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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的向著側廊卡座多看了幾眼,對上周老師憂郁的眼神,心莫名的疼了起來。
手心里傳來一股明顯的力道,拽著我向前走去。唐恒淡漠的看著前面,手緊緊攥著我的手,仿佛是在提醒我。
“別讓眼神出賣內心,別忘了,你的心病還沒好,你是打算在這兒再吐一次血嗎?我的未婚妻!”無情的聲音是那樣冷漠,與他臉上隨意灑脫的笑容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心中一凜,緊跟幾步,與他親昵的挨在一起。
“別忘了,你的付出是為了什么,不要前功盡棄才好!”他一邊走著,一邊冷冷說道。
我的頭靠上他的肩膀,假裝親密,惡聲惡氣的回道:“與你的!誰要你多管閑事,充好人。”
他頓住腳步,笑得更加隨性,伸手攬住我的肩,有點變本加厲的感覺,說道:“我的未婚妻,人要在我身邊,心也要在我身邊,不允許你跟我在一起時,神思不屬。”
“放心吧,不會如你所愿的,滿世界的人都可以是你的未婚妻,偏我不會,偏要心不在焉,神思不屬,你能把我怎么樣?假的就是假的!你還指望冒牌貨刷出正品的質量?做你的青天白日南柯黃粱夢!”我從未這樣爽利的罵過人,看著他可惡的眼睛,罵聲無比的利索自然。
每當跟他對上,我就像變了個人,仿佛自己天生就是一個吵架界的語言藝術家,天生就是為了罵他而生的。
想到這兒,我突然覺得爽快、輕松,不由得眼角眉梢都帶上得意的喜色,忘記了心疼。
他眉頭微蹙,眼里閃過狡黠的神色,微微轉過頭去,揮手打著響指,招來服務員,一個經理模樣的中年男子小跑著過來,恭敬的問道:“恒主,請吩咐。”
唐恒指著演藝臺揮揮手,經理立刻小跑著上臺對正在表演的樂隊指揮笑聲說了什么,樂聲戛然而止。
全場因為音樂的突然停止,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演藝臺。
唐恒閑庭信步一般走上演藝臺,故意咳嗽幾聲,引得全場矚目之后,輕描淡寫的說:“今晚全場免單。”
頓時整個現場沸騰了,顧客用酒杯敲擊著桌面,歡呼起來。
“我在川南邂逅了心愛的姑娘,她叫蕭然。今天她終于同意成為我的未婚妻!我很開心,為了表達心中的喜悅,今晚全場免單!”唐恒隨手一指,人們的目光順著他的指向落在我身上,眾目睽睽之下,唐恒繼續提高音量說道:“但是有一個條件,享受免單的桌位要為她獻上一個節目。”
歡呼聲繼續著,已經有一個小伙子拉著女朋友上了演藝臺,搶先說到:“祝賀帥氣多金的恒主名花有主,我們21號桌獻上一曲《稻草人也有愛情》,為王子和灰姑娘祝福!”
音樂響起,歌聲響起,酒杯敲擊桌面的聲音響徹全場。
梅姐來到我身邊,努努嘴,眼睛的余光可以看到,側廊卡座上,周老師抓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又一口喝了下去。
在我的記憶里,周老師偶爾會抽抽煙,從不喝酒的。
梅姐他們也是看到了周老師,神情有些尷尬。劉真陰晴不定的看著我和唐恒,而趙海光茫然的神色里,都是不解。
我知道他喜歡周老師,特別不理解我為什么會當著周老師的面對突然冒出來的唐恒親昵有加,他疑惑的看看我,看看梅姐看看馮清清,眼睛里藏滿了疑惑。
大家面面相覷,禮貌性的跟唐恒打招呼,又看看側廊那邊,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不明白我為什么會跟唐恒膩在一起。
是的,那天的情景,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心里一定以為我是攀上了金主唐恒,甩掉了周老師。
梅姐拉著我,來到衛生間的走廊,那里比較安靜一點。她語氣不善,“如果不是我傻的話,我記得就在前天,周世卿才宣布你和他在相愛!解釋一下吧,今天什么狀況?你演的哪一出?周世卿哪一點配不上你?”
這樣喧囂的環境,這樣糟糕的心情,這樣愚弄人的境遇,還有這樣虛假的感情,讓我怎么跟梅姐解釋?
我撓撓頭發,平復糟糕煩躁的心緒,滿腦子搜索用什么樣的語言能簡單明了的說清楚狀況。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梅曉瞿,你太霸道了吧!你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甩一個,我就應該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嗎?見到唐恒,就不能滿足一下虛榮的少女心嗎?你知道唐恒,你見到他的照片都要歡喜的發狂。你這樣質問我,難道是吃醋了?”一張嘴,說出的話與自己的心思竟然扯開了十萬八千里。
為什么我會這么難?今年是什么年份?難不成比傳說中庚子年還要難過嗎?
什么都不求,可是什么都要擁擠著趕趟兒一般糾纏你,我仿佛就是那只作繭自縛的蠶蛹。
“蕭然,這么多年,你是什么人,我懂得。你和周世卿,是受到我們所有人祝福的一對兒。你們應該嬋娟長久,我希望今天看到的不是真的,是你和唐恒合謀的刺激他的一場假戲。”梅姐激動起來,她較起真來還很執著,一只手壓著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在空中揮舞。
我想哭,果然知我者梅姐也。但是我不能再猶豫了,不能和周老師藕斷絲連,長痛不如短痛,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和他再無關聯,才是真的對他好。
不能給他的升遷提拔帶去一絲半縷的牽絆。
我抬起頭,微笑著說:“梅曉瞿,你以為你懂我?你根本不懂得我要的是什么?你有過窮的買不起一張車票的時候嗎?你有過下大雪天連煤都燒不起的時候嗎?你有過餓的皮包骨頭的時候嗎?你有過被人討債倒在雨地上哭泣的時候嗎?你知道我為什么選擇唐恒了吧,我窮怕了,我窮的連女兒都丟掉了,你知道嗎?”我一甩頭,硬生生把涌上眼底的淚水壓了回去,看著梅曉瞿笑起來。
一雙臂膀從后面緊緊抱住了我,我聞道一股濃烈的酒氣,火熱的唇貼近耳邊,蹭著我的脖頸,周老師溫潤中帶著沙啞的聲音:“蕭然,別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