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仙路

第387章 畫舫

濕咸的海風撲面而來,其中夾雜著香料惑人的味道,云瑯眼中印著海面上的五彩斑斕。從這里望向海面上空,連月色都染上了幾分旖旎。

華燈初上,這片海岸上有一大片連綿似看不到盡頭的燈火輝煌的華麗畫舫。船塢畫舫上的火光倒映在海水之中,海上樂聲陣陣,時不時還能看見輕薄的幔帳之后翩翩起舞的如仙娥般的女子,喧囂非常又美輪美奐。

海風吹起二人的衣袍與發絲,衡陽輕笑著說道:“這里確實和以前不太一樣。”

以前這里還沒這么繁華,他沒少冒險從這里進海去找修行資源。

一個機靈的小子劃著艘不算新的小船上前搭話,“二位貴客可有什么吩咐?”

其實完全用不著坐船,但到了此地,坐坐小船吹吹海風仿佛都有些不一樣的情調,所以便有了這些劃小船攬生意的人。

云瑯指了指最深處一艘最大的有進七層高的華麗畫舫,“帶我們去那。”

這小子苦了臉,“貴客,今日可能不行,那艘今日被包場了,不如您選其它的。”他開始給二人推薦其它船上的特點。

衡陽捏了捏她的手,隨意指了一艘,又隨手拋給他幾塊仙玉,讓他樂開了花。

二人上船時還不忘說這些日子東南海域這片的新鮮事,那座遺跡自是提了一嘴,但他知道的還沒他們知道的多。他倒是特意小聲說道:“我聽說那艘船是被金龍族的少主包的場,我好像還見到了赤龍族那位公主。”

她倒是想問這金龍族的少主是誰,但想想說了她估計也不認識,而且小船已經停在了一艘畫舫的前頭。

進入其中,香風更加濃郁。

衡陽一抬手就被她打斷了,她晃晃他的袖擺,“都到了此處,吸兩口無害的香風又咋的?”不聞點脂粉氣仿佛就白來這地方了。

他只好做罷。

二人選了處樓上的包間,從窗口向下望可以看見一樓場中央的舞姬正在賣力的扭動著腰肢,媚而不俗,還帶著幾分仙氣;而右側的窗口則恰巧可以看到那艘最大的船。

將伺候的人打發出去,衡陽隨手就布置了一個隔音陣法,又將她撈到身前。

“我幫你探探她在不在此處,若在,我去將她解決了。”

云瑯正有所遲疑,就聽到他說道:“你和我還分什么,我出手輕易至極,不留痕跡。”

她是因為平筠兒和他掰扯過的,將平氏與云清之間以及她答應云清她娘的事都說給他聽過,他現在怕是為了表忠心才將這活攬過去,畢竟平日里他只是引導她做事。

她也不糾結非要自己殺,反正那人死了就行,她也算是了卻一樁因果。

這些年她還是打聽來不少消息,龍皇還是那位龍皇,不過平氏已經被它驅逐出了金龍族的屬地回了赤龍一族。且龍皇雖未再立龍后,但身邊并不乏其它女子。

所以說,男人的長情又能維持多久呢?

“你帶我一起去,我要去看看,你不在身邊,我沒安全感。”她想去看熱鬧。

聽她情話張口就來,他無奈一笑,攬著她進入了虛空之中,不過一瞬,二人就毫無動靜的進入了那艘最大的畫舫。

剛才劃船那小子說這艘船是屬于赤龍族對外出租的,她這么去找也不過是去碰碰運氣,要找平氏,估計有很大的可能她是在赤龍族的族地中。她沒抱多少希望,就當是去看熱鬧了。

這艘畫舫從外面看豪華至極,進到里面,更是不一般,處處都彰顯著奢華。

這么大一艘船,里頭的人少的可憐,除了伺候做工的人,就沒有其它不相干的人。

三樓中暗香浮動的大殿里,只有三男一女在霧氣繚繞的池子里泡著呢,幾人俱是一副好相貌,看起來愜意的很。

云瑯心說她們可真會享受,在畫舫里造池子,還不如直接去海里來的爽快。

衡陽故意彎腰在她耳邊,熱氣讓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腦袋,說道:“那池子里泡的是荔陀花,傳聞其是修羅一族的圣花,生長于幽冥血海。少用無礙,還可迅速增長修為,但用的多了,會上癮難以戒掉,天長日久的還會失控,人變得也比較暴虐,所以上界早就禁了這種花。”

二人在虛空中看著幾人一臉享受的模樣,想著幾人應該不是第一次泡這玩意。

他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幽冥血海其實并不是傳聞,你知道它的入口在哪嗎?”

她抬眸,搖了搖頭,趁他不備輕啄他的下巴,眼中都是報復他剛才那一茬的得意。

衡陽眼中漾出笑意,“就在那個老東、你師傅帝宮底下。”

就算他改口改的快,云瑯還是聽到了他對她師傅大不敬的稱呼。

她睨他一眼,將頭轉過去繼續看著底下。

幾個人不同的性別泡一個池子怎么可能不發生點什么事。在有這個趨勢時他直接將她帶回了先前那艘畫舫。

她輕嘆一口氣,他這種行為和掩耳盜鈴有什么區別,她出身合歡宗,混跡下界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

“池中那個女修有點像她,但骨齡又對不上。”她試圖解釋自己剛才為什么看的起勁。

衡陽瞇眼看她,隨即輕哼一聲,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就差沒明說我早就看透你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她摸了摸鼻子,有點惱羞成怒,背過身去,氣哼哼口無遮攔的說道:“你不行,還不讓我看別人!”在池子里,霧氣濃密,她能看到個鬼哦!

他頭腦轟鳴,腦海里一直環繞著她的聲音,“你不行你不行你不行…”

衡陽覺得自己聽錯了,生生的被氣笑了。

好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氣平復下來。

身后半天沒反應,云瑯回頭就見他眼眸幽深的盯著她,怪讓她發毛的。

但由于他對她過于好,她也不擔心將他氣到會拿自己出氣。

有一句話說的很有理,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情意,所以越發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