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景瑚,你是不是做了一個一樣的荷包給柯世兄?”
景瑚搖了搖頭,滿不在乎的道:“只是用了同一塊布料,上面繡的花是不一樣的。”
或許是她的態度令景珣感到不悅,“景瑚,你可是縣主,是永寧郡王的女兒,怎么能給一個外男做這樣的東西。”
景瑚皺了眉,“不過一個荷包罷了,三哥哥做什么反應這么大。”
他們兄妹吵架,世子妃出來打圓場,“你不必理會他,他就是看你給柯世兄做了荷包,他這個親兄長卻沒有,所以吃醋罷了。”
“坐了半日的馬車,三妹妹想必也累了,晚上還有宮宴,在山腳下的營帳里,你先歇一歇,我和你哥哥不打擾你了。”
一邊說,一邊就要把景珣往外推。他們一出了門,景瑚就躺回了榻上,隨手拿了一個抱枕捂住了臉。
也不知道她這個哥哥今天到底發什么瘋,從前從不見他管束她,今日倒來多事。之前他自己做的比她過分的多的事情還有呢。
不過,他既然知道柯明敘身上有這個荷包,那他一定是戴在身上的吧。也不知道他戴這個荷包的那一日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裳,應該會想到她的吧。
“瑜娘,你方才為什么不讓我教訓景瑚。”景珣雖然聽了妻子的話,沒有繼續糾纏,心里到底還是有氣。
世子妃便回頭瞥了他一眼,“你還教訓你妹妹呢,再說下去,便輪到她教訓你了。你不是說她曾見過我同你一起出游嗎?”
“我和你的事情,同她和柯世兄的事情怎會一樣?”
世子妃反問他,“有何不同?”
景珣被噎了噎,才道:“我和你是自小相識,青梅竹馬,自然和景瑚她如今這樣不一樣。”
世子妃便道:“縱是青梅竹馬,也是非親非故。與景瑚與柯世兄的交往,難道就有什么區別了。這難道就很符合禮教?”
“我看倒的確是有區別,景瑚她心里未必就如我們猜測的這樣想。”
“也許只是年紀小,驟然見了像柯世兄這樣豐神俊朗,既溫柔又堅定的男子,所以一時沒有想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罷了——有幾個燕京少女,夢里沒見過柯家敘郎呢。”
景珣忍不住嚷起來,“我當然不是覺得她的行為不符合禮教了。什么狗屁倒灶的東西,我活了十幾年,什么時候真的規規矩矩過。”
“她從小也是上房揭瓦的性子,簡直是‘景珣第二’。我是不會拿這種事情來要求她的。”
“我只是覺得她不該這樣,將來只怕要嘗了苦果。柯世兄畢竟大了她這么多,曾經又喜歡的是五表妹,能與她有什么好結果呢。”
“也不知道她到底只是一時的興趣,還是真就認了死理。”
忽而又想起來,牽了世子妃的手,“你方才說柯世兄豐神俊朗,還說燕京城里的少女都喜歡他,難道你也夢見過?”
世子妃忍不住笑了笑,“我么——夢里也只見過一個總是嚷著要跟我賽馬的紈绔。柯家敘郎終究要是別人的夫君,我嫁了宗室第一美男子也不錯。”
景珣這才滿意了。
卻又輪到了世子妃發問,“你方才說柯世兄年紀比小縣主大的多,這卻不假,只怕他也的確等不到小縣主長大成人的那一日。”
“可又說起他曾喜歡過沛娘,怎么喜歡過沛娘,難道便不能喜歡別人了?你小時候難道就沒喜歡過沛娘,如今還記得?”
景珣望著她,“誰說我喜歡過五表妹了,我不過是喜歡長得好看的小娘子罷了,便是小郎君我也喜歡的。欣賞而已,便如同看名畫,看名花一樣。”
“從前你不是也說起過你剛認識五表妹的時候么,和她交了朋友,也是因為她生的好看。便是對三妹妹的好感,也是因為她生的好。”
“咱們夫妻倆都一樣,都喜歡長得好看的人,誰也別說誰。”
世子妃又想起方才的荷包來,“你認得三妹妹的荷包,是因為你曾在柯世兄身上看過相似的。他不是沒分寸的人,既然戴著,想必是已梳理過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也許只是當作妹妹,當作她小孩子家胡鬧,但也許他真愿意慢慢等著她長大呢?”
景珣便道:“還是別了吧,就景瑚那個臭脾氣,煩也能把柯世兄煩死。想想柯世兄那樣驚世出塵的人,整日和景瑚這個小丫頭片子在一起……”
他搖了搖頭。
“那便是當作妹妹吧,三妹妹能有他這樣一個哥哥,也是很好的事情。”
景珣有些不服氣,“聽你這意思,好像她的親哥哥,都不怎么樣,還得再認一個哥哥來,才算是有福氣了。”
世子妃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一個親哥哥,整日都在外頭跑,難得回趟家,也不見他對她多親熱,多關心。二哥么,更是好像沒有這個人似的。”
“再說三哥,雖然整日在家里晃蕩,也沒見給她做了什么好榜樣,今日還不分青紅皂白把人家訓了一頓。也是十幾歲的姑娘家,難道她便不要面子的?”
景珣擺了擺手,“她才不會不好意思呢,指不定又在想著要怎么折騰我,給我下套了。好歹也是親哥哥,相處了十幾年,也沒見她給我繡個荷包,倒送了外人。”
“說來說去,原來還是在計較荷包,還真是吃醋。”
她這樣說,景珣就更不放過她了,“妹妹不給我繡,難道我家夫人也不給我繡不成?反正我不管,等回了家,你若是無事,便給我繡個荷包。”
世子妃就笑起來,和他一起跨進了殿中,在窗邊的榻上坐下。
“算的了什么大事,我的女紅雖不如三妹妹好,壓沛娘一頭總不是難事。只要你聽話,自然是什么都有的。”
“說起來,沛娘也說今日要過來的,怎么都半下午了,卻還不見人影。”
景珣挨著她坐,揮了揮手,讓殿中的侍女都退下了。
“齊元放才剛剛從鄭州辦完差事回來,小別勝新婚,哪里還走的動路,自然是要慢慢的走了。”
世子妃笑著瞥了他一眼,“好了,我也累了,便賞你服侍我歇中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