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讓玩家省錢的我卻被氪成首富

第9章:可以運用到游戲中的阿倫森效應

自己這是被威脅了吧?

自己這一定是被威脅了吧……

溫知茵欲哭無淚。

她的名字雖然聽起來有些歧義,但她敢以良心為誓,以前從來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傷風敗俗的事情。

甚至在活了二十五年的時光里,由于總能很好的洞察別人內心的緣故,她連男朋友都沒談過。

別說男人了,讀書時期就算女生都對她避讓三分。

老師也對她敬而遠之。

試問,誰又愿意跟一個能輕而易舉猜出自己內心想法的人成天為伴呢?

一次兩次還算驚奇。

次數多了就是驚悚了。

所以,溫知茵的成長之路上,其實是孤獨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些特殊小癖好,溫知茵也不例外。

正所謂,現實中越缺少什么,內心就越渴望什么。

長久的孤獨,讓溫知茵多少帶著幽怨的憤恨,久而久之,她開始不斷在心中幻想著狠狠地欺負別人。

讓你們不跟我做朋友!

讓你們不帶我玩!

我要狠狠地在腦海中蹂躪你們!折磨你們!

她發現,當她這樣幻想時。

她的大腦會分泌出大量的多巴胺。

讓她獲得無與倫比的快樂。

為了讓這份快樂更真實,她還特意去買了皮鞭,手銬,蠟燭,皮衣皮褲等一系列小道具,晚上睡覺時就放在手邊,做夢的時候更能夢到那些如夢如幻的場景。

腦海里,她是一名抖S成癮的施虐者。(這里的施虐者不是指性格暴力,酷愛虐待別人,而是一種姓方面的加壓者)

但現實中,她還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畢竟,一旦被患者舉報,她不但心理資格證書會被吊銷。

在家人親戚面前也會永世無法抬頭。

況且,就算沒有前兩樣的束縛,那些真的只是心理有問題的患者,本身已經足夠可憐了,無法成為她的幻想對象。

可今天……

或許是面前的男生太帥氣。

亦或是他剛才的話太具有誤導性。

又或是自己單身多年,實在饑渴難耐。

不管怎樣都好,她腦子一熱,鬼迷了心竅。

然后,就發展成了這樣。

“不是的……我真不是這樣的人……”溫知茵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都快急哭了。

人家就平A了我一下,我怎么就把賭上職業生涯的閃現都給交了……

就在溫知茵還想解釋什么的時候。

“啪!”

忽然,耳旁傳來一道刺耳的皮鞭抽地的聲音。

嚇的溫知茵渾身一顫。

不用轉過頭也知道。

剛才倉皇跑路時,忘記把自己的小皮鞭給收了起來,結果被刻晉拿在了手里。

“這皮鞭質量不錯啊。”刻晉拿在手中把玩,隨意甩了甩,皮鞭便肆意凌辱著地磚。

地磚:好好好,你清高,你了不起。

他這個人,生平最恨別人拿皮鞭指著他的頭。

嗷,老爹除外。

老爹的七匹狼屬于版本T0,還是得避避風頭的。

至于這小妞,自己如果再晚一步表明自己的真實想法,她的皮鞭豈不是都抽到自己屁股上了?

刻晉這一輩子,只被老爹抽過屁股,再就是抽過妹妹的屁股。

這女人居然還想給自己上嘴臉?

可惡!

“刻同學,別……別這樣,你就當剛才無事發生,好……好不好……”溫知茵心中不知道是慌還是怕,亦或是面對剛才所發生的事情的羞愧,總之,她現在底氣很不足。

“那可不行。”刻晉發現自己好像多少也有點抖S屬性。

對方越害怕,他就莫名的越興奮。

壞了,這是什么大不列顛種植園の主的情結。

“老師,別害怕。坐。”刻晉拉過一把椅子,按著溫知茵的肩膀,將她壓坐下去,又開口道。

“這個秘密,它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人的耳朵里。但只要你乖乖幫我做事,它就只會出現在我肚子里,怎么樣?考慮一下?”刻晉腹黑的笑了笑。

工作室前期正缺人手。

白撿的棉花機,豈有不要之理?

“嗚嗚嗚……”屋內比較昏暗,環境也算是陌生,加上刻晉又居高臨下站著,雄性對雌性在體能方面特有的威懾,也在此刻被放到最大,不安的溫知茵竟哽咽的哭了出來,無措的像是個孩子。

“哭?哭也算時間哦。”刻晉把玩著手中的皮鞭,猛地又抽了一下地面,嚇的溫知茵輕輕一顫。

換做其他女人,刻晉還多少會帶點愧疚。

但這丫剛才可是想抽自己的。

現在只能說兩級反轉罷。

“我要怎么做你才會放過我……嗚嗚嗚……”溫知茵梨花帶雨。

“很簡單,請聽題!”刻晉雙手背于身后,一邊晃蕩著皮鞭,一邊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一款游戲的定價明明超出了玩家的預期,但玩家還是會去購買它,這是什么原因?”

話題一旦開始涉及到溫知茵擅長的分析領域,她的情緒也慢慢穩定了下來,還沾著濕潤淚珠的睫毛輕輕眨動了幾下后,帶著淡淡的哭腔尾音開口道。

“嗚……這款游戲明碼標價了嗎?”

“嗯。”

“那,它對玩家來說吸引力是否特別強?”

“算是吧,至少市面上目前還沒有同賽道的其他競品。”

“它的體量大嗎?”

“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

“那就不奇怪了,一來是出于玩家的獵奇心理,二來,是同情。”

“同情?”

“嗯,人類特有的同情天性,會在面對弱小事物時,催生出憐憫與關愛等情緒,究其原因,達爾文曾在進化論一書中闡述過理由。大概意思是,人類是一個高度化集群的物種,單一的力量在當時的原始環境下十分渺小。進化出這種特質會讓人類互幫互助,使得整個種群更加團結,更利于適應環境。這個特質因此也被DNA當作好的一面,作為基因一直延續至今。”

“你的意思是,他們看我可憐,所以給我充值?”刻晉摩挲著下巴,思忖片刻。

倒也不無道理。

看來,這小妞基本功還是挺扎實的。

OK,測試環節通過。

接下來進入正題。

“現在,我手頭上有一款以折磨人為樂的游戲……”刻晉話還沒說完,就聽溫知茵小聲詢問道。

“折磨人?可以給我玩一玩嗎……”

刻晉:“……”

你內心是有多渴望折磨別人啊……

“這個折磨人,不是折磨別人,而是折磨自己。”

“那你一定很喜歡玩吧。”溫知茵眨巴著眼睛。

“我說了我不是抖M!別給我硬套你幻想的人設!”刻晉又揮了一鞭子,在地上發出如摔炮般的聲響:“別打岔,切回正題。”

“這么一款游戲,如果不想讓玩家充值,應該怎么做。補充一下,行業內有規定,必須要設置充值界面或標注買斷價格。”

“這游戲是你自己設計的嗎?”溫知茵問。

“嗯。”

“自己做的游戲,卻不希望玩家在其中進行消費?”溫知茵疑惑的看了刻晉一眼:“這不還是抖M嗎。”

“那你不管,你直接說結論就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癖好。”刻晉也不擔心溫知茵會把‘自己故意不讓玩家充錢’的怪異行為告訴別人。

反正他倆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我知你深淺,你知我長短。

大不了就跟她爆了。

人死可以轉生,社死不如不活。

“如果是這樣的話。”溫知茵推了推鏡框,沉思片刻后道:“我推薦你可以參考阿倫森效應,”

“阿倫森效應?”

“對,這種心理效應理解起來比較繁瑣,我給你舉個例子就明白了。”

“在一棟學校宿舍樓后面,停放著一輛廢棄的卡車,這里每天下午放學后都會聚集一群孩子們,在卡車上蹦蹦跳跳,吵吵鬧鬧。住在樓上的小刻不勝其煩,于是最開始他朝著樓下大吼,讓孩子們別再吵了。”

“效果顯然不理想,孩子們吵的更大聲了。于是第二天,小刻換了一種方式。他買了一份遙控賽車,并找到孩子們說,你們之中,誰跳的最高,誰喊的最大聲,禮物就歸誰。”

“孩子們興致勃勃的參與,并且決出了勝者,抱著遙控賽車滿載而歸,小刻許諾明天還是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一樣會有獎品。孩子們自然很高興。”

“于是,第三天,孩子們如約而至。但這次,小刻把獎品下調了,他把原本的賽車換成了一根棒棒糖。孩子們的熱情頓時被打擊,但還是勉強決出了最活躍的勝者。小刻又告訴他們,第四天還有。”

“等到第四天的時候,獎品再次下調,只剩下一小把瓜子。小刻笑呵呵的跟孩子們說,第五天的時候還有獎品……現在,你猜結局是什么?”

“第五天,沒有孩子來了?”刻晉聽的正入神,畢竟主人公是以他的名字代入的,于是回答道。

“沒錯。”溫知茵笑盈盈道:“第五天,廢棄的卡車上恢復了久違的安靜,他讓孩子們來,孩子們都不來了。”

“這就是由國外心理學家阿倫森所提出的效應,人們對于不斷升級的獎勵/贊賞/喜愛,會更加的感興趣,而對不斷下降的獎勵或贊賞,會顯得興趣缺乏。”

聞言,刻晉眼前明亮了幾分。

溫老師,我好像悟了!

按這個效應來解釋的話。

物種起源之所以有那么多叛逆哥,主要是因為充值的檔位只有一檔。

沒有參照系,那自然也沒有‘升級獎勵’或‘下調獎勵’的說法。

富哥氪了就氪了,無傷大雅。

那么,如果在iwanna中,把溫知茵所提到的這套效應運用進去呢?

自己也設置多個檔位的氪金標準。

但跟其他游戲不同。

其他游戲是越氪越便宜,充值越多越優惠。

自己反其道而行之。

第一檔比較實惠,后續越充值越虧!而且獎勵是斷崖式下降的!

這豈不是就阻斷了玩家想要氪第二檔,第三檔甚至更多檔的念頭了?

這時,自己只需要把第一檔的價格設置的很便宜,比如說一元首充之類。

強制把玩家的氪金總流水控制在一萬元之內。

基本上就手拿把掐了。

媽的,出院!

心中豁然開朗的刻晉,收起了手中的小皮鞭,笑道:“溫老師真不愧是省一級心理專家,聽君一席話,茅塞頓開。”

“時候不早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吧?”心理課結束,溫知茵神色緊張的把小皮鞭收回包包內,起身道。

“要不吃個水果再走?大熱的天,老師您也辛苦了,冰箱里還有切好的西瓜。”

一聽西瓜,溫知茵頓覺不妙。

剛拿自己當完棉花機,現在又請自己吃西瓜?

你家名叫種植園是吧。

“不了不了。”溫知茵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魔鬼之家。

最好是這輩子都不要來這片區域了,就讓往事都封印起來吧。

刻晉也起身,一路將她送到了大門口,又微笑揮手道。

“老師,下次再來啊,我非常喜歡您的心理課。您專心上課時候的氣質真的很婉約,很吸引人。”

“哈哈……”溫知茵含糊的笑了笑,但并未答應。

下次再來?

開什么玩笑!

我只是抖S,我又沒有斯德哥摩綜合征,怎么可能還會再來啊!

“下次,就不要再用這種身份相處了,我們做朋友吧。”刻晉說。

聞言,溫知茵呆呆的怔在原地,轉過頭望著眼前這個笑容如沐春風的男孩。

陽光,正好灑在他認真的臉上。

微風吹拂著他額前的碎發。

她竟鬼使神差般的點了點頭,脫口而出道:“……好。”

我也不想這樣啊。

可是……

他說了做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