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連俞越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懷著千言萬語的,簡直是壯烈的心情,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飛到覃小雅的身邊,結果只待了一個小時不到,說了兩句話就落荒而逃了。
是的,是落荒而逃,狼狽得落荒而逃。
好像除了這個詞,再沒有詞語能形容他當時的心境了。
他那么肯定的對他說他喜歡她,她也告訴了他她喜歡他。
他們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
而那個他,是他的親哥哥,他生了重病,脆弱不堪,他從小就秉承著要愛護他保護他的使命,不能讓他受一點傷害和刺激。
這樣的失敗,連一丁點還手的余力都沒有。
他那些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千言萬語。
他那個想要拆穿她,以為她只是因為害怕接受而隨便找出一個拒絕的理由,他想要當著俞媽媽和哥哥的面,逼迫她面對自己感情的壯烈心情,瞬時間都只是變成了笑話,再也沒有說出口的必要。
他自己也變成了一個笑話。
存在了兩年的笑話。
于是,就這樣落荒而逃了……
他并沒有立刻回家,而且直接去了學校,選了一所國內離他家最遠的北方的大學。
然后回家收拾了一下簡單的行李,告訴俞爸爸他要提前去那個城市熟悉環境和體驗生活,就只身一人上路了。
他連錄取通知都沒有等,他的高考成績要錄取到那所大學是綽綽有余的。
俞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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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俞越選取的大學不太滿意,不過這次倒也沒有再反對,能讓一根筋的兒子突然改變主意,本來就不容易了。
好歹是所大學,總比放棄要好吧,多少學點東西,反正最后鍛煉的機會都是在他的企業里。
俞媽媽并沒有將三個孩子的感情糾葛告訴俞爸爸,甚至,在孩子們面前她都裝作糊涂,好像沒有那回事似的。
但是小兒子的出走,當然是讓她很心疼的,她打過好幾次電話給俞越,但是俞越都是若無其事的沒有提起那天的事,俞媽媽欲言又止幾次,也就作罷了。
人在成長的過程中,總會經歷一些傷痛,過去也就過去了,何況都是才長大的孩子,出去認識更多的人,經歷更多的事后,他們就會發現,那些傷痛不知不覺的就沒有了,年輕人的傷口,痛得快,痊愈得也總是特別快。
俞媽媽很快也就不再在意這件事了。
甚至有時候,想到這三個孩子時,她還會覺得很欣慰。
俞越去讀大學,以后還可能繼續留學,等學成后順理成章繼承俞家的事業,擁有好的前程。
俞拓的病情也暫時得到了控制,醫生說只要休養得當,還是有機會可以等到合適的心源做換心手術的。
至于覃小雅,還有誰比她更適合留在俞拓的身邊呢?她盡心盡力、無微不至、又無怨無悔,再說,俞家也從來不會虧待她,所以,對她來說,這也是對她最好的安排吧。
現在的局面,對于三個孩子,應該就是最合適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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