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拓并沒有立刻回自己的座位,他看著弟弟,眼神里是不贊同。
“小越,你不是小孩子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但是動不動發脾氣是不對的,尤其是對小雅發脾氣,她是在關心你,我希望你冷靜下來后能向她道歉。”
說完哥哥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俞越仍然保持著同樣看著窗外的姿勢。
他第一次在哥哥跟他說話時,沒有搭理哥哥。
他已經不知道怎樣去形容自己的心情,總之已經難受到了極點。
他甚至連眼眶都已經泛紅了。
已經有多久沒有過這種想哭的感覺,幾乎是從記事起就沒有過,他是個純爺們,即使是打架受傷,被父母責備,他都會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哭是懦弱的表現,只有小姑娘妹子們才會這么做。
可是他現在竟然就有了想哭的沖動,就因為哥哥用還算溫和的語氣跟他說了一段話,就因為他自己不受控制的吼了覃小雅一句。
他為這樣的自己感到丟臉,一點都不爺們,他都有點瞧不起自己了,哥哥說的沒錯,他這樣就像個不可理喻的亂發脾氣的小孩子,整個就是一幼稚鬼。
可是他為什么會莫名其妙變成了這樣呢?
他煩躁得很想揪著自己的頭發把自己的腦袋一頓亂晃,看能不能夠讓頭腦清醒點晃出答案來。
那天俞越終究是并沒有向覃小雅道歉。
雖然很多次他看著她的背影發呆,并且做好了道歉的心理準備,但是,每次等覃小雅一轉過頭來擔憂的看他一眼時,他總會條件反射的,在她剛有動靜時就又將視線投向了窗外,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
放學時俞越又
是第一個離開了,他酷酷的誰都不搭理的一臉傲嬌臉的第一時間就昂首闊步走出了教室。
只是到了沒人處后,他那些強裝出來的氣勢,才一下子就泄了,那一臉的灰心喪氣,明明就寫著“落荒而逃”。
他沒有再在外面晃蕩,自己坐公交第一個回到家里,一到家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里。
然后就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直到周嬸來通知他吃飯了,他才會下樓。
即使是吃飯時,也是誰都不搭理,連他平時最愛的菜都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埋頭用最快的速度扒拉完一口飯,就迫不及待的又上樓把自己關進了房里。
甚至為免人打擾,他還特意將門反鎖住。
俞媽媽不放心,上來敲門問他怎么了。
他給的理由是,期末考試只有幾天了,他要抓緊時間專心復習。
這樣的理由如果是別的小孩說出來都很正常,不過自己的兒子,俞媽媽還是了解的,以往的每次考試都沒見兒子好好拿過書本,上次期末考試的前一天這個家伙還在外面跟人約架呢,難道這次就轉性了?
何況比俞越一向刻苦認真的覃小雅都沒到吃飯都沒時間的程度。
俞媽媽半信半疑的向覃小雅和俞拓了解情況,不過他們也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對于俞越突然變得這么別扭的原因,覃小雅和俞拓確實也不知道,而且同樣也覺得奇怪,不過為免媽媽知道后擔心,他們并沒有將俞越發脾氣的事告訴媽媽。
俞媽媽后來也沒有太追究,在她看來,十五六歲的小孩子嘛,正是青春叛逆期,本就是性格最別扭的時候,何況俞越這個家伙,從小就要比別人叛逆,大概過幾天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