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多天,一庸都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他在等一個消息,一個大消息。
季肖想讓他們去支援,他也傾向于支援,但是,在支援之前,做為人族大能,一庸其實還是希望混沌巨魔人能和佐蒙人兩敗俱傷一下。
只要有兩敗俱傷的消息傳來,他才能更好的運作下面的事。
否則……
哪怕云天海閣和紫霄宗的人員已經就位,他也不能讓他們開船。
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音,從旁邊的玉架傳來,一庸一下子跳了起來,朝玉架連打手印。
十數道靈光閃過,玉架‘咔’的一聲分成兩半,朝旁邊移開。
嵌在山墻的傳送寶盒里,一枚玉簡正由虛化實。
一庸眼睛一亮,玉簡的樣子剛剛穩定下來,神識就探了進去。
沒一會,他的臉上從驚喜到驚詫,變幻了好幾種顏色。
佐蒙連隕五位金仙長老,隨同一起的四十九位玉仙修士,在他們之前,接連死了四十六位,那邊可能還在打……
這這?
季肖、季辰……,他們那么厲害嗎?
身為天下堂的堂主,一庸非常清楚,人族這邊,有、無往那邊去的人。
佐蒙圣尊和長老團的人,懷疑他們的大敗,有人族在后面搞鬼,懷疑他在背后陰他們……
一庸摸了摸腮邊,他倒想狠狠陰他們一把,可是,這一次,他真的還沒來得及動手啊!
混沌巨魔人沒動之前,這樣用自家人手,跟佐蒙人拼命的賠本買賣,不是他一庸能干的啊!
其他各宗……,更不可能。
拿著玉簡,一庸沉吟良久,正要考慮,混沌巨魔人那邊,是不是還隱藏了什么金仙大修時,房門就被叩響了。
“堂主,萬壽宗出事了,馬宗主請您馬上過去一趟。”
萬知己?
一庸一把收了手中的玉簡,又連打手印,看著玉架復原,才揮開禁制,大步走了出去。
“萬壽宗到底出了什么事?”
“萬壽宗翁明瑤等六位前輩,被馬宗主關了起來。”
什么?
馬知己瘋了嗎?
一庸的眉頭一皺,一邊大步往外,一邊問道:“因為出事的事?”
“是!”執事弟子偷瞅了他一眼,“那六位前輩今天跑出來了,聽說是……是傅前輩放的。”
傅清容?
一庸腳步一頓。
他突然就不想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傅清容那里,他總是無由的氣短。
以前做夫妻的時候,他有些氣短,合離以后,他……更加氣短。
他也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但是……
當初新建天下堂,需要萬壽宗支持,是馬知己主動要求聯姻。
傅清容知道他的心不在她那里,知道他為什么愿意娶她,從來沒說過什么,只是盡可能的配合他,幫著他。
要不然,當年剛建的天下堂,只會更艱難。
也許早被四大仙宗壓成了令不出仙盟坊市的小堂口。
天下堂得不到良好的發展,依托天下堂而建的陣堂、器堂、丹堂、火部、草部等,更不可能有今天傲視四大仙宗的規模。
一庸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他們打起來嗎?”
“聽說……馬宗主被傅前輩傷了。”
真的假的?
一庸知道,傅清容有多尊敬馬知己的。
哪怕她不認同他的許多觀念,可是,也如配合他般,盡可能的配合馬知己。
“傅……傅清容沒事吧?”
他們兩個最終合離,有他們自己的問題,也有天下堂慢慢超過萬壽宗,馬知己在背后的諸多要求所致。
所以,傅清容一提出合離,他馬上就答應了。
一庸知道自己不地道。
他難的時候,傅清容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幫他了,可是她難的時候,他……卻當了逃兵。
“傅前輩好像沒事!”
什么叫好像?
一庸瞪眼,正要再說什么,傅子璨急急奔來,“爹,你怎么還在這里,馬師伯要把娘關到思過崖了。”
一庸的眉頭攏了攏,“是你娘叫你來的?”
“這時候您管誰叫我來的干嘛?”
傅子璨跺腳,“思過崖那是人呆的地方嗎?”
“你娘……可能會喜歡思過崖的清靜。”
“清個屁的靜!”
傅子璨額上的青筋都浮起來,“娘說,她以下犯上,要自承一百打神鞭呢。”
一庸再也顧不得兒子,腳下靈光一閃,縮地成寸,轉眼消失。
傅子璨連忙追上,不過,等他追到東門,他的那位好爹卻還沒走出天下堂的大門。
“記住,一定要親交到談長老和余宗主幾位手上。”
一庸把鄧九報來的佐蒙人消息,復制了好幾份,“告訴他們,明日一早,天下堂老地方見。”
丟下東西,丟下話,他的身形一閃,拎起親兒,就先往傳送陣方向跑。
萬壽宗這邊的消息,他要親自送了。
沒離開仙盟坊市的余求,最先收到玉簡。
“都看看吧!”
他的面色,又好,又不好。
好的是,佐蒙人損失如此巨大,混沌巨魔人那邊,也不可能只是毛毛雨。
所以,此次大戰,兩邊應該是兩敗俱傷了。
不好……
則是因為,余求也懷疑,混沌巨魔族,一直在跟他們隱藏力量。
他們隱藏的力量,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萬萬里的跑去支援,還不如就按他原來的計劃,強攻佐蒙族地呢。
“我們人族這邊,肯定沒金仙大修在那里。”
在那里的,只有林蹊一個人。
余求忍不住的為義女擔心了點兒,“祝師姐,林蹊的魂火……沒問題吧?”
“沒!”
祝紅琳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廣袖,“師兄要干什么,還按原來的計劃來吧!”
林蹊早就說過,那邊若有任何不對,她會先保護好她自己。
新生宇宙是混沌巨魔人的地界,祝紅琳不擔心徒弟在那邊犯傻。
“那行,明天……”
余求點頭,正要再說什么,一道傳音符撞到了門外的禁制,他抬手一招,傳音符中傳來女兒余呦呦的聲音,“爹,萬壽宗出事了,馬宗主把翁前輩他們全都關了起來,傅前輩放人,跟馬宗主起了沖突,現在一庸前輩前去處理了。”
余呦呦正在阿菇娜處做客,阿菇娜身份特殊,當場蹭了一份還沒擴散的消息。
“……阿菇娜,你說,一庸前輩會怎么處理這事?”
馬知己太不是東西了。
余呦呦想不通,這樣的人,怎么配當一宗之主的。
“不知道。”
阿菇娜搖頭,“世人都說,一庸前輩是老狐貍,老狐貍對老狐貍……,還輪不到我們來操心吧?”
余呦呦:“……”
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家伙了。
“林蹊在新生宇宙,她那里我們總要操心吧?”
這一會,她們也從談鐘音擴散的消息中知道,那邊正在發生大戰,佐蒙人死傷慘重。
“她啊?”
阿菇娜的臉上有些奇怪,“圣尊懷疑,那邊有我們的人在搞鬼。”
“你……你懷疑林蹊在那里干了什么?”
余呦呦無法相信,金仙大修的大戰,林蹊又在里面插手了。
“這可難說噢!”
阿菇娜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如果混沌巨魔人聰明點,愿意配合她,光一個九方機樞陣,就夠佐蒙人喝一壺了。”
余呦呦眨了眨眼,突然覺得很有可能呢。
那丫頭一直能伸能屈的很。
得到某幾個混沌巨魔人的支持,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一直到現在,她都沒給我們傳消息呢。”
他們用傳界香給她傳的消息,好像石沉大海般,什么水花都沒有。
“……這我就不知道了。”
阿菇娜搖頭,“不過,從小到大,她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人。”
混沌巨魔人囚禁她的話,就不可能得到她的全面配合。
這一會,也許比佐蒙人還損失慘重呢。
“我們暫時還是想想明天的事吧!”
打不打,支援不支援,明天應該能定下來了。
“我都聽我爹的。”
余呦呦剛收到談鐘音擴散來的消息時,跟阿菇娜一起擔心林蹊的安全,特意用萬里傳訊符,問了宜法,知道她的魂火一直安然無恙。
她現在只用操心這兩個人就行了。
林蹊那里太遠。
余呦呦對自己的父親有種迷之信心,聞言倒是非常愜意表示自己不用操心。
自從飛升仙界以來,她就再不用殫jing極慮的想小命問題。
“哼!”
阿菇娜撇撇嘴,“知道你有一個好爹,不用在我這里顯擺。”
可憐,她有一個不省心的師父。
干什么,她都要提著一顆心。
不僅要為師父的安全提著一顆心,還要因為他的某些行動,替她自己和人族提上點心。
自從飛升仙界,阿菇娜就覺得,自己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你不操心明天的事,我得操心,我先去看看我師父去。”
師父可千萬不能沖動。
圣尊現在可能正想跟他拼一場呢。
戰場上,季肖和季蝶幾個,一齊瞄到了佐蒙的又一金仙長老孟向銘。
相比于呂鎮平這些人,孟向銘可是差了好些。
但是再差,也是一位金仙。
把他砸到靜河域,讓他一時跑不出來,于整個戰局有利,于他們對付剩下的佐蒙人有利。
想到就干,他們若有若無的阻礙孟向銘遠離靜河域。
每每在他就要跑遠些的時候,你出一拳,我出一腳。
他們并不知道,靜河域有替他們善后的人。
陸靈蹊一邊溜著身后的佐蒙人,一邊時不時按青主兒的指點,調轉方向。
天上的云層,哪里有異動,她們就往哪里跑。
雖然連著幾次,跑著跑著,人家變幻了方向,陸靈蹊也沒放棄。
“靈蹊,我覺得南師姐不會有事的。”
青主兒懷疑,她還在為南師姐擔心,“那個佐蒙人拿南師姐說話,主要是想拖延時間。”
“……我知道。”
但知道是一回事,擔心是另一回事。
陸靈蹊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南師姐……可能是佐蒙人唯一能夠得著的天淵七界修士了。”
反正他們如果玩遷怒的話,十有八九會盯上南師姐。
“我們都知道她是佐蒙人唯一能夠得著的,宜法師叔能不知道嗎?”
青主兒道:“再說,南師姐多聰明啊!她不從天下堂退走,肯定早押著柳酒兒給她算過命了。”
倒也是。
柳酒兒雖然惜命,沒她的時候,不太算卦了,但是,攸關到南師姐的性命問題,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陸靈蹊抬頭看看天,遠處出現了一條長線,好像云層被深深地劈開了。
“給,你的小葫蘆捂熱了,喝點吧!”
她把她的小葫蘆從懷里摸出來,反手遞到帽兜處。
“你先喝!”
青主兒沒有馬上接,“我還不太渴。”
她們最大的優勢是,還能吃點餅,還能喝到熱乎的。
青主兒覺得,再這樣追上一天,林蹊也許就可以回頭,反殺過去了。
陸靈蹊果然把小葫蘆拿了回來,對著嘴巴咕嘟咕嘟的連喝了數口熱乎乎的靈蜜水。
感覺真好。
果然蜜水更讓人心情愉悅。
“喝好了,該你了。”
陸靈蹊才要把小葫蘆遞給她,突見遠方的墨云猛地下落,連著出現多個真空地帶后,一道身影直直下墜。
哎呀!
又來活了。
“快,進我懷里。”
反手接住青主兒,把她和小葫蘆一齊塞進懷里,陸靈蹊腳尖輕點,再次朝來活的地方奔去。
路紹遠和段振當然也看到了。
兩個人面色一白,帶著身后的隊友,又拼命地急趕。
“快跑快跑,林蹊來了。”
“快跑快跑,林蹊來了”
“快跑快跑,林蹊來了”
他們知道,是追不上那個人的。
只能拼命的齊聲大喊,希冀他們的喊聲,能讓那位又掉來下的長老早點警覺,早點跑起來。
從天上落下時,長老們總會看看這里是什么樣子吧?
如果能看到他們,聽到他們,也許,就能爭取時間,把他自己的命保住呢。
風聲呼呼
掉下來的孟向銘,確實聽到了什么,感覺這些家伙,要跟他說著什么,但是,聽不清啊!
風太大了。
風也太冷了。
孟向銘氣得很,掉下來的孟向銘,確實聽到了什么,感覺這些家伙,要跟他說著什么,但是,聽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