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它好像破防了,表情瞬間變得格外猙獰,齜牙咧嘴就要撲上來。
隨即原地消失。
消失的前一刻,它臉上明顯露出幾分恍惚和震驚的憤怒——
在自己的地盤,居然被強行移出了房間,做鬼做到這份上該怎么說?
精神力-100,理智-10。
使用銀鑰匙做新的嘗試會受到它的影響掉理智。
姜棲看著空曠的房間滿意地拍了拍手,她就是想實驗一下銀鑰匙的另一個功能。
瞬移說到底是利用空間,她之前嘗試過,只有自己本身可以移動,活物不行,死物也不行。
但這個房間很特殊,本身就是個非正常空間,很難用簡單的語言來形容,處于一種存在的非真實狀態。
換個詞就是鬼蜮,青石鎮沒有這個宅子,但她所站著的地方又是真實存在的。
所以她就想,要不試試用銀鑰匙的特性,把它弄出去。
姜棲繞到木床后面,跟她猜測的一樣,這里果然還有一個空間。
跟華麗陰森的房間不同,后面只有幾面磚墻,這些磚塊看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摸上去能感覺到冷氣在向外冒。
中間擺放著兩具棺材。
右邊那具棺材上纏繞著很多紅繩,貼在正面的符紙邊緣發黑,朱紅的符箓顏色已經很淡了,棺蓋沒有封,棺材應該曾經被打開過。
姜棲雙手用力將棺蓋推開一截,陰冷至極的氣息蔓出,凍得她手指皮膚發痛。
棺木里的尸體保存完好,竟然沒有白骨化,只是干枯發黑,身上的衣服褪色嚴重,透著一股腐敗氣息。
是剛才見過的新娘沒錯,而這里,就是他們的合葬墓。
姜棲接著又打開左邊的棺材,里面是空的。
那個男尸還真是尸體,沒有尸變,腐爛緩慢,有點奇怪。
姜棲思索片刻,回到新娘尸體旁邊,一手拿手電筒,一手上套著衣袖就往里摸索。
它的靈體不在這里,要畏手畏腳耽誤時間,等它回來就完了。
找到尸體手臂下,還真發現了東西,是一片爛得不成樣子的古書殘頁。
“仰道者企,如道者浸......”
玄什么秘經,還有什么還魂,永不安寧。
尸變的條件其實非常苛刻。
怨靈沒有身體,僵尸沒有靈體和心智,
羅小姐被迫殉情,它的怨氣按理說不足以直接導致謝家一代代亡故的人發生尸變,
所以它是無意或者有意借助了某樣東西。
姜棲忽的回憶起上個副本,
她所見過的那些文字,明明是截然不同的語言和風格,沒有任何關聯,卻無故從她腦中一閃而過。
姜棲頓了頓,繼續尋找,再次觸碰到尸體,她眼前的畫面變了。
因為纏足疼的大哭的女孩,身邊的人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加重力道。
“纏了足將來才能嫁個好人家,這是為你好,忍忍就過去了。”
畫面里的一切都模糊且陰暗,只有哭聲和說話聲格外清楚。
還是那個房間,長大的女孩看著桌上的婚書,她不想嫁給一個病得快要死的人沖喜,可父母只顧著清點聘禮,連看都沒有看她臉上的眼淚。
四周再次變化。
她掙扎著被人套上麻繩,吊上房梁,雙手雙腳在空中絕望地掙扎,直到不再動彈,突出發紅的眼球死死盯著下面那些人。
她的性命,還沒有一座牌坊來的值錢,憑什么......
畫面最后定格在牌位前兩短一長的香上。
最先出事的是羅家,然后才是謝家。
她要讓這些人世代不得善終,死后永遠不得安寧,像她一樣被困在青石鎮。
姜棲收回手,沉默著打開商城,能砸墻的錘子80積分
炸藥100積分,下面顯示,無法對本場副本內僵尸和怨魂造成傷害。
炸藥省事是省事,就是怕萬一把這個地方給炸塌了,她得被活埋在這里,沒必要的冒險姜棲不會嘗試。
——
堂屋。
聽著催命符般的樂聲,方原反而異常冷靜,上個副本結束,他拿到道具破舊的漁網,能暫時束縛單個目標。
新娘肯定是BOSS,對它用道具可能沒什么用,身邊兩個小廝,控住其中一個才有機會跑。
冰冷僵硬的手摸上他們頭頂的時候,方原猝然甩出破舊的漁網,套住按自己頭的紙人小廝。
玩家使用道具‘破舊的漁網’,目標20秒內無法行動。
這個副本的怪太強,一個嘍啰,道具控制時間都減少了三分之一。
方原半個身體掙脫,握著斧頭砍在另一個抓他胳膊的小廝手上,
它尖叫一聲松開方原,外面那層紙糊的表皮裂開,斷一半的手就剩了點皮肉連著吊在身前。
王樾那邊也開始行動,他迅速后退,目光看向站直了的新娘和周圍裂開嘴笑的紙人。
‘喜堂里的新娘’——即將蘇醒狀態。
如果不能在它醒來前離開喜堂,就會被怨氣吞噬,永遠困在青石鎮。
這個地方需要玩家在規定的時間內,扛住這些怨靈的攻擊想辦法出去。
王樾眉心緊擰,他是有道具可以出去,前提要找到正確的方位。
“我先扛一會,你快找方位。”王樾沉著臉警告,“你最好別搞什么花樣,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里,這鬼新娘是BOSS,戰力至少過S。”
“我他媽又不是傻逼,這種時候搞花樣有什么用?”
不到生死關頭,王樾會守信,真到危及自己性命的時候,他不會再顧什么合作不合作。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出去。
方原沖到窗戶邊,一邊拼命砸,一邊回想從進青石鎮開始所有的線索。
木質窗戶被斧頭砸爛,后面是一層堅硬的磚石。
玩家受到怨靈攻擊,生命值-2。
玩家受到怨氣影響,理智-5。
中間鬼新娘所在的地方王樾下意識避讓,空間有限,他用了增加移動速度的道具,可這些東西能夠突然從他身后冒出一張臉,把他往黑暗里拖,走位再好,躲得再快也避免不了掉血。
王樾向后看了一眼,無邊無際的黑暗里全是紙人,它們臉畫的精致,表情各異,但眼睛始終盯著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