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菱看向宋姓天音谷女修,“若要報復,隨時歡迎,現在我就不奉陪了。”
曲菱又看向付離,微微笑道:“付道友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花靈石,我還是更喜歡花自己的。”
曲菱輕輕掃了葉璃一眼,直接帶著云瑯繼續向前走。
葉璃臉上的表情更淡了。
付離心中不屑,合歡宗的女修竟敢在他這裝清高。
堂倌見兩方人沒在這鬧起來,心里松了一口氣,臉上又帶著笑意的介紹起今日新來的貨。
到了雅致舒適又寬大的包間里,曲菱豪氣的說道:“將新貨好貨都拿來讓我瞧瞧。”
堂倌滿臉喜色的去忙了。
云瑯一副認錯的表情,“剛才是我不知輕重,惹了禍事。”
曲菱笑著捏她的小臉,“別喪著小臉,不是什么大事,我覺得你說的對。天音谷與我們合歡宗向來不和,時常發生摩擦,也不差你今天這一句。”
“只你以后還是要記得,修為不高時,在外說話還是要注意些。”
云瑯認真的點點頭,“那我要努力修煉。”
曲菱看著云瑯笑,包容又寬和,眼中像是有星星。
離開了那小院,自從遇到師傅開始,云瑯覺得自己的運氣就變的特別好。
師兄對她溫和有耐心,師姐也是事事為她出頭,是師傅帶給她的這一切。
待堂倌領著一隊長相端正端著各種衣裙首飾的侍女進來,兩人俱都眼前一亮,投入了選購之中。
曲菱出門游歷,這些年收獲頗豐,兜里的靈石可充足的不得了。
她深知師傅對待紅顏出手極為大方的尿性,還給顏華真君準備了一大筆上品靈石。
這衣鋪東西種類再齊全,但品階都是有限的。
如帶有防御性的法衣,這里最好的也只能抵御金丹的全力一擊。
若想要防御性更高的,還是得去正規拍賣會,或者黑市上。
或者找煉器大師和陣法大師專門定做。
自然,要想讓大師出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么出天價,要么有人脈。此界最厲害的煉器大師是問道宗邱海的師尊破風劍君,想讓他出手,怕是比登天還難。
像傅師兄送給云瑯的那套鮫綃紗,也是極為極為難得的。
曲菱有點嫌棄這些法衣防御性太低,但還是給云瑯買了好幾身。
“等你筑基后,我帶你去拍賣會見識見識。”
云瑯心里也期待。
但心里更多的還是擔憂,她現在,不管再如何吸收靈氣,都沒有再筑基的征兆,就像是缺了什么,可什么原因,她又找不到。
又買了一堆防御性法寶,有發帶,手鐲,耳墜,甚至是綴著珍珠的繡鞋,都是帶有防御性的。
曲菱給云瑯準備了全套。
她自己只挑了幾件看得上眼的法衣和首飾。
等到結賬時,聽到靈石的數目,云瑯都被驚著了。
曲菱豪氣的將靈石付了,又給了打賞。
待下了一樓,就見天音谷的以葉璃為首的一群女修各個面帶笑意的與付離走在一處,身后跟著的侍從手上都端了不少東西。
她們看起來相談甚歡,甚至之前對付離態度不好的宋姓女修面上也都有了笑意。
曲菱唇角扯出一個譏諷與看好戲的弧度,帶著云瑯就出了店鋪。
待到了街上,云瑯傳音問道:“那付離可是有什么問題?”
曲菱點了點頭,一臉鄙夷的說道:“我去邳州游歷時,曾去過南風館。”
“師姐,南風館是...?”
曲菱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說道:“凡塵界有青樓,咱們修界也有花樓,不同于一般的花樓,南風館里出來營業的都是男修們。采補一道,不止對男修們有用,對咱們女修,自然也有用。就算不為了漲修為,去風流快活一把的女修也多的是。”
云瑯目瞪口呆,覺得自己又漲見識了。
待以后去游歷時,她也要去親自看看。
云瑯的好奇心被勾起,“這個付離不會就是從里頭出來的吧!”
曲菱點點頭,她不鄙視在南風館里的人,畢竟,但凡日子過的去,誰會愿意去那里。
“這付離,樣貌在南風館里不算最好,但是哄女修的手段一流,引得不少女修為他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云瑯聽到這,也沒覺得有什么,藍顏禍水,在煙花之地,也屬正常吧。
她剛想到這,就聽師姐又道:“在他機緣巧合之下被付城主找回來時,那些曾經為他爭風吃醋的女修們全死了。”
云瑯詫異道:“付離是錦方城城主的子嗣?”
曲菱點頭道:“沒錯,付城主沒有道侶,紅顏知己頗多,子嗣有五男四女,從身份上來說,這幾個子嗣的繼承權都一樣。”
“那些人會不會是付城主為了保護付離的名聲才全殺了的?”
曲菱搖了搖頭,“付城主有一女,在城中有一樓,還在鬧市中心,名為極樂樓。樓上掛紅燈籠時,便是表示她今日要找男修雙修,還不拘幾個人。”
“吶,就是這個。”曲菱揚了揚下巴。
云瑯順勢看去,一座金碧輝煌的閣樓出現在她眼前。
這座樓太他么顯眼了。
和黃金蟒那身皮子一樣的亮眼。
如鶴立雞群一般,高出其他的府邸幾十米。
這會閣樓的的最頂部,正掛著一盞紅燈籠,微微泛著亮光。
不過片刻,就有兩個男修如春風拂面般從里頭出來。
她只想說一句,她又長見識了。
云瑯知道為什么師姐說不會是付城主殺的人了。
曲菱又道:“付城主治理錦方城有一套,但從不管子女的事情,他別的時間都用在紅顏知己們身上了,比如咱們的宗主。”
云瑯點頭表示了解了。
“他殺那些為他爭風吃醋的女修想告別過去,勉強也說的過去,但他將自己的娘也殺了,就不是個人干的事了。”
云瑯震驚抬頭。
“我那日去南風館,恰好目睹了那一幕。親耳在后院聽到他對他母親說,‘不是你無能,我也不會一直在這里,你若是早說我是城主的兒子,我又豈能苦這么多年?既然我有城主父親,那你這個上不得臺面又沒用的母親還是死了的好’。”
云瑯不知道說什么,她只能感嘆一句,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想到自己的娘,她心里黯然。
娘為什么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