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他國色天香

第二百五十五章 商量

周老先生還沒說話,謝池瑩又要來和她打嘴仗,“周老先生來尋他的徒兒,你做什么護我表哥護的這樣緊。”

景瑚也不甘示弱,“你來的也巧,女紅一道上我也是你的師傅,你的花兒繡的如何了?什么時候拿給我看看?”

兩個小娘子一來一回,周老先生卻坐到了方才景瑚坐過的榻上,那張花樣子還沒收起來,他拿起來在燭光下細細看了看,“小縣主繡這并蒂花,是要送給誰啊?”

并蒂之花,有喻夫妻恩愛之意,又是在柯明敘房里發現的一看就屬于自己的東西,景瑚就知道著老頭要想歪。

她就走過去,“這是我準備繡給我明慶王府的堂嫂的,周老先生可有什么指教。”

周老先生就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沒什么指教,沒什么指教。倒是小縣主上次贈給老夫孫女的那張繡圖,替老夫擋了家中妻子的一頓責罵,不錯,不錯。”

那他還不好好謝謝她。今日還打擾了她和柯明敘的事。

柯明敘也走過來,“老師是要過來同我說到杭州之后的事情吧?”

景瑚讓開了些,有些狗腿地道:“柯世兄,你坐吧。”

他也就和她笑了笑,在周老先生對面坐下來。景瑚則大搖大擺的給自己搬了個繡墩過來,準備聽他們說話,謝池瑩也如法炮制,在景瑚身邊坐下。

柯明敘屋中沒有服侍的人,流雪和回風此時也不知道去了何處。總是什么事都要自己做。

景瑚以為他們是要商量去哪里玩的事,結果周老先生開口便是,“在謝家時我已經給我的老友去過信,等到了杭州碼頭,他們便會派人過來。”

對景瑚道:“到時想必明慶王府也會有人過來接瑩丫頭和小縣主,此時便定下動身去嘉禾的日子吧。”

柯明敘并不驚訝,謝池瑩好像也有聽說,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還以為柯明敘和周老先生也會住進明慶王府里。

柯明敘畢竟也是世子妃的表哥,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妥,卻原來人家有別的打算。

“周老先生的老友是誰?你們會住在哪里?離明慶王府遠不遠?”

以為是換了個地方一起玩,結果人家根本就不帶她玩兒。景瑚有些喪氣。

柯明敘的聲音響起來,“是如今云山書院的山長賀老先生,早年間也是老師父親的學生。云山書院在就在西湖附近,若是天氣好,也可以相約一起游湖。”

景瑚一下子又心動了。她們在杭州,總要呆個七八九十天的,總有天氣好的時候吧?

“杭州好玩的又不是只有西湖,還可以去別的地方逛一逛的吧?”景瑚一邊說,一邊用手肘推了推謝池瑩,想讓她附和自己。

謝池瑩便道:“正是呢,到時候我好好問問我姐姐,哪里風景好,又有可玩之處,再下了帖子給先生和表哥。”

“不過我也同姐姐說了先生和表哥是一同來杭州的,若是不去王府,只怕我姐姐心里也不安。”

“不如到了下一處港口先生先送一封信過去給那位賀老先生,到杭州的第一日,還是先去王府更好,也讓我姐姐盡一盡地主之誼。”

“您不知道,我和我姐姐說了您很多的好話,而且這段時日在船上,您也教了我那么多的東西,我姐姐也是我的長輩,總想為我盡一份心的。”

周老先生仍舊不動心,“你們一個個都是沾親帶故的,老夫一個糟老頭子,去了做什么?不如這樣,讓明敘先去拜訪一下世子妃就是了,住上一兩夜,再來云山書院尋老夫。”

景瑚想讓柯明敘住在王府里,謝池瑩則想留住周老先生,謝池瑩已經懇求過了,便該是她了。

“您哪里是糟老頭子了,您可是松石書院的山長,兩個關門弟子,一個是狀元郎,一個是傳臚,名滿燕梁,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受人尊敬的。”

景瑚笑的有幾分討好,周老先生望著景瑚也笑得瞇瞇著眼,景瑚還以為有戲,下一刻周老先生便道:“不去。任你說的再天花亂墜,也不去。”

又像是很體諒的道:“世子妃如今在王府中不過是人家的兒媳,孫媳,女子在夫家,哪里有那么容易,動不動娘家就來一堆親戚,還是不要給她添麻煩了。”

周老先生可從來都不是這么通情達理的人,也不像是看不起勛貴的那種讀書人。他自己身上還有一半的血是勛貴的呢,享用起她的奉承,也是從不手軟。

那到底是怎么了,難道是這老頭和明慶王府的人有仇?

他都說的這樣堅決了,景瑚自然不好再勸了,把期待的目光落在了柯明敘身上,又開始如那一日在謝四太太面前一樣的擠眉弄眼起來。

他很快就把臉別開了,隱隱有笑意,“既然老師如此說,我便先去明慶王府拜訪世子妃。這一趟下江南,母親聽說世子妃有孕,也曾問過她的事。”

“拜訪過世子妃,等回了燕京母親問起來,我也有話可回。至于還要去哪里游覽,到時候再慢慢商量就是了。便是在杭州不同路,一路往嘉禾走,總有可玩可觀之處,不必急于一時。”

景瑚這才有些滿意了。這樣的結果雖然算不上太好,總比一到了杭州就要跟他分離要好得多了。說是要在明慶王府里住一兩夜,那兩夜三夜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便這樣說定了,到時候明慶王府拿了好酒過來招待我們,老先生您可不要后悔。”

反正柯明敘已經發過話了,她氣一氣他也沒什么關系。

周老先生瞥了她一眼,“怎么,你明慶王府的酒香,還能香到我云山書院里?依老夫看,云山書院的酒也挺香的。”

說到后來,到底是帶了幾分底氣不足。

景瑚心里覺得有些好笑,他到底是放了柯明敘兩日的假,“等到了杭州,老先生便從我的酒窖里帶兩壇酒過去吧,幾十年難得一會的老友相見,是該備好美酒。”

她看了柯明敘一眼,見他也沒有什么異議,只是在周老先生高興起來之前,很是掃興的道:“只是您也要注意著分寸,畢竟不是少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