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將張恒請進錢府,自我介紹道:“區區方憫,弘農人!”
張恒連忙拱手道:“原是陳兄當面,失敬!”
心中卻是奇怪,這錢二的親戚怎么還有在弘農的。這弘農雖然現在來說也屬于關中,也屬于京兆伊管轄,但實際上在二十多年前,弘農是一個郡,后來弘農人楊仆因伐南越有功,因此進入朝堂做了九卿,就上書天子,請求將函谷關向東遷徙,一直到他老家弘農郡新安為止,讓他也可以成為關中人。
他的提議正中劉徹下懷,甚至有不少人曾經私底下認為什么楊仆恥于自己不是關中人?這根本就是個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劉徹要求楊仆那么干的。
因為函谷關東移,擴大了關中的面積和轄區人口,有利于中央政府的統治。
然而在關中普通百姓的心目中,卻依然視弘農人為關外人,甚少有地主、富戶之類的人家與弘農人通婚。
“不知張兄登門拜訪可有什么事情?”方憫問道。
張恒看向院子里,只見兩個大概十一二歲的男孩子端端正正的跪坐在院子的草地上,膝蓋下鋪著席子,他們身前擺放著一張小小的案幾,案幾上面堆著幾卷竹簡,兩個孩子埋頭在案幾上寫著字。
“倒是有點事情,需要貴府主人的幫忙……”張恒直接道明來意:“不知主人可在家中?”
“主人外出辦事去了……”方憫答道:“倒是主人的妻子在家,張兄有什么事情,也盡管與之分說!”
“既然夫人在家,那就勞煩方兄代為通傳一聲!”
“客氣了!”方憫笑了一聲,走進屋里,沒多久,一個年級大概二十歲上下的少婦盈盈而出。這少婦容貌秀麗,身材豐滿玲瓏,曲線動人,當的是一個少有的美人兒。
張恒暗道一聲:這錢二真是好福氣!
在記憶中,錢二的原配在大概四五年前就因病過世了,現在的夫人是后來續鉉娶上的。
張恒從來沒想到,這錢二居然老牛吃嫩草,娶到了如此嬌媚的美嬌娘。
不過這世界就是如此,有權有勢者嬌妻美婢,錦衣玉食,貧窮者甚至無立錐之地,就算在后世亦是如此。
“見過夫人!”張恒心中雖然腹誹不已,甚至猜測錢二可能遲早會被這個年輕漂亮的少婦給榨干,但表面上卻極為有禮。
“奴家見過二郎……”少婦盈盈一拜,啟齒道:“聞說二郎登門有事相求,未知是何事?”
“還頗有些受過教育的樣子……”張恒看著這個少婦,心中困惑不已,照道理來說,以少婦的姿色和如今出現在張恒眼前的樣子來說,不大可能會嫁給像錢二這樣的死了老婆的老男人。
以她的姿色,張恒覺得就算是給長安城的公侯做個侍妾都有可能。
這里面可能有些故事……
張恒也沒太多的想這些事情,拱手道:“錢夫人,是這樣的,在下看中了貴府在這山中那幾百畝山林附近的一座荒山,希望能得到貴府上的許可,容在下在那里取些東西!”
“奴家還以為是什么呢!”少婦掩嘴笑道:“區區山林之物,二郎要取,便盡管去取罷……”
“可是未知,夫人能否做得了主?”對于如此輕易就獲得了許可,張恒心中大喜,可還是出言問道,畢竟這當家做主的人可是錢二。
一個婦人的意見算的了什么?
“二郎盡管放心!”婦人道:“我家夫君雖然人渾了點,可奴家說的話,他還是聽的進去的!”
張恒想了想,也是,若換了自己年近四十還能娶到如此嬌妻,那里還不百依百順,事事依從?
這個時候,院子前的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男子挑著一大擔東西推開院門,道:“娘子,表哥,俺回來啦!”
正是錢二!
錢二進門就看到了張恒,臉色大變,面有不慍,上次在縣衙他可是被張恒羞辱得半死。
這個仇,他如何會忘?
“你來作甚?”錢二氣呼呼的質問道,就差直言不歡迎張恒了。
“錢伯父何必如此動怒?”張恒笑了笑:“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想當初伯父祖上與在下祖父還曾有同袍之義,算得上是世交了,上次在縣衙,小侄雖然多有得罪,卻也不過是為報伯父欺凌孤兒寡婦的一箭之仇罷了!”
“如今恩怨兩清,互不相欠,小侄如何不能上門?”
當年吳楚叛亂的時候,張恒的祖上確實與這錢二的祖上并肩作戰過,不過都是幾十年前老黃歷了。
張恒父親在世時,兩家關系也還算好。
只是后來,因為開墾河灣那塊地鬧出了些齷齪,兩家這才反目為仇。
這在農村太常見了,通常幾十年的交情可以因為一堵墻,一條水渠而化為烏有,更何況是河灣處的上等良田了。
張恒說的大義凜然,一臉正氣,讓錢二略略有些語塞。
當初錢二欺負張恒家里沒有男丁,那事情確實干得不地道,在道德上是有虧的。因此張恒在縣衙中羞辱他,在道德上在禮法上完全正確,連圣人都說了,復仇是君子行為。誰都指摘不出張恒當時的作法有任何不對,甚至更激進一點也算過分。
而如今張恒算的上是南陵縣有數的頭面人物了,親自上門一笑泯恩仇,是敦睦鄉鄰的行為,若錢二不識好歹的話,那么張恒就算是將來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那錢二也怨不得張恒了。
孔子都說了,要以直報怨!
“夫君……”少婦盈盈上前,拿出一條絲絹,輕輕的擦拭著錢二額頭上的汗水,溫柔的勸道:“都是鄉里鄉親的,二郎今日上門,你又何必這樣呢?”
“娘子……”在美人的柔聲軟語中,錢二明顯的沒了主意。
“罷罷罷……”錢二嘆了口氣道:“看在娘子的面上,俺不跟你為難!”
“說罷……你今日來俺家,總該不會只是上門吧,有什么事情快說!”
“伯父明鑒,小侄想跟伯父借用一下北邊那座荒山,在里面取些東西,望伯父準許!”張恒揖首道。
“那座山?”錢二想了想,左右不過是一座荒山,而且還不是在他家的地契上的荒山,因此揮手道:“那座山隨你進去了,以后莫要來煩俺就是了!”
“多謝!”張恒連忙道。
“東家,你發現了嗎?”剛出了錢府大門,高老七就笑嘻嘻的對張恒道。
“發現什么?”
“錢家那小娘子跟她那位表哥之間,似乎有些曖昧……”高老七一臉壞笑的道。
“人家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嘛?”張恒沒好氣的道,對他來說,只要煤礦到手,錢夫人跟她表哥之間就是有再多的曖昧,又與他何干?
而且張恒覺得,這純粹是高老七想多了。
就以方才的情況來看,那個少婦對錢二明顯很有感情,更何況那個叫方憫的男子可是讀書人,他應該明白與他人妻子通奸,若是被發覺,等待他的會是什么!
身敗名裂不說,可能還會累及家人!
昨天晚上想了想,算了,在新淫榜上我還是別太貪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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