這個花臂壯漢被電擊到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幾秒后倒地不起,像個垃圾一樣被警衛拖著腳踝丟進房間。
忽然,肩上多了一雙大手,英俊的帥臉突然出現在時梔的邊上,“在看什么?”
“那個男的,你也喜歡?”
季淮川的嗓音低沉,聽不出喜怒,“你這戀戀不舍的表情,讓我很不爽。”
“是不是只要是個男的,你都瘋了一樣想往人家身上爬?”
季淮川的唇貼著她的耳垂,微微發涼,激得她下意識想躲,男人似乎看穿她的退路,虎口先一步用手自后向前掐住她的脖子。
時梔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被陰冷的毒蛇死死纏住的獵物,喉嚨的氧氣愈來愈少。
她害怕地抓緊輪椅的把手,可季淮川不想放過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眼底是抹不開的郁色。
“既然誰都可以。”
“那為什么不回頭看看我?”
脖子上的力道在慢慢收緊。
時梔下意識咬唇,心,跳得極快。
不是被撩的,是被掐的。
要是再沒有個人來打斷這個變態,她可能就要被掐死了!
就在時梔以為,自己要去見太奶的時候,脖子上的手突然松開。
時梔劫后余生般護住脆弱的脖子,大口呼吸,眼角的淚花都沒來得及收回去。
忽然。
一個吻輕輕落在她的眼角,輕輕卷走掛在上面的淚。
“不許哭。”
“我討厭愛哭鬼。”(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