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蘇沫轉頭。
在看到來人后,蘇沫忍不住瞇了下眼。
是錢凱。
錢凱身側跟著侯國良。
看得出,侯國良挺怕錢凱的。
對,是怕,不是關系好,也不是別的。
錢凱笑呵呵的,依舊是昨晚那副公子哥做派,直奔蘇沫而來。
“蘇小姐。”
錢凱三步并兩步過來,朝蘇沫伸手。
蘇沫垂眸掃了眼錢凱的手,并沒握上,唇角掀起一抹笑,“錢少爺,巧。”
見蘇沫沒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錢凱也不惱,笑著收回手說,“我正好路過,沒想到蘇小姐會在這兒。”
蘇沫莞爾,意味深長,“是嗎?”
錢凱,“蘇小姐吃早飯了嗎?”
蘇沫說,“減肥。”
錢凱臉上笑意加深,“哪有大清早減肥的人,這樣,我請……”
不等錢凱把話說完,蘇沫轉頭看向秦琛說,“我那邊的修復工作由葉冉接手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回公司了。”
秦琛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嗯。”
說罷,蘇沫朝錢凱扯出一縷笑,“錢少爺,哪天有時間再聚。”
說完,不等錢凱接話,帶著李安踩著高跟鞋離開。
蘇沫搖曳生姿,錢凱不作聲,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她,像是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粘在她身上。
等到蘇沫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錢凱抬手扯拽了脖子間的衣領,低聲滿是怒意地問侯國良,“你不是說她在你這兒做修復工作嗎?”
侯國良,“這,這個,我,我也……”
錢凱,“廢物。”
話畢,不聽侯國良的解釋,錢凱轉身腳步匆匆離開了博物館。
錢凱前腳走,后腳侯國良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
他那顆懸著的心還沒落地,只聽到站在他身側的秦琛冷聲說,“侯館長好好館長不做,想改行做拉皮條?”
侯國良抹汗動作一頓,呼吸一窒,心快從嗓子眼蹦出來。
秦琛,“蘇沫是我師妹的事,侯館長知道吧?”
侯國良戰戰兢兢,“知,知道。”
秦琛又道,“那她是我前女友的事,侯館長知道嗎?”
侯國良僵住,聲音發抖,“不,不知道。”
秦琛,“現在知道了。”
侯國良,“是,是。”
秦琛冷聲說,“侯館長,一步錯不怕,一步錯,有人撈你一把,你或許還能活,可如果你步步錯……”
侯國良馬上表態接話,“不會。”
秦琛,“最好是這樣。”
蘇沫這邊,從博物館出去后,開車載李安回鳳溪閣。
李安坐在副駕駛上,雙手抓著身前的安全帶問,“師父,你說樊總這是什么意思?”
蘇沫單手把方向盤,“棄車保帥。”
李安沒聽懂,“嗯?”
蘇沫視線注視前方,喜怒不辨,“葉冉被棄了。”
聽到蘇沫的話,李安明白過來什么,愕然看向蘇沫。
察覺到李安的視線,蘇沫神情淡然。
李安本來想說點什么,唇角動了又動,最終什么都沒說。
蘇沫懂得道理,李安自然也懂。
葉冉不是她們能救得下的。
即便她們現在去告訴她真相,葉冉也只會覺得她們是嫉妒她,出于私心想使壞,弄巧成拙,說不準她們也會被拉下水。
車內安靜如斯,蘇沫和李安的心情其實多少都有些沉重。
討厭一個人是一回事,得知她或許會陷入絕境,甚至會死,又是另一件事。
車抵達鳳溪閣的時候,蘇沫讓李安先下車,自己則坐在車里抽了根煙。
隨著煙霧彌漫在眼前,蘇沫紅唇間煙蒂咬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