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越回來的那一天,俞拓還是清醒的。
俞越進俞拓的房間看望,那時候覃小雅正在給俞拓讀一本最近正暢銷的小說。
覃小雅看到推門而入的俞越,不由得就怔住了,俞越的腳步也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雖然下意識的就想逃,俞越還是硬著頭皮的走進來,跟躺在床上的哥哥打招呼。
俞拓見到弟弟很高興,精神一下子都像好了很多。
“小越你回來了太好了,我差點以為我會見不到你了,那樣我走的時候會很遺憾的。”
俞拓笑著說,雖然聲音仍然很虛弱,但是那種喜悅卻很真實。
他說“走”的時候,輕松得就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死亡,好像就只是出去旅個游逛個街似的。
但是覃小雅聽到俞拓的話,卻馬上眼睛就濕潤了,心里難受酸澀得像堵了一大團棉絮。
其實最近俞拓經常用這么輕松的語氣說自己的死亡,他大概想用這種方式來開解覃小雅和父母親,但是殊不知,他這樣的故作輕松看在關心他的人眼里,其實更加讓人覺得傷感。
只是平時,覃小雅在俞拓面前也會努力控制自己的傷感,他們都選擇了用輕松的方式來面對對方,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平時可以忍住的覃小雅,在見到俞越后,卻一下子有點難以忍住了。
她怕自己失控,放下書,忍著眼淚,站了起來。
“小越來了,你們好好說說話,我去看看……”
心急之下也找不到好的借口,她低著頭就想往外走。
“小雅,別走!”
俞拓卻喊住了她。
“我要你們都在這里。”
他說。
覃小雅只得站住,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重新坐下。
一時間默然無語。
一年半多互相沒有搭理的兩個人,因為他們共同關心的人,一年半來第一次沒有再互相躲避。
他們都守在了俞拓的床前,雖然彼此沒有說話,但是,同樣的悲傷讓他們在那一刻為了俞拓心是相連的。
病床上虛弱不堪的哥哥,和明顯憔悴了很多的覃小雅,讓俞越的心里也難受得不能自已。
“你們不要難過了,我還好,在很小的時候,醫生就說我活不過十幾歲,可是現在我活到二十幾歲了,我賺了好多年,所以,沒什么要難過的了,是不是?”
俞拓微笑著說,他把手伸向覃小雅。
覃小雅趕緊抓住了他的手。
“小雅,我真高興你來到了我們家,你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哥……”
覃小雅哽咽。
俞拓另一只手又伸向俞越。
俞越也握住了哥哥的手。
“小越,你是我最好的弟弟,我很遺憾,因為我的身體,我沒有成為你的玩伴,不能跟你一起上學,你總是遷就我,讓你受了很多委屈。”
“沒有,哥……”
俞越搖搖頭,心里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我還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俞拓說著,把覃小雅的手放在了俞越的手心,他用盡他最大的力氣握住他們的手,是那么的不舍和依戀。
“小越,以后就要你來幫我照顧好小雅了,你要對她好好的,不準惹她哭,不準惹她傷心,要讓她幸福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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