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看朱姝玉跑的干脆,也分不出手去捉她。
這二人宛若雙生子,配合間極為默契,每一招都是殺招,讓她無暇他顧。
她心內嘀咕的沒錯,這二人確實是同父同母的龍鳳胎,不過因生父出身好,兄妹二人基本在一處長大的,顧忌著二人的父族,太陰族并沒有像對待其他男胎一樣不讓顧玖與生母親近。
是以,兄妹二人感情極好,修行時基本都在一起,因生來是龍鳳胎,又常常在一起修行,甚至連神魂都交融過,二人早就培養出了極高的默契度。
他們祖父又為這一對直系血脈專門研究出一套功法,在打斗時威力提高了不止一倍。
都是練氣期,隨意的一招都會消耗他們體內巨大的靈氣,是以她們都并未使出神通術法,以現在的修為,一道神通抽干她們體內的靈氣也不一定能使出來。
二人此刻都極為震驚,他們二人斗法經驗十足,聯手時同階無敵,便是越階挑戰也不成問題,可這個從小生長在下界的女修倒是讓他們頗為棘手。
一個縮地成寸,二人一前一后的向她刺來,風心慈手上有不少符篆,紅光一閃間,一道道火球迎著她的面門而來。
云瑯以冰盾擋在身前。
一曲簫音響起,云瑯神魂與識海都在隱隱作痛,冰盾不穩,瞬間融化。
蛛蛛吸收完六具尸體里的修為,身體都在發脹,她吐出蛛網兜頭將顧玖罩住。
云瑯趁這機會一棍子將風心慈掄飛。
剎那間飛刀插入她身體的各個穴位,封住她全身的穴位讓她動彈不得。
見風心慈的狀況,顧玖眼眸漆黑,以神魂凝聚出一把鋒利的刀將蛛網劃破。
因為都有太陰族的血脈,云瑯并未動用太陰族心法中所帶的術法。
這會情急之下用了馭靈術,然后她發現這兩人都僵硬了。
她心中一喜。
風心慈面色大變,這是血脈壓制。她血脈的濃度之高是她身為太陰族人最為自豪的事情。連族中長老都因她對她娘網開一面。
可今天竟然換她被壓制的動彈不得。
云瑯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沒想這兩人死了她會如何。
反正誰要她死,她就要別人死,她不顧識海與神魂的刺痛。
“爆!”
風心慈擺脫不了血脈的壓制,除非這一身血脈全部消失,她的肉身不受控制的爆成了一團血霧。
她藍色的魂光被收進一顆乳白色的珠子里,瞬間消失在塔中。
云瑯也沒想到她死的這么容易。但眼前的情形她也沒那么意外,她爹也給她留了后手,而他們本就出身在上界的人,輕易不會徹底死去。
不過等她再修回來,也要耗費不少歲月,只要她中途不出什么意外,這女子的修為就再追不上她。
顧玖“噗”的吐出一口血,他體內也有太陰族的血脈,但他生父的血脈占了近乎九成,所以受影響也只是有一點,沒有風心慈這般被壓制的那么狠。
他雙目赤紅,風心慈是他這世間最為親近的人,他早就將她當成自己的所有物,被她采過元陽的男修全都死在了他手下。
這女修竟然殺了心慈一次,他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既然心慈都不在塔中了,他留在這里也覺無趣。
他眉心浮現出一個黑色的棱形小塊,散著幽黑的光,里面包含著他全部的怨力和負面情緒,若纏住一人,則會讓她被怨力纏繞,影響心智,將她心中所有的情緒都放大。
他雙手一指,“去。”
黑色棱晶如有智慧般,直沖云瑯而去。
猝不及防間,云瑯也試圖躲避,但黑色棱晶如入無人之境,從她眉心而入。
來不及整這個不知名的東西,將其用靈氣包裹著送入丹田中。丹田里有她的火種,暫時性能壓制住。
竹子嚴肅的聲音響起,“快動用神魂之力將他壓制,他要自爆炸死你。”這樣它也得不到另一株竹子了。
云瑯心尖也在顫,她可不想失去這條命。
她們以為顧玖是要炸死他們,而對顧玖來說不過是不想留在沒有風心慈在的地方。
她神魂之力毫無保留的放出攏住顧玖,竹子從她識海中飛出,看起來蒼翠欲滴散發著瑩潤通透的光澤。
竹子的氣息讓顧玖識海中的竹子忍不住飛身而出。
二者都想吞噬吸收對方。
天下間這種竹子只有六根,若六根合一,則會成為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先天靈根。
再說清凈竹本身就是一個先天靈根,后經歷過數次大戰,一分為六,散落天地間,再沒有合為一體過。
云瑯嘴角浮起冷笑,她打斗看似不要命,但也惜命的很。
神魂一陣抽痛間,顧玖的自爆她已經壓制不住了。
看見兩株竹子糾纏在一起,她與竹子交流一瞬,竹子開始了游說,將意念傳達給另一株竹子。
另一株竹子早就有靈,顧玖若自爆,它雖不會消散于天地間,但也會變得極其弱小,連靈智都可能會消散。感受到顧玖堅定的自爆信念,那棵竹子心緒大亂。
它焦慮的和顧玖聯系,試圖讓他逃走別在這死磕,可惜顧玖根本聽不進去。
云瑯抓住這個機會,分神將買來的瞬行符注入靈氣,隨即將神魂之力全部收回。
那瞬間,顧玖的肉身也炸了。
云瑯受了些波及,但好在不怎么嚴重,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肺腑。
顧玖的竹子到底沒有說服顧玖,也沒來得及和他解除關系。而云瑯則耗費神魂之力與她的竹子一同裹挾著那棵虛弱的竹子離開,沒讓它被顧玖現在虛弱的神魂卷走。
順行符不過帶著她離開了不到五里地的距離,跌倒在一處黃沙之中,來不及查探自身情況就先助小竹子將那棵頗為虛弱的竹子抹除了它的靈識。
剩下的事情就要靠小竹子自己了。
她正要取出儲物袋中的下品靈乳來恢復傷勢,就見從她逃來的方向來了好幾個修士,有男有女。
她明白,先前在沙漠邊的打斗引來了不少人,這些人應是都盯上了她,想漁翁得利。
她神色陰沉,這會內憂外患,無法安心養傷解決體內的隱患,這會這些人她看起來就格外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