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他國色天香

第二百八十三章 重要

謝池瑩的反應倒是快,干脆就順著寧九娘的話說,又把“行事不妥當”這頂帽子扣到了寧五娘和寧九娘頭上。

對于寧九娘來說,反正這件事說來不長不短的,也過了半個月了,若是事后再去質問她,她也大可以用一句“記錯了”來搪塞。

今日這件事,看在老太妃這樣久經風浪的人眼中,其實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過寧九娘平日在謝池瑩面前花言巧語,仿佛和她親熱的不得了,一出了事情,還是把謝池瑩推出去護著自己的堂姐,人心就可見一斑了。

她不是一個可交之人,更不適合做親眷。

景瑚替謝池瑩覺得沒意思起來,難道謝池瑩往后就要嫁到這樣的人家,蹉跎一輩子不成?

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太妃便有息事寧人的意思,“小姑娘家家,鬧矛盾也是正常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這件事便這樣過去吧。”

“倒是我和你也許久不見了,總是呆在金陵,連娘家的門朝哪開都忘了。這一次若不是王家的十三娘出嫁,怕是你也不肯往杭州來。”

只說了這一句話,又笑著對景瑚她們道:“我們老人家說話,你們這樣正襟危坐的聽著也怪沒意思的,還是到外面賞景去吧。今日你們這些小輩倒都是外鄉人。”

“絮娘留在這里便是了,柯家的敘郎也去吧,照管著些弟弟妹妹們。”倒把柯明敘說的像個孩子似的。他可不是什么小少年了。

柯明敘就站起來,拱手行了禮,和景瑚以及寧家的小輩們笑了笑,便先一步出了船艙。

景瑚瞥了一眼寧五娘,見她也正滿臉不屑的看著自己,便冷哼了一聲,跟在柯明敘身后出了門。

太妃要把他們打發出來,未必只有要和她的老姐妹說話這一層意思,果然眾人一出了船艙,寧六郎便走到了謝池瑩身邊,和她說了句什么。

謝池瑩略有猶豫,便跟著他往人少的方向走了。

這畢竟是謝池瑩自己的選擇,景瑚不好多插手,或許反而會壞了她的事情,便只是守著柯明敘。

他正站在船頭,一只手背在身后,面對著湖面。西湖是杭州風景名勝,也的確擔的齊古往今來的諸多美譽。

夜間也有許多游船,游船之上的燭火之光落盡了湖面中,和清冷月色下的粼粼波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是方才景瑚注意著謝池瑩的這一小會兒,寧家姐妹已經盯上了柯明敘,瞧這樣子,是想要上去搭話。

景瑚站在距離柯明敘幾步之外的地方,用敕勒語同他說:“我想和你單獨說一會兒話。”

太復雜的話她也不會說,敕勒人生活在草原上,說話也不會如燕梁人一般拐彎抹角,一個前因,一個后果的。

她的話才說完,柯明敘便轉過了身來,明月高懸在他頭頂,令他的面龐看起來并不是那么的明亮,卻仍然有一層蒙昧的柔光,令他看起來宛若謫仙。

寧家姐妹看了看景瑚,又看了看柯明敘,最后目光停留在柯明敘身上。

船頭并不是那么寬敞的,寧家姐妹并排站在一起,擋了他的路,他從船頭走過來,低聲和她們說了句“抱歉”,請她們讓開。

她們大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柯明敘,站在原地沒有動,柯明敘自然不好和她們有什么肢體接觸,只好停在了原地。

“真是不識趣。”這一句話,景瑚也是用敕勒語說的,而后就想上前,“請”寧家姐妹讓一讓。

景瑚一說話,寧家姐妹終于又回過神來了。

便聽見寧九娘笑著道:“小縣主這說的可是哪里的方言?不大像燕京周邊的話。”

寧五娘的神情露出幾分不屑來,“聽著可真粗鄙,想來不是什么人杰地靈的地方孕育出來的語言,便連說話的人也……”

兩姐妹對視了一眼,用手帕捂了嘴,輕輕笑起來。

柯明敘的聲音響起來,“與燕梁相比,那鄔草原的確不是什么人才輩出之地,甚至還葬送了許多我燕梁的英杰,這是敕勒語。小縣主說敕勒語,是我教會她的。讓兩位小姐見笑了。”

景瑚心里得意,微微抬高了下巴,此時反而要說燕梁官話了,“柯世兄,我有事情要同你說。”

柯明敘便又道:“麻煩兩位小姐讓一讓。”

寧五娘的臉此時已經漲成了豬肝色,麻木的讓開了一條路,看著柯明敘走到了景瑚身邊。

景瑚自然更加得意,微微晃著腦袋,“二位小姐,失陪了。”也就不理會身后神色越加深沉的寧九娘,還有氣的說不出話來的寧五娘。

寧五娘也是有意思,城府修養還不如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這個“才女”的名號究竟是怎么來的,真是被人捧壞了。

景瑚和柯明敘站在四處無人的甲板上,隱隱能看到船尾的謝池瑩和寧六郎。

景瑚靜靜的觀察了他們一會兒,回過頭來卻看見柯明敘在望著她。“小柯大人這樣望著我做什么?”

柯明敘便道:“小縣主自己將我找過來說是有事要說,此時倒是好像巴不得打我我走。”

她才沒有呢。景瑚便口是心非道:“我是看你跟寧家的小娘子相處有些尷尬,所以才幫你一把的,你可不要不領情。”

他方才可是一個人站在船頭賞景的,寧家姐妹根本都還沒有過去和他搭話。

景瑚又道:“小柯大人不會看不出來她們有什么心思吧?”

“無關緊要之人的心思,我從來不會去猜。”他用下巴指了指船尾,“瑩姐兒未來的夫婿,就是這個寧六郎?”

景瑚不情愿的點了點頭,“按瑩姐姐自己的說法,大約就是的吧。而且今日船上都有長輩,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單獨去說話了。”

“那小柯大人怎么想,你覺得他們兩個般配嗎?”

他很快就回答她了,“我覺得如何并不重要,這是寧家還有謝家的選擇。甚至連瑩姐兒如何想,寧家的六郎如何想,都并不重要。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么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