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但是就像阿耶說的,我們只管旁觀就是,這個時候旁觀,我李氏無損不說,說不定還能提升圣上對我李氏的好感。在朝堂上,阿翁為何要站出來呢?”
京都,李府。
李鈺的長子看著慢悠悠喝茶的李鈺疑惑地問道:“阿耶,近些日子態度為何如此……鮮明?”
“鮮明嗎?退無可退啊!”李鈺放下了茶杯,幽幽地嘆了口氣。
李鈺想要回答卻被打斷,但是他卻并不惱,而是耐心地向孫子解釋道:“你可知斬立決和秋后處斬有何區別?”
李鈺的孫子想了想,按照書中的定義字不漏的回答了李鈺提出的問題。
“善。”李鈺見孫子的功課如此扎實露出了笑容,“我們在求活,求活退無可退!你想想,假設你犯了大罪,若是判斬立決,阿翁就算是宰執也救不了你,但若是判秋后處斬,你還有一線生機。如此我們又怎能不爭?又有何路可退?”
關于這幾名豫章官吏到底什么時候死這件事,無論是呂琤還是大臣們都前所未有的堅持,事情就僵在了這里。
豫章官吏到底什么時候死這件事情上,呂琤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孤軍奮戰,三相當中沒一人站她,就連平素慣愛和稀泥的李鈺都隱隱地偏向了大臣一方。
這件事情已經在早朝迤了好幾天了,可以說一提,大臣們就像是事先溝通好了一樣,集體反對。
李鈺的長子沉默了半晌,然后接著說道:“那就讓他們去爭去鬧,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便是了,何苦惱了圣上?”
旁聽的孫子被卻有些迷茫,不明所以地問道:“阿翁,阿耶,你們在說些什么?怎么就退無可退呢?”
大臣們還真就是覺得兔死狐悲了。他們兔死狐悲的點就在于“斬立決”。斬立決這三個字在太祖、太宗一朝常出現,于高宗(永光帝,呂槐)一朝開始減少,偶爾出現。至睿宗(建昭帝,呂灝)一朝消聲滅跡。而后就成了一種默認的規矩,官員可判死刑,死刑當判秋后問斬。
大臣們:圣上這是在挑戰我們的底線,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此事必爭!
大臣們也是認為這幾人當判秋后問斬,這幾人就是死也應死在該死的日子,死也要全了規矩。
在大臣們看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他們又沒在這件事上跟呂琤唱反調,呂琤稍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好嗎?
那么呂琤和大臣們僵持的點到底在哪里呢?
呂琤覺得大臣們就是在給她找不痛快,就是兔死狐悲了,想要要刷一下存在感。
呂琤:你們簡直就是在挑戰朕的尊嚴。朕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當然也不是所有大臣,起碼管鞅等一小部分官員還是站呂琤的。
在如此艱難的時刻,管鞅能現在呂琤她這邊,呂琤可以說是十分感動了。不虧是她曾經默契十足的搭檔!管卿,朕很看好你!
魏王還在趕往京都的路上,而今天的早朝卻為豫章那幾個膽大包天的官吏吵翻了天。
豫章那幾個官吏所犯之罪百死莫贖,這是呂琤和大臣們達成的一項共識,但是在他們的死法上呂琤與大臣們產生了極大的分歧。
呂琤認為這幾人當判斬立決,如此最大惡極之人,讓他們多活在這世上哪怕是一刻,呂琤都替豫章無辜枉死的百姓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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