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東立刻拉著黎玄走到了安全的區域。
楊罡收回長槍,用犀利的目光看著蕭凌輝:“原以為你來到西北,打過幾次仗,又與突厥人交過手,應該成長了不少。
“可惜,我想錯了,你還是這么的莽撞,不成熟。”
蕭凌輝聞言,臉頓時就黑了。
“你既然接受了我們的求助來幫我們,這會兒蕭苓微又去了吐蕃,你就應該公私分明,與我們一起攻下鄯城,與蕭苓微以合圍之勢,滅了吐蕃才是。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仗還沒開始打,敵人還未滅,就先起了內訌,殺了主帥,動搖軍心。”
楊罡臉色一冷,輕蔑地睨了蕭凌輝一眼:“你...不配...為將。”
“你...”蕭凌輝伸出手指指著楊罡,想分辨幾句,卻一時詞窮,找不到話來反駁楊罡,氣得手指直發抖。№Ⅰ№Ⅰ
鐘木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對蕭凌輝說道:“主子...公主有信傳來...”
蕭凌輝聞言,收回了手指,趾高氣昂地對著他們哼了一聲,然后就走出了營帳。
直到蕭凌輝的背影消失在帳門口,平福才松了一口氣:“這...蕭將軍的武功也太恐怖了,不愧是永嘉公主的兄長。”
“閉嘴。”王吉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平福瞧見黎玄那陰沉的臉,立刻閉上了嘴巴。
楊罡卻問黎玄:“王爺現在還想和金麒麟聯盟嗎?”
黎玄撫了撫袖子,氣定神閑地吐出了兩個字:“當然。”
回到自己的營帳,蕭凌輝將寶劍隨手扔在桌上,氣呼呼地喊道:“拿兩壺酒來。”№Ⅰ№Ⅰ
鐘木站著沒動,他說:“主子,我們現在就在鄯城外,您不怕喝醉了,松西贊半夜來偷襲嗎?”
“我還會怕他?”蕭凌輝冷哼一聲,突然想起之前他說的話,“你不是說微微有信傳來嗎?在哪呢?”
鐘木悄悄地往后退了兩步,小聲說道:“屬下那是騙主子您的...”也是給您臺階下啊。
“你...”蕭凌輝氣得站了起來,朝鐘木走過去。
鐘木嚇得連連后退,慌忙解釋:“屬下若不這樣說,您也沒有理由走啊,難道您真的要和楊大人打一架嗎?”
“打一架就打一架,你怕你主子我打不過他?”
“不不不,屬下沒有這個意思,主子您的武功天下第一,楊大人自然不是您的對手。”№Ⅰ№Ⅰ
天下第一?太虛了。
“嗯?”
眼看蕭凌輝的眼神越來越兇狠,鐘木連忙改口:“不是,您的武功是天下第二,天下第一是公主。就算是天下第二,楊大人也打不過您的。
“那個...啊...沈右在叫屬下呢,屬下先告退了。”
話音未落,已經一溜煙跑出了營帳。
蕭凌輝望著空蕩蕩的營帳,耳朵旁回響著剛才楊罡所說的話,不禁嗤笑一聲,不過就是嚇嚇那小子罷了,他們還當真了。
微微刺他心口一劍,他居然還能活著,當真是個奇跡。
不過他那一劍同樣刺在微微的心口,微微不也還活著嗎?
這樣說來,他們兩可真是同病相憐,冥冥之中似乎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Ⅰ№Ⅰ
蕭凌輝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想起蕭苓微養傷那段時間,眼中滿是憂傷。他曾一度認為蕭苓微已經心死,對世間一切都不感興趣了。
但某一天,蕭苓微又突然跟他說:“三哥,我會為外祖父和爹娘討個公道的。”
討個公道,自然是要向這一切惡事的罪魁禍首去討。
這個兇手,卻又是黎玄的親生父親,曾經百般疼愛的師兄卻是仇人的兒子,想必那段時間,微微也沒想好怎么面對黎玄吧。
于是,就有了城外那一場比試,兩人互刺對方心臟,以此斷絕恩義。
想想,還真是可憐啊。
微微,你受苦了。
派出蕭凌輝去支援鄯城之后,蕭苓微點了兵,就準備出發去祁連山。№Ⅰ№Ⅰ
臨出發之前,林南北突然來稟報:“公主,懷郡王派了使者前來求見。”
蕭苓微想了一下,才記起甘州守將正是懷郡王李昊,說起來還是她的族兄呢。
于是,蕭苓微問道:“來了幾個人?”
林南北回道:“就來了一名參將和四名士兵,不過,他們帶來了幾車禮物。”
蕭苓微略一琢磨,就明白了李昊的用意,她說:“請他回去,告訴懷郡王,安分守己。”
“是。”
當參將聽見這四個字,臉色微變,心中已經明了,又看見街上士兵穿梭,似乎在準備出征,也不敢久呆,立即出了城回甘州復命去了。
兩天后,蕭苓微帶著大軍來到了祁連山腳下。№Ⅰ№Ⅰ
“公主,先讓斥候去探探路吧。”林南北提議。
蕭苓微卻道:“不用,你們先原地扎營,休息一晚,我去探探路。”
“公主不可。”呂勉急忙說道:“祁連山地勢復雜,公主不熟悉這里的地形,又加上天黑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深山中有什么未可知的東西,公主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是啊,公主,我們可以先讓斥候去探探路,在當地找一個熟悉地形的向導,一定能找到一條捷徑通往吐蕃的。”林南北勸道。
天晝幽幽說道:“等你們找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去了,還不如讓你們公主去呢,她速度快,不用一晚上,保準能找出一條最近最安全的道路來。”
這話一出,眾人沉默了。
國師說的話一向都很準,他說沒問題就一定沒問題。
“好了,我沒事的,很快就回來。”蕭苓微柔聲說道。
盡管呂勉等人心中擔心,但看蕭苓微態度堅決,又有國師作保,他們也就不再說什么。
不過公主那么厲害,一眾手下敬佩之余,不免很好奇。
于是,眾人圍著蕭苓微的貼身丫環蘭海詢問了起來。
“蘭海姑娘,公主的師父是誰啊?輕功怎么能這么厲害,一晚上能來回翻越一座大山?”
“對啊對啊,我們也想知道,你就跟我們說說吧。”
望著周圍投過來的好奇目光,蘭海揚起嘴角,淡淡說道:“就是大儒裴智望啊,當年公主五歲的時候,還正式拜過師的。”
裴智望,他們是知道的,自小博覽群書,學識淵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唯一不精通的是武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