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他國色天香

第六十七章 好奇

(女生文學)

景瑚和清柔又等了許久,等到徐沐柔傷春悲秋結束,才從山茶樹后繞出來,繼續往園門口走。

后來她倒是也沒有再說什么有意義的話,無非是覺得家人待她不公,看不起她是庶出罷了。

其實依景瑚看,定國公府太夫人之前為她說的那門親事,待她已經是很好了,若真如她說的那樣根本不將她放在心上,隨便指了一戶人家,強壓著她應下,她又能如何。

人心不足蛇吞象,便是如此了。她想嫁給柯明敘,那是癡人說夢。

“凊姐兒,你五姐姐和六姐姐有什么過節么?聽她的意思,好像和你五姐姐也并不十分和得來。”

清柔其實正在回想徐沐柔之后說的話,聽見景瑚問她,也只好先回答,“我和姐姐們的年紀差距都不小,也是從前聽我母親說的。”

“五姐姐是我祖母教養的,自小就極有主意。六姐姐的生母在四房得寵,她又算有些才情,因此也十分自傲。她們從小就合不來。”

“好像還是她們七八歲時候的事情,有一次五姐姐和六姐姐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吵了起來,五姐姐就把六姐姐推到湖里去了。”

景瑚忍不住回頭望了靜湖一眼,“居然還有這種事,你五姐姐也太狠毒了吧。”

那淮邑鄉君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還有這一面。

清柔便道:“湖是靜湖,卻不是這邊。是在風裳館那邊,水是極淺的,只是湖底有淤泥。后來六姐姐也沒什么事,只是有些狼狽罷了。”

“具體為了什么,母親沒有說。可那一次祖母知道了,也只是象征性的罰了我五姐姐抄經書而已,反而是六姐姐被我從前那一位四叔母禁足了。”

“四叔母和祖母都是講道理的人,若真是五姐姐錯了,她們也不會這樣包庇。自那以后,五姐姐和六姐姐私底下的關系就極冷淡了,有時候見面,連招呼都不打。”

景瑚點了點頭。不管是誰對誰錯,一個氣的把妹妹推到了湖里,一個又摔進淤泥里又丟了面子,關系本來也不可能好了。

她問清柔這些,只是想更了解一下淮邑鄉君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無論如何,柯明敘曾經喜歡過她。

她并不是想要模仿,要被人喜愛,她首先要是她自己才行。但她對自己喜歡的人曾經愛慕過的人,總是免不了會有些好奇的。

見到妹妹做了不該做的事,或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便直截了當的將她推到了湖里。也算是敢愛敢恨了。

于她而言,自然是有關淮邑鄉君的話更有吸引力,可對于清柔而言,她更好奇的,一定是徐沐柔接下來的話。

她說當年的事情,是柯家人對不起淮邑鄉君。當年之事,想必說的就是她與柯明敘訂婚的事情了,也涉及到了清柔的母親。

看樣子,徐沐柔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景瑚偏過頭去看清柔,“我看你六姐姐的樣子,似乎知道什么,你要不要想辦法,旁敲側擊一下。”

清柔先是苦笑了一下,“我母親的事情,連四房的和我平輩的姐妹都能知道,可我卻連一絲一毫的風聲都不能聽到,這又算什么?”

“若是別人知道也就罷了,哪怕是四房的七姐姐,只怕我也會想辦法去探問。可若是知道這件事的人是六姐姐,那還是算了吧。”

“她對我五姐姐有偏見,若我去問,她多多少少總要扭曲事實,添油加醋一番。與其聽了她這樣的話,我還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景瑚不免有幾分不好意思,“都怪我,是我不該拉著你躲在那里偷聽的。”

清柔拍了拍她的手,“不怪你。從前的事情,總有人做錯了,我五姐姐有不告訴我這件事的權利,我也有不理解她的理由。”

“是我們姐妹之間的事情罷了,今日這件事,我聽過了也就聽過了,不會往心里去的。只是見到母親身體不好,有時候難免也會帶些情緒。”

“她既然選擇不告訴我,也不能為難我時時都對她笑臉相迎。”

聽了清柔一番話,景瑚只是默默。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就是清柔說的那樣,這畢竟是她們姐妹間的事情,是定國公府的家事,她不好摻和的太多。

她自己也不是沒有頭疼的事情,還要想辦法說服她父王和母妃,允許她學敕勒語。再想辦法和柯明敘聯系,請他薦了老師給她。

景瑚便轉移了話題,“你表哥平日里會來定國公府么?平日里,你會給他寫信么?他呢?”

清柔搖了搖頭,“表哥很少往定國公府里來。”她看了景瑚一眼,“從前也是。”

這個從前,想必就是和淮邑鄉君交好,兩人有口頭婚約的時候。

“我們也并不通信。只有我大舅母有事,或是我母親有事的時候,才會代為傳達信件。我祖母倒是很喜歡他,若是他過來,總要叫他到松鶴堂里坐一會兒。”

景瑚覺得有幾分奇怪,“國公夫人和柯世兄的母親,為什么連傳信都還要讓你們代為轉達。”

她們是姑嫂,國公夫人更是由柯明敘的母親帶大的,親如母女,不過幾封信件罷了。為什么連這都要遮遮掩掩的。

清柔便道:“母親既然要如此行事,想必有她的道理,我也不曾問過。這府里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這一兩件了。”

一邊說話,已經到了園門口。清柔便不再送了。

景瑚和清柔道別,“別忘了請我賞藪春軒的花。平日無事,也來芳時軒找我玩。或者再有空閑,我們一起進宮去找貞寧。”

清柔站在原地跟她揮手,“知道了,過幾日就給你下帖子。進宮找貞寧玩倒是可以,只是別總拉著我們陪你抹骨牌。”

景瑚笑起來,又快步向她走過去,抱了抱她,“你要開心些。”

她看起來有很多的大道理,可真正做起來,卻還是很難。她們是好朋友,她希望她不要總是困在這些事情里,能過得開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