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沒回到山谷,就見百里外的天空上紫色雷電密布。
顏華真君心下一喜,笑道:“你師兄要渡元嬰雷劫了。”
看來今晚他是沒法找黎茵春風一度了。
顏華真君直接帶著云瑯到了天劫那邊,也沒離的過近。
還時不時的給云瑯講些知識。
云瑯知道了,進階筑基期沒有雷劫,而到了金丹期,就開始有雷劫。
且渡雷劫時別人不能干預,若干預,雷劫會認為干預之人同是渡劫之人。
所以,一般情況下,修士渡劫時,最危險的來源便是天劫了。
渡劫時可用防御法寶,也可以肉身直面天劫,這樣可用雷劫猝練肉身。
但天劫過后,雷云消散時,才是最危險的時候,在修士還沒完全修復好身體時,若有仇家來襲,做毀人生機之事,才是真正的危險。
云瑯看不清遠方天空上渡劫的身影,但師傅的話很清晰,她將一切都記在了心里。
這場雷劫持續了半日才漸漸沒了聲響。
云瑯數了數,一共二十七道雷霆。
顏華真君直接將小徒弟帶到近前。
雷劫中心天空的紫色雷云已經消散,天上出現金色的祥云,仿佛還有仙氣繚繞的仙宮浮現,然后就下起了靈力雨,滋潤這片被雷劫肆虐過的山川大地。
云瑯肉眼可見的看到之前被雷劈到快斷了生機的植被們一接觸到靈力雨,就精神了起來。
云瑯身上也落下了不少靈雨,落在身上感覺很舒服。
山峰上端坐著一個白衣身影。
想必那就是大師兄了。
“顏華真君真是收了個好徒弟,不過二百歲便元嬰期了,真是讓我好生羨慕。”
說是二百歲,實際不過一百二十歲,屬于天驕中的天驕。
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來人很快便飛身到了近前。
來人一身青色衣袍,中年模樣,面容俊朗,看著也是仙風道骨。
顏華真君在外面向來是一副正經人模樣,不過挑眉勾唇時,總會泄露些騷氣,他也不知謙虛為何物,直接道:“我這徒弟,就是隨我,修煉向來不敢懈怠,如今成就元嬰也是水到渠成,說到底,我這師傅也沒做什么。”
林真君臉皮子抽搐了下,他的徒弟也不差,他想聽這騷狐貍吹捧兩句怎么就這么難。
他深覺顏華座下的大弟子真是投錯了宗門,明明天賦好,又努力,一點也不像合歡宗的弟子,這樣的英才就該是他們正經宗門的。
沒等林真君說話,顏華就將自己的小徒弟又推了出來。
云瑯乖乖巧巧的喊了句“師叔好。”
小姑娘乖乖軟軟的樣子,還是很招人喜歡的。
林真君對這孩子還是沒什么意見,向來端肅的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然后很大方的給云瑯送上了見面禮。
云瑯又裝模作樣的看了眼顏華真君,做足了一個乖徒弟事事都要詢問師傅的樣子。
見顏華真君點頭,她才接下。
云瑯對這一套流程很熟悉,駕輕就熟的又演了一遍。
林真君和顏華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他今日不過是路過此地,就碰上了顏華的徒弟渡劫,還送出去了一份見面禮。他怕他再留下去,顏華這個臉皮厚的會堂而皇之的問他要大徒弟的結嬰賀禮。
顏華還真有這心思,可惜這位道友跑的太快了。
他遺憾的用神識掃向四周,除了來沾靈雨的小修士們,他認識的修士那是一個都沒有。
云瑯一看師傅那樣,就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
她沒忍住咕噥了句:“師傅,你可是化神修士,能不能有些高手風范。當初在凡世時,還一副仙人之姿呢!”
顏華真君直勾勾的居高臨下看著這小徒弟,他這樣都是為了誰?
云瑯視線飄忽,就是不和師傅對視。
半響,她主動將儲物袋遞給師傅,“師傅,靈石都給你。”
顏華又被小徒弟給感動到了。
小徒弟可真是太貼心了。
顏華也不客氣,直接將神識探入儲物袋,發現里頭一個子的靈石都沒有。
頓時,他臉色難看,心里暗罵那老貨不是東西。
“師傅真是一點沒變。”一聲帶笑的聲音響起。
云瑯看向來人,看了一眼就挪不開眼了。
來人生的風流雅韻,一襲銀白色的長袍,五官如雕刻的一般,眼角的淚痣給他平添一絲妖艷之氣,如仙落凡塵,風姿綽約。
這個師兄的臉,她看一輩子都不會膩。
本覺得師傅的臉已經是絕色了,沒想到還有更絕的。
這么絕的臉在歸瀾只排第二,那第一還要如何風華絕代?她想不出來!
云瑯看了會大師兄,又看看師傅,眼睛里就不由自主帶上了嫌棄之色。
跟大師兄這一身道韻比起來,她師傅怎么就有幾分傻氣。
顏華真君似笑非笑的看著小徒弟,感覺有點糟心。
傅郁清笑看著二人,揉了揉云瑯的小腦袋,當初二師妹入門的時候,他在外游歷,等回來時,二師妹已經成了大姑娘。
如今師傅又收了小弟子,還是個小蘿卜頭,他也可以逗小孩了。
師徒三人回了合歡宗谷內。
傅師兄就送了云瑯一件帶著防御法陣可變幻大小由鮫綃紗制成的法衣。
云瑯看著這件泛著五彩光芒的銀白色法衣,開心的都要冒泡了。這東西,一看就價值賊高不是凡品。
“待日后再得了鮫綃紗,還給你做成法衣。”傅郁清笑容淺淡,話語溫和。
云瑯扒拉了自己所有的儲物袋,將儲物袋都遞到師兄跟前,很豪氣的說道:“師兄盡管挑,師妹如今沒什么好東西,等以后有了,定不忘師兄這一份。”
傅郁清低低笑了笑,這小師妹還挺有意思。
修界哪有人會將自己的儲物袋直接交給別人,讓別人隨便挑的。
這個心,他還是領了。
顏華有些酸,他這師傅也穿不上這么好的法衣。
看師兄妹倆這樣,都沒他容身之地了。
誰還記得他這個老師傅?
顏華真君咳嗽一聲,拍了拍大徒弟的肩,“做的好,一百二十歲的元嬰,沒給師傅丟人。但要戒驕戒躁,道途才能走的更遠。”
顏華真君當初二百歲才結的嬰,跟他比起來,傅郁清是青出于藍,在修界,已經是屬于絕頂天才了。
傅郁清也不拆師傅的臺,面上都淡笑著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