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他國色天香

第三百零五章 接風

景瑚侍奉著汪老夫人走到花廳的時候,外祖父、兩位舅舅,還有柯明敘與周老先生已經都在花廳里等著了。

在座的基本都是骨肉親人,周老先生也上了年紀,唯一不太合適同桌用膳的便是柯明敘與許雁僑,不過崔氏似乎并沒有安排分席,也不會有人在此時還要沒眼色的去提。

見著外祖父和兩位舅舅,景瑚就親親熱熱的迎了上去,故意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外祖父安好,兩位舅舅安好。”

前年她來嘉禾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什么事情也沒經歷過,最煩惱的事情無非是被景珅禁足,還有沒錢買博彩閣新出的骨牌,實在是活潑的叫人頭疼。

今日她就故意要表現的文靜些,令他們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之感。

外祖父瞧見她自然很高興,“快起來,什么時候這樣懂規矩了。你母親信中說你這一年懂事的多了,還以為你只是在你母親面前裝相,沒想到今日見了,果然端莊的多了。”№Ⅰ№Ⅰ

景瑚笑嘻嘻的,“都過去一年多了,我總不能一點進步也沒有。哥哥都當爹了,我也是做小姑姑的人了,要給小外甥做個榜樣。”

她怕外祖父要當著柯明敘的面揭她的老底,只好禍水東引,把外祖父的注意力吸引到冱哥兒身上去。

果然外祖父便問她,“你嫂子和冱哥兒身體可好?你哥哥如今去了河北,你嫂子一個人帶著冱哥兒,想必也不容易。如今我是連外曾孫都有的人了,可惜恐怕沒緣分見一見。”

的確是不容易。除卻養育孩子,管理景珅房中諸事,心里、身上雙重的疲勞,她心中還有對于景珅,甚至對于整個永寧郡王府化不開的恨意。

景瑚只走神了一瞬,便笑著對外祖父道:“怎么會沒緣分見到,等冱哥兒長大了,就讓哥哥帶著他下江南來,認一認這邊的門。再者——”№Ⅰ№Ⅰ

景瑚走到了柯明敘身邊去,“柯世兄是冱哥兒的親舅舅,畫技出神入化,到時候請他做一副冱哥兒的畫像便是了。”

柯明敘向來很給景瑚面子,“臨出京事忙,我也有一陣子沒有去看望冱哥兒了,不過要畫一幅他之前的樣子的圖畫,倒是不難。過幾日我就送到府中來。”

外祖父便笑道:“那便麻煩柯大人了。”

“您太客氣了,您喚我明敘便是了。”

景瑚笑瞇瞇的看了柯明敘一眼,又去和她的兩個舅舅寒暄,“舅舅們最近身體可好?生意可還順利?”

她外祖父和外祖母養了三個孩子,兩個兒子都老實敦厚,就只一個女兒心思活泛。

大舅舅便道:“家里一切都好,只等著小縣主大駕光臨。只是你大表姐出嫁,二表哥又去了燕京求學,家里少了人跟你一起淘氣了。”№Ⅰ№Ⅰ

景瑚笑了笑,“沒人跟我淘氣,我就去鬧大表哥,大不了就是被他捉著,非要我背什么星宿的名字罷了。”

眾人就笑了一陣,除了柯明敘和周老先生,大家都知道許旻癡迷于星宿。

大舅舅還好說,自己畢竟沒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雖然知道二舅舅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是許雁伽理虧在先,但景瑚自己心里有些別扭,和他說話也沒有那么自然。

況且許雁伽出嫁,母妃也沒有過什么表示,幾重事加起來,更是叫景瑚心中不適。

二舅舅似乎也能看出來,笑著道:“好不容易把昱哥兒送出去了,家里清靜了不少。倒是又來了你這個小魔王,你外祖母和舅母們又要忙碌了。”

還是和從前一般說話。№Ⅰ№Ⅰ

景瑚的心安定下來,嘟了嘟嘴,“才不會呢,我如今可是要做名門淑女的人。”

眾人又笑了一陣,便開始入席。楊氏已經遣了丫鬟去問過,謝池瑩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道了失禮,并不打算過來和大家一起用膳。自然會安排另給她做了容易消化的膳食送去。

外祖父坐了上首,周老先生坐在他身旁,柯明敘再三推辭不過,只好也坐在了外祖父的另一側,下來便是兩位舅舅,其次是汪老夫人。

汪老夫人想念景瑚已久,拉著她坐在她身邊。總之沒有分席,又有男客,這位次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外祖父看來待柯明敘很是親厚,在席間也常常與他說話。這倒是景瑚最想看見的情景,在景瑚心里,柯明敘可是他老人家未來的外孫女婿。№Ⅰ№Ⅰ

景瑚一邊注意著汪老夫人用膳,猜測著她要用什么,好及時替她搛菜,也怕她一時高興,晚膳用的太多要積食,一邊還在注意著外祖父和柯明敘說話的動靜。

便聽外祖父問柯明敘:“方才在書房談天說地,倒沒想起來問一問明敘的妻子出身哪一家,可是江江南人氏?”

柯明敘便道:“倒是還未曾娶親,身上也未有婚約。不過祖父大約心中已經有所計較,這樣的事情,總是要聽長輩的。”

景瑚在心里暗笑,如今柯明敘也學聰明了,這個問題被問到的次數太多,也能猜得到后面會被問到的問題,干脆就先把所有的問題都堵死了。

若是肯被他祖父擺布,如今他的孩子都可以出門打醬油了。

“原是如此。寒窗十年辛苦,像你們這樣的讀書人家,子弟成婚總是比較晚的。二十二歲的狀元郎,實是英雄出少年,自然要尋名門淑女為配。”

老人家活到這個歲數,又是面對著已然有所成就的人,最關心的自然是這個問題了。聽著外祖父夸獎柯明敘,景瑚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一頓飯吃完,也只是在聽著男人們說話而已。倒是許雁僑好奇的看了柯明敘好幾眼,楊氏也有所覺,瞪了她一眼,她就收斂的多了。

柯明敘和周老先生并不住在許家,景瑚寫信過來,也已經為他們安排好住在附近的一處別院里。

等用過了晚膳,景瑚就作為主人,送了他們出府,自然又有許家的下人為他們引路,在別院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