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漢的悠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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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書網第一百五十八節暗夜殺機()
鄂邑一臉的幽怨,看著遠處五利跟趙柔娘歡快的相互追逐的身影,她的一雙拳頭就攢的緊緊的。
什么叫做為他人作嫁衣。
鄂邑現在是理解了。
生平第一次,深重的挫折感,涌上心頭。
在張恒面前,她被克的體無完膚。
一時間,萬般滋味,涌上胸膛。
“難道,我就沒辦法對付你了嗎?”鄂邑心里想著,默默無語的看著遠處正在宅基地上負手而立的張恒。
“二郎……”遠遠的一個男聲傳了過來:“有客人找你”
鄂邑不禁偏過頭去,就見到在村口上,一個身著錦衣的胖子,晃悠悠的朝著這邊而來。
“敢問這位小娘子,張恒張二郎現在在何處?”這胖子走過來拱手問道。
鄂邑心情不是太好,鼻子里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
這人不大不小,碰了一個冷釘子,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轉身去詢問其他人。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著鄂邑,鄂邑不禁心惱怒,將頭偏向另一側。
錯非是五利硬要來張家里,鄂邑是怎么也不會過來送上門給張恒看自己的笑話的。
現在,又遇上這樣一個令她反感的暴戶模樣的胖子,哪里會有什么好態度?
這胖子卻是晃晃悠悠的,終于在一個熱心人的指點下,尋到了張恒的宅基地。
“在下奉家主人之命,給張恒張公子,送信,敢問何人是張恒張公子……”
“在下便是”張恒聞言立刻走過去,問道:“貴主人是?”
“公子閱信之后便知”這胖子從貼身的衣物取出一封帛書,遞給張恒,恭敬的拜了一拜,然后火急火燎的走了,連給張恒反應留客的時間都不給。
“奇怪”張恒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影,將帛書展開來。
“聞先生有奇巧之術,某愿千金相求”
通篇信件,就只有這么一句話,連落款都沒有。
張恒就不禁狐疑萬分。
“千金相求……真是大手筆,但是何必如此藏頭露尾呢?”張恒躊躇著。
不得不說,對于一個資本家來說,這個世界上最有誘惑力的事情,就是賺錢,而且是一本萬利的那種。
但是,張恒知道,事情是沒這么簡單的。
搜遍腦海之后,張恒終于找到一件或許勉強能值他人一千金相求的東西——馬蹄鐵。
但是,是誰想要呢?
據張恒所知,漢室對馬蹄鐵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除了野戰軍隊的高級將領外,其他人連馬蹄鐵的名字都沒聽說過。
想了想,張恒就找到鄂邑,問道:“蓋小娘子,方才那人的口音,你聽的出來嗎?”
鄂邑笑了一聲,心道:你也有主動求我的時候啊。
心里雖然歡喜不已,但嘴上卻還要裝模作樣的道:“就不告訴你……”
張恒笑了,這個傲嬌公主還真是的。
“你不告訴我也沒關系……”張恒道:“反正呢,有人想要謀逆,不干我事……愛誰誰去吧……”
鄂邑一聽到謀逆這兩個字,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問道:“那個張掖人想謀逆?”對于這個江山,別人或許可以無所謂,但是,姓劉的卻會不管是什么立場,都會拼命維護。
這天下社稷,畢竟是他們自己的。
說著,就想要追上去。
“哦,原來是張掖口音……”張恒笑了一聲,攔住她道:“先不要打草驚蛇,此人左右不過是個小嘍啰,大魚還在后面呢”
張恒閉上眼睛,想了想。
張掖口音的胖子,張恒估計只是個雜兵,甚至可能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像這種事情,張恒在后世看得多了。
新聞上時常有警方抓住某個送敲詐勒索信的人,結果一盤查,卻只是個路人,不過得了別人幾百塊好處費而已。
但鄂邑,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對張恒道:“那個人我好像見過……”
張恒立刻警覺了起來,能夠跟鄂邑見面,而且還留下印象的,怎么可能會是雜魚?
鄂邑是什么身份,張恒心知肚明。
在這個事情上,張恒也知該和鄂邑精誠合作了,就將那封帛:“前些時日,我曾獻了一物,給朝廷,此人應該就是沖著那物來的”
鄂邑,現在也不傲嬌了,事關自己的屁股問題,容不得她小孩子脾氣。
拿過帛書一看,鄂邑驚呼了一聲:“一千金”
“張二郎,你獻給朝廷什么東西了,竟有人愿以千金相求?”鄂邑問道:“且,他相求就相求嘛,為何又扯上了謀逆?”
“軍國重器”張恒笑道。
鄂邑也識趣的不再追問,心卻是更加驚奇。
軍國重器能價值千金的軍國重器
心里對張恒的評價就頓時又高了幾分。
想了想,鄂邑道:“上次,我是在海西侯府上見過此人,當時,他好像跟在一個北地來的富商身邊……”
“海西侯”張恒想起了在桑弘羊壽宴那日,受降城校尉寧忠曾跟他說過,在邊關曾查獲數起走私鐵器的案子,但最后都不了不了之了。
“好你的海西侯,果然吃里爬外”張恒心嗤笑一聲。
但是,新的問題來了,以海西侯李廣利的身份,完全沒必要來跟他張某人要馬蹄鐵。
他要想賣,自己去武庫拿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張恒摸了摸太陽穴,感覺頭緒有些亂。
“他應該認出你來了……”張恒對鄂邑道:“回家,去告訴家人吧……”
直道之上,一匹快馬狂奔著,一個胖子騎在馬上,顧不得大腿根部的肌膚被磨蹭的通紅,疼。
他來到一處亭子附近,跳下馬來,喘了口氣,就對亭一個正在看:“稟報主上,小的在張家里,看到鄂邑蓋主,事情有變,請主上決斷”
“恩?”那人放下手的了,你先離開長安,去外面避避風頭”
“那主上您呢?”胖子問道。
“我?”這人陰森森的笑了起來:“當然要留在長安完成丁零王的托付了”
“可是,主上,您可能已經暴露了……”
“放心,就算是我暴露了,也沒人能抓的到我”這男子笑道:“漢朝的官員,是個什么模樣,我還不清楚?他們非但沒人會敢抓我,相反,他們會給我提供保護”
他往年做過漢朝的官,自然知道當官的最怕的是什么。
那些官僚,只要知道,以前曾在他們家宴會的上席上坐著的北地富商,居然是投降匈奴的逆賊,肯定會寢食難安,說什么都會保護著他的。
原因很簡單,若他落了,那么那些曾經奉他為上賓的官員,如何自處?又如何跟人解釋?
這男子笑了一聲,道:“大丈夫欲立功勛,裂土封王,豈能不冒些風險?”
“可惜,本來是計劃著慢慢的滲透進漢朝的內朝去的……”
“不過也不要緊,只要能得到馬蹄鐵,便是大功一件”他想著:“大單于明春就要對漢朝動武,在此之前,我若得到了漢朝的利器,獻于大單于,別說封王了,便是嫁單于女與我也是不難”
至于什么故國情懷,什么漢奸不漢奸,在他腦海卻是一點也沒有的。
畢竟戰國時代剛剛過去不過百余年,在戰國時幫著他國攻打本國的士子,那是一抓一大把。
對于,像他這種人來說,誰可給其榮華富貴,自然就幫誰了。
談不上什么叛國。
他站起身來,看了看長安城,嘆息了一聲道:“可惜了我這些年在長安置下的產業和美婢了……”
說著,就起身離開這個小亭子,朝著另一個地方走去,來到一間茅草屋的附近,他伸手拉了拉草屋門口的一個鈴鐺,連續拉了七次之后,茅草屋的門打開了。
他走進去,就見到十幾個身材矮小,但卻四肢粗裝,結實有力的男子,在地上靜靜的躺著,直到他走到屋子間,才一個個起來,看到是他,這些人才爬起來。
“哥哥”這些男子用著匈奴語對他拜道。
這些男子,都與原人的形象迥異,耳朵上帶著一連串的大大小小的耳環,有人更在鼻子上也穿著鼻環,眼窩深陷,頭被一條條的編成小辮子,若張恒在此,可能會認為他們是來自外星的鐵血戰士。
但事實是,他們都是來自匈奴王庭的最精銳的戰士,被丁零王派來秘密潛入漢地,伺機而動的死士。
或許,他們的裝飾,在漢人看來是極為丑陋的。
但在他們心,卻是認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就應該戴最多的耳環,串最重的鼻環。
匈奴部族甚至有人認為,一個人的耳環越多,鼻環越重,那么這個人就越勇敢。
因此,在匈奴,能被許可在鼻子上穿環的,都是勇士,都是戰場上活下來的老兵。
“任務來了”那走進來的男子對這些人道:“奉丁零王的命令,我等要不惜一切代價,獲得馬蹄鐵,現在,我已經知道明那個馬蹄鐵的人在那里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去把他抓來,然后連夜撤離”
他舉著手臂,用匈奴人祭拜天地神靈的最高禮節道:“大匈奴萬勝”
“大匈奴萬勝”這些男子紛紛低聲高呼起來,開始朝著天空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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