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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滾滾,聲勢驚人。
逍遙富道卻也被激起血性,記得師傅再三叮囑的話:修煉一途,危機四伏,當謹慎,當不怖,方能自在。
當下強敵臨門,已無退路,陳三郎都能淡然面對,自己堂堂修士,又怎能貪生怕死?
于是圓睜雙眼,指掌間處,凝聚法力,鼓蕩出“轟轟”的雷聲,淡紅光芒成團——掌心雷,道統正傳術法。
道士此術,修煉的火候甚淺,激發出去,打不遠,也打不疼。不過眼下在掌心處翻滾,聲響炸開,也有一股非凡氣勢。
烏河伯冷笑道:“怎地?你這小輩也敢來叫陣?”
道士凝神,一掌就劈過來;另一只手也不空閑,唰唰唰,好幾張縛妖符不要錢地祭出。
這符咒對于高階大妖不管用,不過烏河伯還不算真正的大妖,符咒能造成一定的殺傷。
“不知天高地厚!”
烏河伯左手揮出,倏爾拉長,仿佛那手不是血肉,而是橡皮,可以隨意拉長,可以無死角地纏繞捆綁目標。
烏賊觸手,天賦神通!
這只手詭異地就纏上了逍遙的胳膊,道士感受到如針扎的疼痛,面色蒼白。
原本在房間休息的許珺聽聞動靜閃出,袖間刀光閃爍,疾斬烏河伯的手。
“嗯?”
烏河伯手臂伸縮自如,一下子抽離回去,目光打量著許珺。
他沒有再動手。道士和許珺也不敢輕易追擊。他們都明白這個對手實力超群,縱然聯手。也不是對手。
嘩啦嘩啦!
破空聲接二連三,卻是蟹和雄平聯袂趕到。烏河伯降臨。雖然喬裝而至,但他們還是收到了風聲,急忙來助陣。
見著烏河伯,蟹和還好,雄平則感覺頭皮有點發麻。他可是很清楚地知道烏河伯的可怕,實力直追蟒大統領。
被諸人圍著,烏河伯毫不在意,目光掃視,咧嘴笑道:“好。都來齊了,本河伯今天要大開殺戒,教爾等知道,觸犯本河伯的下場如何凄慘!”
頓一頓,看著陳三郎:“狀元郎,我不殺你,帶著你的女人離開。這不是警告,這是通牒。”
舌頭伸出,舔了舔嘴唇。他仿佛聞到了新鮮可口的鮮血味道。
他來之前,已經摸清楚底細。也知道對方隊伍中,以陳三郎為首。但對于陳三郎的身份,烏河伯有所顧忌。不管怎么說,這書生參加過龍城盛宴,得過龍君大人的贊賞。
龍君乃天下群妖之首。威懾力無以倫比。烏河伯只是以前跟隨蟒大統領去龍城,遠遠看見過龍君一面。那會兒,連坐的地方都沒份兒。
陳三郎眼眸掠過一抹譏笑之意:“烏河伯。你覺得我會在這個時候離開走掉嗎?”
烏河伯獰笑道:“狀元郎,不要激本河伯。我發起瘋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烏河伯,你且看看,這是何物!”
說話的是蟹和,他高聲叫道,手掌把持著一物。
這是一塊令牌,形狀古怪,盤旋成型。是一條龍形,栩栩如生,不知用什么材料打造而成,金光熠熠,燦爛奪目。
“龍符!”
烏河伯脫口叫出,滿腔殺意頓時像被雨水澆個通透:龍符,龍城信物,可以號令妖魔,莫不服從。
“你,你哪里來的龍符?”
蟹和嘴一撇:“怎么,你懷疑令符是假的?”
“不敢不敢……”
烏河伯雖然瘋狂,但此事跟龍君大人有關系,狂熱的腦子頓時變得清醒。龍符真偽,很是容易分辨。那等燦爛的純陽庚金,本身就是極為稀罕珍貴的材質,能用來煉制法寶。
而且龍符之上,散發出一股龍威氣息,雖然淡雅,但確鑿無疑,天下間別的人絕對無法仿制出來。
烏河伯意念百轉,最后只能想出一個結論:就是陳三郎他們大肆侵占流域地盤,背后有龍城方面的意志,所以才敢如此張揚,肆無忌憚。
只是,龍城那邊究竟是怎么想的?
烏河伯欲哭無淚,不帶這樣玩的。好比皇帝無端端跑到百姓人家里頭翻箱倒柜,把人家的細軟東西擄掠一空,這都什么事呀。
陳三郎干咳一聲:“烏河伯,咱們不妨坐下來,繼續喝喝茶,聊聊天吧。”
他心知肚明這面龍符怎么回事,定然是敖卿眉的授意,讓蟹和亮出來鎮壓局勢的。但這一亮,事態就難以收拾了。當消息走漏,龍城那邊知曉了,藏身之處暴露,小龍女的后母豈會善罷甘休?
看得出來,小龍女很是緊張,擔心烏河伯撒潑起來,大開殺戒,會傷到陳三郎,所以冒著暴露的危險,也得挽狂瀾于既倒。
烏河伯眼珠子轉一轉,收斂了氣息,冷著臉坐下來。
陳三郎笑呵呵,一拱手:“烏河伯,攻打流域之事,其實你是誤會了。”
烏河伯圓睜雙眼:好個白面書生,不愧是讀書人,直的能說成彎,都打到人家門口了,居然還能面不紅眼不眨地說是誤會,我誤會你奶奶個熊!任你說出朵花來,本河伯也不吃那一套。
陳三郎絲毫沒有覺悟地繼續道:“千百年來,流域水面,河神之爭本就紛沓錯亂,打打殺殺,不利于團結,更損耗香火,屬于內耗,實在令人痛心。故而陳某不才,領命整頓一番。你看,現在是不是感覺平靜很多了?”
烏河伯本來打定主意閉起耳朵,不聽不睬,但最后還是忍不住,權宜聽一聽。一聽之下,就覺得這書生信口開河,胡扯亂造。不過言辭中,“領命”兩字非常突出,由不得不注意:
“這么說來,這廝還真是得到了龍城方面的許可……”
其實河神之位的情況非常復雜,各種授命,各種背景,各種后門,諸多玉符敕命五花八門,很不統一。可以這么說,比較正規的,大概就是河伯的職位了,正兒八經,是龍君大人簽發的敕命。
至于下面的,亂糟糟,莫衷一是。
烏河伯也懶得管,反正定期有香火孝敬上來即可。妖族為官,不同人類,天生缺乏這方面的智慧和熱情,他們信奉的原則,顛撲不破的只有一條:強者為尊。
所以這么說來,陳三郎整頓處理,倒是有些道理。
陳三郎見烏河伯的模樣,便知有戲,當即滔滔不絕,發揮個人特長——讀書人的特長除了筆桿子之外,還有一樣,乃三寸不爛之舌也。筆鋒能殺人,舌尖靈活精巧,卻更具妙用,往往能弄得人欲生欲死,暈頭轉向。
現在,烏河伯便似乎有些被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