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他國色天香

第四百四十四章 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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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瑚注意到了景珣喝茶時,袖口露出來的那一截黑色。他的衣服也明顯穿的有些不整齊,像是臨時套上去的一般。

內院里闖進了賊人,就算世子妃不太相信她的話,認為她是看錯了,似乎也不該那么平靜才是。她顯然是平靜的過了頭了,分明也有些緊張,像是要隱瞞什么事情似的。

景珣會在這時候往這里來,這件事就透著不對勁。若是他們夫妻感情很好,世子妃為什么要在這時候選擇避到莊子里來呢?

這樣的話景珣會當著自己的面說,難道就不會當著世子妃的面賭咒發誓么?

怎么想都不對勁。

那個黑衣人,大約就是景珣不錯了。他要往自己妻子的陪嫁莊子上來,又為什么要打扮成那樣,總不可能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情趣吧?

景瑚心中頓時一陣惡寒,腦袋中一團漿糊。

柳黃卻似乎心有余悸,一路走著,都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四周,生怕再遇見什么。

景瑚拉了她一把,“你不用擔心了,鬧出過這樣的事情,現在莊子里肯定是再安全也沒有了。萬家的親衛可不是吃素的,若是他們不行,萬家人早就在戰場上死了無數次了。”

柳黃仍然心有戚戚,“可是,世子妃不是沒有抓到那個賊人么?也許他還藏匿在哪個角落,等著傷人呢。”

世子妃自己有心藏匿賊人,還有什么可說的,自然是找不到了的。

但她不能這樣同柳黃說,“世子妃不是說會加強人手護衛我們的院子么,你就別擔心了。也不要同寶藍和豆綠說,那兩個更是個膽小的。”

若是紺青還在,不知道要擔心成什么樣子了。

景瑚沉默了片刻,“等我們回府,有時間你陪我去看看紺青吧。”

柳黃聽景瑚提起紺青,也一下子沉靜下來,“是,到時候也叫上寶藍她們,大家一起去。”

她們一路安靜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東邊的廂房還亮著燈,不知道是誰在里面。

寶藍候在正房里,見景瑚進門,便迎了上來,“今夜奴婢值夜,柳黃姐姐快回去休息吧。豆綠那丫頭平時是個傻大膽,換了個地方,倒是不肯一個人睡,還在強撐著等著你呢。”

柳黃便將景瑚交給她,“服侍小縣主早些休息。”

寶藍笑著應了,服侍景瑚換了衣服。

景瑚卻還沒有睡意,今日的事情實在過分奇怪了,從世子妃那里打聽不出什么,她就寫信回燕京去打聽。

在這之前,寶藍倒是給了她一封來自江南的信,“謝家八小姐寫來的,黃昏的時候才從府里送來。”

景瑚已經許久沒有收到謝池瑩的信了,迫不及待的拆開,讀了起來。

這封信很短,連問候都沒有,只是說她和許旻的事情,終于有些眉目了,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要和景瑚分享這個消息。

信中什么來龍去脈都沒有,景瑚心里雖然替她高興,更多的卻是疑惑。真是個壞丫頭,知道她好奇什么,卻什么也不肯說。許久不來信,來信也是吊她胃口,她把信放到了一邊,決心也要晾謝池瑩一陣子。

景瑚的第一封信自然是寫給許側妃的,她到了這里,過得不錯,總要給她報個平安。

也同她說了那兩個小廝的事情,景瑚打算讓他們每日往返于燕京,若是許側妃有什么事,身體有什么狀況,她都能及時知道。

這第二封信,景瑚想了想,先寫給了貞寧。開頭先問過了她的身體,而后問起了她最近的日常。

在信件中直接問起今上的身體,貴妃的身體都是犯忌諱的事情,她不好給人留下話柄。

再問了她一些旁的事情,打聽最近宮內有沒有什么事情發生,禁軍里有沒有什么變動。禁軍的職責是守衛皇城,守衛皇宮中的眾人,貞寧是被守護的一員,對他們的動向,有心要了解總是不難。

了解禁軍動向,就是側面了解景珣和萬將軍,她總覺得萬將軍忽而來這里,也許會和景珣的事情有關。多知道一些,總是沒有壞處。

最后一封信,她想來想去,寫給了清柔。

只是問候了她,很快就是秋闈,她將來婚姻的命運如何,也許就系在這幾場考試上。而后她也注明了希望她能給她回信,隨便說些什么都好。

能說一些柯明敘的事情更好。她身邊也只有清柔和他的關系稍微親近,或許能知道他的消息了。

年初的時候他說他想要辭官,結果并沒有辭。上一次見面,他說他恐怕要謀外放出京,應當是年后的事情。可是誰又能說的準他一定說話算話,年后才走呢。

他也許永遠都不離開燕京,也可能很快就走,很久之后才回來。他們的每一次見面,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見面。可是她什么也把握不住。

等她把所有的信件寫完,耐心的封了口,吩咐寶藍明日交給那兩個小廝,已經到了半夜了。寶藍打著呵欠披衣過來服侍景瑚休息。

“早知道您要這么晚才休息,奴婢便和豆綠換一換,讓她過來給您上夜了。”

“平時就屬她傻大膽,結果今夜出去閑逛,非說是看見了什么黑衣人,嚇的不敢一個人睡覺。”她剛說完,便發覺自己失言了,“是豆綠那丫鬟胡言亂語,您別聽她的。”

原來豆綠也看見了那黑衣人么?

景瑚抓住了寶藍的手,“豆綠是在哪里看見的,其實我也看見了,鬧的世子妃叫人過來,好生搜查了一番。”

“原來放在院中的人忽而多了一倍,是為著這件事。豆綠說實在世子妃院子附近看見的,因為那人動作很快,她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所以才沒有敢聲張。”

倒是和她一樣。雖然景瑚原來就不覺得自己看見的那黑衣人是幻覺,這樣一想,就更不是了。

景珣這個人真是奇奇怪怪,世子妃今日也奇怪。溫泉離她的院落很遠,她好像是故意要把她遠遠的打發開似的,他們到底在盤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