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西漢的悠閑生活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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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刁民,目無法紀,不殺不足以正綱紀!”王城一揮袖子,對張恒憤憤的說道。
張恒跟著點點頭,附和道:“縣尊果決而斷,慧眼辯jiān賊,在下佩服!”
這個時候,外面的鄉紳都被這房中的動靜所驚動,紛紛圍過來觀看。
當他們見到往日在南陵素來目中無人,驕橫不已的張惠竟被幾個衙役用枷鎖拖出房門的時候,紛紛心中一驚。
不少人心中頓時就冒出了殺激儆猴的想法。
一些膽小的人,甚至直接就打消了心底的那個想要跟張恒作對的念頭。
當然,多的人卻是心里樂開了花。
張惠被衙役拿下,并且直接拖出縣衙的場景,讓這些人的心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
南陵縣,只是一個小池塘,土地并不多。
而張惠除了是本縣最大的高利貸商人之外,同時也是本縣最大的地主的之一,張惠的家族總計在南陵縣占有不下三十頃的土地。
現在,張惠既然被當場拖出去了。
那么,這就意味著他跟官府徹底撕破臉了。
如此一來,張惠這一次就算不死,這南陵縣他也是沒辦法待下去了。
這么一來……他的那些田產……
許多人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綠光了,就像一頭頭饑餓的惡狼,對張惠的那些田產覬覦了起來。
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情,幾乎是地主階級天生就會的本能。
張恒看著張惠被拖出大門時的場景,輕輕的撥動了一下手指,這樣一來,有了張惠的教訓,相信這次會議應該能若他所愿,達成一致了。
“這一次不能再有fù人之仁了,要一棍子將這個張惠打死!”張恒再也不會犯那種fù人之仁的軟弱錯誤了。
特別是,這個張惠是高利貸商人。
是這個世界上的魔鬼,而對付魔鬼,任何的仁義道德,最終都只會傷害到自己。
“張惠販賣私鹽,證據確鑿,且供認不諱,本縣依律拿下,諸位勿要多想……”王城卻是拱手對門口圍觀的鄉紳們解釋道。
但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就讓人相信了張惠確實是因為今天的這個會議而被拿下的。
眾鄉紳都是唯唯,紛紛稱贊王城果決而斷,為南陵縣除了一個大禍害。
其實,他們心中真正的想法,卻是無人得知。
“諸位時候也不早了,請入議事大廳!”王城拱拱手說道。
其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作為一個地方官,王城是很不情愿的。
今天他動用手段和手中的權柄,拿下了張惠,雖然所作所為都合法合理,但卻不合潛規則。
在官場上,沒有打招呼,就對別人的人動手,是非常犯忌諱的。
這是赤露ǒ露ǒ的打臉,完全沒有給對方任何面子的行為。
只要稍稍有點血性的人都會報復。
王城有點不確定,自己方才的作為,究竟是給自己打開了地獄之門,還是開啟了青云之路。
但,事到如今,多想無益,唯有全力以赴,幫助張恒,依靠張恒。
既然做了初一,那么還怕什么十五?
唯一擔心的是,張恒有朝一日,拋棄掉他,這樣他可就真的要欲哭無淚了。
看了看張恒,王城想道:“張子遲應該不是那種人吧?”
但他心里卻不能肯定。
當初,竇太后在世之時,田蚡跟竇嬰好的都能穿同一條kù子,兩人在朝堂上同進同退。
建元政失敗,竇太后罷田蚡太尉官,但對于竇嬰的相位卻有些猶豫。
畢竟,竇嬰是她的侄子,老太太對自家人向來看重。
但竇嬰那個二愣子卻硬是逼著自己的姑母把他的相位也給罷掉了,以此來表達自己同田蚡之間的交情有多么深厚。
可是,一朝竇太后葬進了灞陵。
田蚡一撅屁股就不認竇嬰了,后來兩人之間是水火不容,終于同歸于盡。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這世界上沒人能說清楚別人的心思。
看著縣衙院子里那些吐露出翠嫩葉的樹木花草,王城笑了一聲,想這些又有何用?不過庸人自擾罷了。
張二郎將來若真翻臉不認人,玩過河拆橋的把戲,那張二郎如何去建立他的威信?
他不是竇嬰,張二郎也不是田蚡。
張恒不知王城心中所想,他隨著人流,進入縣衙的議事大廳。
議事廳之中,此時早就準備好了會議所需的席位和案幾。
所有的案幾和坐席,分成三排,分列左右兩側。在中間,留有南陵縣縣令和縣丞的座位。
張恒隨便找了個地方,就坐下來。
見到張恒落座,立即就有兩個不相熟的男子跟上去,坐到了張恒兩側。
張恒朝他們善意的一笑:“幾位兄臺有禮了!”
“不敢,不敢……”一個年級三十來歲,生的有些胖的男子坐到張恒左側,見到張恒行禮,連忙起身回禮道:“俺是東鄉的鄭大!”
他又指著自己旁邊的一個跟他有些相似的男子,介紹道:“這是俺弟弟鄭二!”
他身邊那個年級大概二十六七的男子連忙朝張恒拱手。
“原來是鄭氏昆仲!”張恒連忙笑著道:“子遲失禮了!”
這兩兄弟的名號,張恒很早就聽說過了。
這兩兄弟,在南陵縣來說,算不上什么大地主,就土地面積來說,他們兄弟不過是一個小地主而已,家中不過六七頃地。
但是,這兩兄弟從他們的祖父那一代開始,就是南陵縣出名的養殖能手。
他們家養豬養牛養馬養激養鴨,但凡目下能養的牲畜家禽,他家都有養,靠著養殖,他們家的財富在整個南陵縣,都是數的上號的。
像張恒去年買的小激小鴨,大部分都是從他家買來的。
否則,真沒地方去找這么多的激鴨幼苗。
對于這樣的人,張恒非常愿意結交,只是之前一直沒有太多的時間專門去他們家交流交流,此時遇上了,張恒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要編纂《齊民要術》,張恒知道,就必須廣交天下在種植和畜牧方面的朋友,獲得他們的經驗和技術。
然后將之總結起來。
畢竟,依靠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群體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寫出一本能作為今后農民在種植和畜牧時必看的教科書。
這兩兄弟卻是對張恒的熱情,感到有些受寵若驚,他們兄弟之所以主動靠上來,并不是為了攀附張恒。
對于他們兄弟來說,他們感興趣的只有先進的養殖技術。
而張恒搞出來的青儲窖,卻是令他們眼饞不已,要不是有所顧忌,他們兄弟早就想上門請教了。
“二郎如此客氣,真是令俺們……”鄭大說著忽然頓住了,回頭對自己的弟弟問道:“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受寵若驚……”鄭二回答道。
“對!受寵若驚!”鄭大摸著自己有些胖乎乎的腦袋,憨厚的笑了起來:“俺們兄弟是粗人,怎敢當二郎如此厚愛?”
“賢昆仲太自謙了!”張恒笑著擺手道:“知識就是力量,在下早聞賢昆仲在畜牧一道頗有所得,恒不才,愿請昆仲傾囊以教之,愿以師禮相待!”
拜兩個農民為師,這沒有什么丟臉的。
當年,孔子還曾以幼童為師。
《論語》之中也說的明明白白:禮賢下士,不恥下問,是以謂之也!一個人若能做到禮賢下士,不恥下問,那么他死后,就可以獲得這個最最崇高和贊譽的謚號。
但鄭家兄弟卻真的被張恒的言論驚到了。
“不敢,不敢,俺們怎么可以當二郎如此?”鄭大連忙搖頭道:“再者說,俺們會的那些東西,其實說穿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過是一些祖輩總結下來的經驗,還有自己琢磨出來的東西罷了,二郎若是想要知道,盡管問俺,俺一定那個什么來著?”鄭大將眼睛再度看向自己的弟弟。
“言無不盡,知無不言!”鄭二臉上微微有些紅。
這場景,讓張恒看了,頗為唏噓,感觸。
對于鄭氏兄弟,張恒聽說過許多關于他們的事情。
這兩兄弟其實跟張恒的境況是很像的。
在鄭二還沒成年的時候,他的父母就過世了,鄭二是鄭大拉扯大的,為了讓弟弟有出息,當年鄭大甚至還給鄭二在南陵縣找了個老師,教他讀書識,這一點跟張恒非常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鄭二的哥哥,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出現在張恒面前,而張恒的兄長……現在卻連記憶中的那些印象,都有些模糊了,張恒現在只能在夢中還能依稀看到那個獨立將他撫養,拉扯長大,又傾盡所有,供他上學的兄長。
“你有個好兄長!”張恒對鄭二意味深長的說道。
雖然是穿越者,雖然是頂包的,但對于那個素未謀面的兄長,張恒還是很敬重的。
有時候,張恒甚至會想,若兄長在世,看到今天的自己,那該有多好!
鄭家兄弟,自然也聽說過關于張恒的許多事情,見到張恒的樣子,連忙道歉:“對不住,讓二郎想起了傷心事……”
張恒搖了搖頭,笑道:“無妨,我只是心中有些感觸罷了……”
三人就坐下來,開始聊了起來,從牲畜的疾病防治,一直聊到了照料和喂養,這些東西,讓張恒受益匪淺,懂得了許多原本不懂的知識。
正想跟鄭氏兄弟請教多東西的時候,議事廳的門打開了,縣令王城跟縣丞杜延年闊步走進來。
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武動乾坤)
“與猶未盡,即點下回,現章未續,即回,更多神書等您評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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