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話落,蘇沫臉上的笑僵住。
大概是因為覺得秦琛看不到,她完全沒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紅唇微抿,懊惱的表情十分明顯。
秦琛看在眼里,薄唇勾了勾,轉身再次上了車。
怕她萬一看到他,會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鉆進去。
果不其然。
他剛上車,她就四下找尋他的身影。
確認沒有,長舒了一口氣,嘴硬說,“我擔心你做什么?我們倆現在什么關系?我什么要擔心你?”
蘇沫自認為是靈魂三問。
其實完全是心虛的表現。
秦琛嗓音低沉含笑,“嗯。”
蘇沫聞聲擰眉,“秦琛,你是不是笑了?”
秦琛笑意不減,“沒有。”
蘇沫聽出他笑了。
又不是傻子。
太明顯了。
蘇沫,“我懶得跟你說。”
說罷,蘇沫掛了電話,折身回了文軒閣。
秦琛在車里看著她,眼底笑意加深。
他喜歡這樣有人間煙火味兒的她。
沒有偽裝。
有小性子,會撒嬌。
而不是那個假裝濫情,好像一切都無所謂的她。
秦琛是十多分鐘后下的車,卡著點剪彩。
紀玲原本還擔心呢,在看到秦琛的那刻,臉上掛上笑容,“怎么才來。”
秦琛從一旁學徒手里接過一把剪刀,把紀玲推到主位,他則站在她身側,“遇到點小事,處理了下。”
紀玲,“你站中間。”
秦琛道,“師母,您是長輩,又是師父遺孀,理應是您站中間。”
紀玲推辭,“這……”
秦琛神情淡淡,“吉時到了。”
剪彩的人,除了紀玲和秦琛,還有蘇沫、褚行、陸滄和樊六。
都是同根同宗的同門。
剪彩結束,紀玲轉身抱住蘇沫,熱淚盈眶。
見狀,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百感交集。
當初趙誆是如何關的文軒閣,行內人都心知肚明。
如今鳳軒閣重新開業,紀玲這個反應,實屬正常。
蘇沫安撫紀玲,讓秦琛他們招待客人,她摟著紀玲的肩膀往休息室走。
誰知,她們倆剛轉身,人群里忽然間沖出一個人跑到了侯國良跟前。
“館長,出事了。”
對方故意喊的聲音極高,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不等侯國良有所反應,對方又大聲說,“之前五哥修復的那件北魏的人物故事彩繪描漆屏風被人調包了。”
來人話音落,立馬引發了一陣騷亂。
修復的文物被調包。
最值得懷疑的人是誰。
要知道,被修復的文物往往都會單獨陳放在一個工作室。
為保安全,鑰匙也只有館長和修復的漆器師有。
館長肯定不會調包,那調包的人會是誰?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琛身上。
縱然嘴上沒說,但眼里的懷疑已經十分明顯。
對方話落,像是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張臉恰到好處地漲紅,慌張開口,“侯館長,五哥,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琛,“你怎么知道那件北魏的人物故事彩繪描漆屏風被人調了包?”
面對秦琛的發問,對方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秦琛嗓音肅冷,“據我所知,工作室的鑰匙只有我跟侯館長有,你怎么進去的?”
對方吞咽唾沫,“我,我……”
對方結結巴巴。
眼看對方慌亂得要撐不下去,站在一旁的樊六開了口,“這里人多眼雜,有什么事進去說。”
說著,樊六看向侯國良,示意他說話。
樊六這波操作,不可謂不聰明。
進去說,看似在維護秦琛,是在顧及他的面子,怕以訛傳訛。
實際上,是在推進以訛傳訛的速度。
畢竟,大家只知道有這么一件事,不知道真相,其他的全憑主觀猜測。
不管后面處理結果如何,在場的人沒見證過秦琛自證的過程,他這盆臟水都被潑定了。
因為他在圈內身份地位擺在那里。
哪怕最后證明他是清白的,大家也會覺得他是通過人脈在鎮壓。
樊六說罷,見侯國良沒反應,眉峰蹙了蹙開口,“侯館長,難道連你也懷疑小五?”
侯國良臉色難看,“樊總,您這話……”
侯國良話剛起個頭,秦琛剔看向給他潑臟水的人再次冷聲問,“很難回答?來之前沒想好理由?”
秦琛氣場強大。
對方怯生生地看著他吞咽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