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對于父親你就是這般無禮的。”
門外傳來低沉的暴怒聲,院中的人都向來人行禮,只有王子墨一人無所畏懼,吊兒郎當的看著來人。
王子墨的長相有八分與王父相同,雖然年過半百,可面前的人看上去還是三十多歲樣子。
歲月是恩待他的,即使與同齡人相比,王父總比他們年輕,與王子墨站在一起,別人不會說兩人是父子更會相信兩人是兄弟。
與王子墨相同的桃花眼,此時噴發著怒火怒瞪著面前吊兒郎當的王子墨:“你私自帶著十三公主逃離,若是十三公主出了事,為父如何向天楚國的陛下交代。”
王子墨卻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輕蔑一笑:“不是你拉的皮條,我總不能當你這老子的面把十三公主睡了吧。”
王父氣急敗壞的指著王子墨怒罵道:“你…這個孽子。不知悔改,等陛下壽誕過后,你就與十三公主成親,成親之前你就待在這里,休想出去。”
王子墨哦了一聲,一點也不正眼瞧王父,只是半躺在一邊的石板路上,頭靠在一雙手臂上仰著天瞧著二郎腿。
“天氣不錯,曬曬太陽挺好的。”
“你……你這個孽子,你要氣死為父才好。”
對于這個兒子,王父已是無話可說,從王子墨母親消失后,父子倆的關系便成如今這般。
“你叫我回來,不就是為了送終,我現在回來了,你死了正好,我送終。”
王父已經氣得無語可說,手指著半躺在石板地上的兒子,臉色鐵青,一揮袖走了出去。
院中的人都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對于這對父子的對話,他們早已習慣了,他們的少爺一向這般對自己的父親說話。
藍色錦袍的人走到王子墨面前,低頭看著他:“何必呢?”
王子墨斜著眼看了藍色錦袍人一眼后,滿臉不屑的說:“我說師傅呀,您就這么聽老頭的話,他讓您來找我,您便來呀?”
“他是王家的家主,我本就該聽他的話。”
王子墨滿臉不屑的看了藍色錦袍人一眼:“呵,王家怎么就成了他的了,師傅呀,您可不要忘了,他可是入贅的。”
藍色錦袍之人不語了,轉身朝外面走去,王子墨也不起身,半躺著吹著小曲。
昨晚要不是他去拉牛愛花,也不會被他師傅一掌劈在地上,摸了下自己的胸口,看來師傅看到他手下留情了,否則牛愛花只怕不死也半殘了。
李明珠一人在這間屋中待了整整一天,她幾乎把屋中所有的地板,墻面敲了個遍。
一無所獲的坐在地上,眼見天色暗了下來,看來她要離開了,即便待在這里也無用。
她想過去現在放扶搖琴的地方看看,可她根本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現在去早顯然已晚了,明天便是天楚國皇帝的壽誕了。
無功而返的李明珠,回到宅子里面悶悶不樂的坐著,牛愛花和慕雪瑞兩人剛用完晚飯。
見李明珠坐在院外,一看便是心情不好,牛愛花推了慕雪瑞一下:“小瑞瑞,小珠珠心情不好,你去看看。”
慕雪瑞難得瞧見如此神情的李明珠,在他心中,李明珠永遠都是活力滿滿,沒有如此惆悵過。
慕雪瑞走到李明珠身邊坐下,輕聲問:“怎么了?”
李明珠看了眼慕雪瑞,低下頭輕聲說著:“我找不到扶搖琴,明天便是天楚國皇帝的壽誕了,只怕這次過后,扶搖琴定會換地方放了。”
“壽誕呀。”
慕雪瑞說完三個字后,低下頭想了一會,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了李明珠。
“小瑞瑞,這不是你一直貼身戴在身上的,怎么給我了?”
這塊玉佩慕雪瑞一直戴在身上,可從來不佩戴,一直放在懷中小心的保護著。時不時還會用錦帕小心的擦拭著,生怕這塊玉佩碎了或掉了。
“你帶著這塊玉佩進宮吧,若出了事,你就拿出來給天楚國的國君看。”
李明珠一聽,目光緊盯著慕雪瑞,慕雪瑞卻微微一笑:“你如此聰明,或者早就猜到了吧。”
李明珠點點頭,牛愛花看著兩人,什么猜到了,她不解。
“我母親便是楚兒一直尋的人,不過我猜她對的不是我的母親,而是我母親身上的一件寶物。”
牛愛花一臉八卦的坐在一邊,她方才聽到了什么,越楚兒的身份她知道,公主也。
那么慕雪瑞母親的身份就是…,牛愛花瞪大了雙眼,她自卑了,小丑真就她一個人。
“我母親和天楚國的國君算下來,也算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吧,或者他能看著這個姐姐的面上,饒過你。”
李明珠看著手中的玉佩,她不敢用力了,萬一她給弄碎了,真對不起慕雪瑞,畢竟這是人家娘親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了。
把玉佩放進儲物袋中,還是儲物袋穩妥些,慕雪瑞看向院外,喃喃低語說:“沒想過,我即會來到這里。”
“你不能來這里嗎?”
牛愛花不解的問,慕雪瑞點點頭:“祖父不讓我來天楚國,我知道母親的身份,祖父也是知道的,從小祖父就與我說,不能來天楚國。”
牛愛花有些八卦的問:“為啥子也?”
慕雪瑞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再說那會我還小,母親并沒有與我說過這里的事。”
天一亮,李明珠便離開了宅子,直奔向皇宮,本想找舞姬的衣賞穿的。可布料太少,李明珠放棄了,便隨便找到了一件宮女的衣裳穿了起來。
不會梳妝的李明珠便偷偷去了越楚兒的宮殿,讓越楚兒給她化了一個宮人的妝容,再梳了一個宮女的發鬢。
越楚兒看著自己的手藝,有些臉色道:“我這…不太熟練,只能這般了。”
銅鏡中的李明珠,只覺得完全不能直視自己的臉和發飾,這臉上兩坨紅是什么,這跟猴子的屁股一樣。
還有眉毛,她的眉毛為何會變成兩條毛毛蟲一般,還有口脂。她這樣出去,定能把越楚兒宮殿的宮人們嚇死一半吧。
李明珠只能洗去臉上的妝扮,沒有給自己上粉,只是重新涂了一點口脂。
頭發按著方才越楚兒的方式,重新給自己梳了一個發鬢,雖然不是很好,但比起越楚兒的手藝,勉強能出去見人。
“你要小心。”
李明珠點了點頭,轉身便消失在越楚兒的宮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