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仙辭

第三十三章:我很討厭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蹦跶

穆清瞧見了裴夕禾的身影,揚起唇角笑道。

“我都已處理干凈,可以回宗門了。”

裴夕禾笑得很是燦爛,穆清頓而發現了她的不同。

“你這是,練氣七境了!”

裴夕禾點頭應是,眼底笑意和欣喜頗難掩蓋。

“真是,恭喜你了。”

穆清的心情不由變得有些復雜,才這么小的歲數,就已七境,進入練氣后期。

觀她之前才是六境,雖為什么后期,可還沒有達到要突破的邊緣,想要晉升七境至少也需三月以上。

可如今因這妖丹一躍而起。

雖說趕不上內門早定下的天才,但這資質也足以進入內門了。

若是在二十之前突破筑基,那裴夕禾便成為真傳弟子,也非不可能的。

那才是通天仙途啊。

她心里升起艷羨,又多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但穆清又想到妖丹已被煉化,再無任何回旋余地,那幾分心思也就熄滅了。

練氣妖獸的妖丹,其中蘊含的力量著實有限,加之烈虎的跟腳不行,故穆清沒有懷疑裴夕禾掩蓋了修為。

她不由得設想,若自己煉化了這顆妖丹,保不定就能沖破練氣七境,直達八境,那足以抵得上數年苦修了。

不能想,這些念頭太過荒謬,可對每一個修士都有著巨大無比的吸引力,幸好裴夕禾已經煉化了,否則估計會一直放不下。

思及此,穆清突然有些懷疑,裴夕禾是不是聰明過頭了,她會否已預料到了自己會產生動搖,借此絕了自己的念想,一勞永逸。

穆清又搖搖頭,管她呢,總歸和自己無關,此事過去,不站在對立面,就無須太過擔心。

穆清瞧見她分明的喜悅,也是不由得暗嘆,還是個孩子。

“咱們這就回宗門吧,正好四百個貢獻點,咱們一人一半,剛好夠分。“

盧寒那完全是貪多不足蛇吞象,活該!

裴夕禾點頭應是,眉宇間并無晉升七境而帶來的傲氣。

兩人一同走回昆侖地域。

………………

裴夕禾和穆清遭了好一番盤問,可是穆清做任務做了接近十年,其細膩之心是有的,被盧寒算計也只是覺得他們至少已經完成過好幾次任務,每一次都還算融洽和諧,并未設防。

她處理兩人的尸體看不出冰符和靈劍的傷痕,只有烈虎的撕咬和灼傷。

加之二人通了氣,早已可應對詢問。

花了半天功夫,兩人終于從執法堂走出來。

堂外曦光明媚,照于身上,驅散陰霾,如沐浴在暖流之中,叫穆清舒服地瞇了瞇眼。

她面上輕松,瞧見自己手腕上的三道金痕,此番得了兩百貢獻點。

穆清天資不高,從三等弟子做起,入門很早,這才在如今做到了一等弟子和練氣七境。

她知自己前途有限,可這條仙途,踏上了,就沒人舍得停下腳步。

穆清朝著裴夕禾揮揮手。

“妹妹,我就先走了,說不定下次就是你要帶我做任務了。”

裴夕禾不好意思地笑著。

“姐姐也一定會仙道坦蕩的,咱們互相照應。”

乖面子的話,誰不會說?說了又能少幾顆靈石?

她才不會吝嗇呢。

穆清笑著走遠,裴夕禾也便收回目光,朝著自己的修煉所走去。

突然,她皺了皺眉,突冷面色。

“孟茯苓,你想干什么?”

攔在她身前的正是孟茯苓。

此刻無旁人,寂靜寥落,裴夕禾和孟茯苓都不欲帶上那一張假臉皮,俱面帶寒色。

孟茯苓察覺裴夕禾身周靈氣越發充盈,如今應當是做完五星任務,心頭生出不悅。

這泥腿子憑什么有九寸靈根,否則區區三靈根,怎么可能在自己才修到練氣四境后期之時,竟到了六境。

她冷笑了一下。

“裴夕禾,你跟我傲什么,區區一個泥腿子!”

“總比某些人才修到練氣四境的強,你說雙靈根,她配嗎?”

裴夕禾眉宇間是爭鋒相對的鋒銳,撕開假面,這才是她的真貌。

何況如今她真正殺了人,心頭的某些東西已徹底轉變。

孟茯苓,最好不要想要玩什么鬼把戲。

“裴夕禾,你,你可知道李淮南李師兄。”

裴夕禾回想了下,李淮南,好像是聽過,外門昆侖弟子,雙靈根,資質應當是比孟茯苓好上不少,如今是練氣七境巔峰?

“與你又有何關系?”

看孟茯苓這樣,似乎是成了靠山?她心中突起惡劣心思來。

“所以,如今我要因李淮南對你退避三舍?對你低三下四?”

裴夕禾朝著孟茯苓開口道。

孟茯苓嘴角不由得揚起。

她如今少女姿態初露,如春花初綻般絢爛的好顏色,自是配得上李淮南那等厲害天才。

練氣中期和后期有著門檻,裴夕禾看似和李淮南只有一境差距,可孟茯苓知道想要邁過去,裴夕禾苦修數月也未必能功成。

裴夕禾卻唇角揚起,清脆的笑聲中夾雜著嘲諷。

“怎么,找了個靠山,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還對你退避三舍,多加退讓,你算什么東西?!”

瞬間,威壓從她身上彌漫開去。

氣息壓制,釋放威壓,為練氣后期才能辦到,也就是說,裴夕禾已跨越中期,進入七境!

孟茯苓頓覺身墜重石,渾身酸痛,她睜大了眼。

“怎么可能?!”

可裴夕禾由不得她不信!

“巧了,我更想你對我退避三舍。”

“我告訴你,我很討厭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蹦噠。”

“再有下次,我總有法子逼你上比武臺。”

裴夕禾丟下此話,便直接朝自己的屋子走入。

孟茯苓即刻感知威壓消弭,如釋重負,大口地喘著粗氣,可眼中寫滿了不甘,她低低地罵了一聲,拖著沉重的身體也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