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他國色天香

第二百三十九章 寧九

“這位寧九小姐又是何方神圣,是寧五小姐的妹妹嗎?”景瑚和謝池瑩一起往正廳的方向走,輕輕搖著手里繪著合歡花的宮扇。

謝池瑩點了點頭,“她們是堂姐妹,都是寧老夫人的侄孫女。不過寧九小姐和我年紀相仿,我們還算談得來。”

景瑚便道:“既然還算談的來,你方才的神情為什么一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謝池瑩笑端莊無比,一直維持著她大家閨秀,名門淑女的形象,“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等我們回去之后再說吧。”

景瑚心里雖然好奇的不得了,卻也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只好作罷。

“那你可千萬別忘了,我這個人對于想知道的事情,從來都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你可別想逃。”

謝池瑩只是按了按她的手。

正廳里都是女眷,此時早已經是衣香鬢影,熱鬧非凡。四處都是前來祝壽的大家小姐或是夫人們,今日這樣的場面,和燕京城春宴時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分別了。

若是在燕京,景瑚自然不會覺得有什么不適。畢竟大多都是她認識的夫人小姐,也總要給她這個小縣主幾分薄面。

今日景瑚環視全場,除了謝家姐妹和馮云簪,她一個都不識得。不過是吃頓飯,大不了她早些回去就是了。

素靈要帶著謝池瑩去尋寧九小姐,才走了幾步,卻見一個小娘子自己迎了上來,“瑩姐兒,許久不見了,今日我難得過來,你倒是還躲著我。”

素靈便跟她行禮問好,“見過寧九小姐。”

原來是說曹操,曹操到了。景瑚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這位寧九小姐的長相,并不如何出挑,和“美麗”兩個字幾乎是不沾邊的。

她是一張圓臉,站在江南那些弱柳扶風的女子中間就顯得略微有些豐腴了。不過她倒也不是令人討厭的長相,勉強能稱的上是有幾分可愛。

謝池瑩便道:“哪里就躲著你了。只是今日家中有貴客,所以我母親令我多陪陪她。”

寧九小姐捉著了她的話柄,“哦,原來我遠道而來,在你這里還不能算是貴客了。”

她的目光落在景瑚身上,不自覺的怔愣了片刻,又握了謝池瑩的手,“還不快為我引薦一下。”

謝池瑩聽了她方才的話,神色又有了些不自在,此時有了新的話口,便為她介紹,“這一位是永寧郡王府的涇陵縣主,到江南來探親,機緣巧合和我與母親同船了一路,因此過來做客。”

寧九小姐方才看景瑚的眼神原本就有些不對,此時一聽她的身份,忙忙的就行下禮去,“原來是小縣主,實在是我失禮了。我長日在家,竟是一點也沒有聽到外面的消息。”

景瑚也學謝池瑩笑的端莊,“寧家姐姐不必這樣客氣。”只這一句,也再沒有別的了。

寧九小姐自然也能察覺到景瑚的冷淡和疏離,她出身不錯,也不必在景瑚面前卑躬屈膝,便仍舊同謝池瑩說話,“難怪你說是有貴客,燕京來的貴客,自然比我這金陵人更是尊貴了。”

也許是景瑚對寧家人有先入為主的偏見,她這一句話明明是開玩笑,景瑚卻仍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只是謝池瑩說寧九小姐跟她關系還不錯,又特意囑咐她叫她不要惹事,她才勉強忍住了,只是微笑著站在一邊。

謝池瑩便道:“你這樣說,便是不肯放過我剛才說話間的錯漏了,哪有你這樣不依不饒的。好了,也不要站著說話了,快去坐席吧。”

景瑚也覺得奇怪。謝池瑩私底下如何暫且不論,明面上是從來叫人抓不著錯處的。總是一副端莊謙和的樣子,連景瑚都被她騙了過去,覺得自己恐怕和她這樣的大家女子是合不來的。

今日面前不過是一個寧九小姐,她做什么就這樣慌張,簡直是失了常態。況且她又說寧九小姐和她是談的來的,人家也擺明了對她很熱情。

難道她和寧九小姐并非真正交好,只是因為她不想得罪寧老夫人?

她們一路穿過人群,往早定下的膳桌旁走。今日謝池瑩到底是主家,見著誰都要打招呼問好,寒暄幾句。并不遠的路,倒是走了有許久,景瑚也只好耐心的等著。

她是第一次在江南世家的太太小姐們面前露面,今日打扮的又艷麗,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有人和謝家的女眷走的近些,知道她的身份,也有許多人并不知道她是誰,在一邊竊竊私語。

她倒也不太在乎,畢竟是宗室女,有縣主的封誥。這些太太就是出身再好,對她來說也不過都是臣下。

景瑚才說了要謝池瑩偷偷的告訴她寧家五小姐是哪一個,原來就和寧九小姐坐在一起。

寧家五小姐生的就和寧家九小姐完全不肖似,頗有江南美女那種弱柳扶風的姿態。五官也生的很精致小巧。

最難得的是身上的氣質,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確一下子就把她和身邊略顯聒噪的其他小娘子給分了開來。不過在景瑚心里,她和柯明敘自然還是不能相配的。

和同一桌的小娘子都見過禮,大家才坐好了。

寧九小姐坐在姐姐身邊,另一邊是謝池瑩,景瑚自然是挨著謝池瑩坐。她的注意力都在寧五小姐身上,卻也聽見了寧九小姐和謝池瑩的對話。

“……我哥哥最近偶然得了一些砑花紙,他是不擅長舞文弄墨的,得了這些也是可惜。知道我要跟著大伯母和五姐姐來你們家做客,想著你應該會喜歡,便想著叫我帶過來送給你。”

“我也打開瞧過了,還是挺有趣味的,上面繪的紋樣有《赤壁賦》、《葛巾漉酒》還有《盧仝烹茶》,也有一些牡丹花紋樣的。待會兒你好好看看。”

謝池瑩便笑了笑,“砑花紙也難得,多謝寧六哥想著了。正好前幾日我回家見了我九哥哥,他送了我幾張澄心堂紙,我們兩家雖然是世交,也不好白占了你們家的便宜,便以此回贈吧。”

砑花紙雖難得,到死不如澄心堂紙珍貴,這樣回禮,便是十分客氣的意思了。更何況聽寧九小姐的意思,她的六哥是不擅長讀書寫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