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的坎坷二婚

029 幸運禮物

沒有風的夜晚,雪紛紛揚揚的下著,落在地上就不見了,一點都不覺得冷。

導師打來電話,告訴我,參加演出和酒會的模特隊在跨年鐘聲響起時,看完煙花才回去。

下午到現在一直沒有吃東西,肚子早就餓了。

我想著還是去酒會,躲在不起眼的地方先吃點東西滿足一下饑渴的胃再說。

偌大的酒會現場,燈紅酒綠,處處彌漫著浪漫而高雅的情調,彩車上面的蛋糕一層層堆積成各種圖案,流水臺上面的果盤看得人眼花繚亂。

服務生端著各種酒穿梭在俊男靚女之間,樂隊和歌手在臺上烘托氣氛,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鄭玲兒滿面春風正和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交談著,時不時舉杯對飲,看起來兩人相談甚歡。

鄭玲兒對有機會參加這次高規格的酒會,一直處于興奮狀態,她從不掩飾自己要憑借出眾的容顏結交金主的心思。

一個女孩子想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誰的背后沒有個經濟實力雄厚的支持者。就像鄭玲兒這樣的普通少女想要成名,無異于中彩票中頭獎,概率幾乎為零。

但是誰也不能剝奪做夢的權利,跌跌撞撞的青春一路走來,誰撞得頭破血流,誰夢想成真,這都是未知數。

不去堅持,不去努力,誰知道結果呢。

明顯的,鄭玲兒想找捷徑。

導師也在窗邊的位置,和一位金發女郎聊得很是投機。導師的英語說得特別流利,和金發女郎的交流毫無阻礙,兩人頻頻碰杯。留意看的話,不難看出,他的目光,時而都要滯留在鄭玲兒身上。

我悄無聲息的走進酒會,一場盛大的晚宴,多一個或者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都不會受到任何人關注。

我拿了托盤,取了一塊蛋糕和一杯果汁,看到主賓臺右側下方僻靜幽暗的角落有一個座位空著,就連忙走過去坐下來。

我聽到麥克風里傳來一位男中音清朗悅耳的話語:“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各位來賓們,請大家觀看大屏幕,恭喜本次年會第一位幸運嘉賓的誕生!請大家找一找,她在哪里?”

我尋聲看向大屏幕,屏幕上出現一個光圈,光圈里是一張茶色玻璃小圓桌,旁邊坐著一位穿著天青色連衣裙的姑娘,長發披肩,發梢是時下流行的梨花燙,她的面前放著一小塊蛋糕和一杯果汁。

屏幕上的光圈消失了,我所坐的地方突然打下一束光,僻靜幽暗的小桌子頓時亮得如同白晝。我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兒,主持人走下嘉賓臺,來到我身邊。

“這位小姐,請問您為什么選這塊蛋糕呢?”他舉起桌上的小蛋糕問我。

我不清楚什么情況,燈光耀得我有點眼花,一時間腦子里一片混亂,想都沒想就回答說:“因為上面有一枚金色的草莓,我只見過紅色的草莓,我想嘗一嘗金草莓的味道。”

其實,我真的后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毫不猶豫的將金草莓吃掉,絕不會讓它到現在還安然無恙的待在蛋糕盤子里。

“金草莓的味道,果然經典。本次年會,我們為在座嘉賓投放十種不同的幸運色,恭喜您,找到了本次年會第一種幸運色金草莓,榮升年會金色嘉賓!請跟我來!”主持人清朗的話語響便全場,全場發出一陣陣歡呼聲,祝福聲。

我就在人聲鼎沸中來到臺上。

“金草莓的味道,能做一下自我介紹嗎?”主持人說完,將麥克風遞給我。

我看著臺下來賓,全場人影綽綽,根本看不清誰是誰,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里,突然成為年會嘉賓,原本慌亂的我已經在走上臺的幾秒內迅速鎮定下來。

我接過麥克風,拿出自己平時做節目做宣傳的風采,不慌不忙的說到:“我算不上年會嘉賓,只是年會邀請的節目演職人員,我叫蕭然,來自索菲亞模特隊。感謝主辦方,感謝主持人給我這份意外的驚喜。在辭舊迎新的時刻,這份恰巧被我撞到的驚喜和幸運屬于在座的每一位來賓,愿我們在座的每一位都成為新年的幸運者,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處處有驚喜,時時都幸運,謝謝。”

掌聲、歡呼聲再次響起,屏幕上出現金色耀目的十個禮包。

“有請幸運嘉賓抽取幸運禮物!”主持人突然變了語調,激昂的話語將會場氣氛再一次拉高到極點。抽獎環節是晚會現場比較老套而經典的橋段,十個金色標號卡包,隨機抽取。

“過了跨大,就是2016年,我選6號吧。”幸運嘉賓的禮包是什么呢?想想耗資千萬的年會,禮金至少也要幾十萬,當主持人拿起六號卡包拆封的時候,我有些眩暈,心臟跳動極速起來。

“金草莓的味道,六號幸運禮物會是什么呢?”在嘉賓的期待中,主持人終于仰起頭,大聲宣布:“幸運禮物是與神秘人物共同敲響新年的鐘聲神秘人物即將出現,請看大屏幕”

主持人輕車熟路的的掌控著會場的節奏與氣氛,這個時刻,來賓們熱情高漲,已經迫不及待的看著大屏幕,我也睜大眼睛盯著屏幕上一閃而過的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容。

最終屏幕不再閃動的片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會場靜到極致,忽而發出前所未有的喝彩和尖叫:“唐恒”

屏幕定格在一張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三十歲上下,眉毛濃黑,眼睛明亮,挺直鼻子,棱角分明的嘴唇,白色襯衣勝雪,映照得他的眼神清亮如星辰。

為什么是他!如果有得選,我想選擇就地暈倒,然后被送往急救醫院,從而擺脫天賜的幸運。

我記不得自己是怎樣走下主席臺的,怎樣被鄭玲兒沖上前來緊緊擁抱的,沒有人能夠理解我此刻的矛盾和爭斗。初次見面便互黑互損,然后我就像掉進了泔水桶,從此清名不在,成了川南人民指摘的緋聞女性。

蒼天可鑒,冤家路窄,來到上海,竟然遇到他,真是陰魂不散,命運注定是要在跨大也跟我擺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