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沈大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別摻和程緙的事情。”喬大勇急的站起來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沈舟橫。
“我摻和程緙的啥事啊?”沈舟橫一臉憨厚的看著他說道,“這個程緙就是來謝謝我的。”
“上次不是謝過了嗎”喬大勇不解地看著他說道。
“這不是他提前收了麥子嘛!避免了暴雨淹沒莊稼。”沈舟橫澄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我可聽說,南邑縣這次暴雨受了不小的損失。”
原來是為這事啊!喬大勇在心里嘀咕道,自己也提醒他了,想必他不會傻的去照拂這個程緙吧!
這嚴本立在南邑縣那是只手遮天,他要是看上誰家的家財,那最好乖乖的雙手奉上,還能家宅平安。
不然的話,那是家破人亡,真的是破家縣令!
“是啊!”沈舟橫悲憫的眸光看著他說道,“日子不好過,這希望惠民告示,有關暴雨過后,土地自救的辦法能傳過去,幫助更多的莊戶人家,不耽誤秋播。”
提及這個喬大勇神色動容目光湛湛地看著沈舟橫,這以前發生啥天災,那都是自救,縣衙可沒人管過那些莊戶人家。
這些日子一道道惠民告示貼出來,除了文字有差役念,這圖畫版,通俗易懂,不認識字也能看得懂。
有章有法的,甭管最后結果如何?這心里上得道的莫大的撫慰。
夏收沒多大的損失,這秋就不太好說了,這雨水泡過的良田,那是不太好種,收成不太好的。
“沈大人真是我平邑縣之幸!”喬大勇眸光真誠地看著他由衷的說道,特別是跟南邑縣的縣令對比一下,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行了,別拍馬屁了。”沈舟橫聞言笑了笑道,“我也是照著農書搬來得,結果還未可知呢!”
言外之意,可不是自己的想法。
“那您這心里也有著小老百姓。”喬大勇特實誠地看著他說道。
“被百姓稱為父母官,總得做些事實吧!”沈舟橫眸光真誠地看著他說道,又端起了茶盞道,“沒事了吧!”
“沒了,沒了。”喬大勇拱手行禮退了下去。
沒想到啊!嚴本立后面蹲著不是州府,而是省府。
傍晚時分,沈舟橫踏著夕陽而來,“我回來了。”
陳氏激動地下了臺階,三兩步走到他眼前道,“程緙又來找你干什么?”
“咱坐下說話。”沈舟橫走上臺階,拉著竹椅坐了下來。
“快說、快說。”陳氏坐到他對面催促道。
“我這縣衙都漏成篩子了,屁大點兒事,人盡皆知了。”沈舟橫無奈地看著她們說道。
“橫兒說的,衙門無私事,還怕人家說啊!”陳氏振振有詞地看著他說道。
沈舟橫聞言一愣,隨即搖頭失笑道,“您都說了衙門無私事,那程緙肯定是公事啦!”明亮的桃花眼彎成了月牙。
陳氏聞言一愣,隨即道,“公事就公事,他來干什么?”
沈舟橫詳細的說了說,程緙為何而來?
“這你都沒有查到過嗎?”齊夭夭一臉好奇地看著沈舟橫說道。
布政使耶!按后世的說法那就是掌管一省的財政和人事的,有實權的肥缺!
油水大大的。
“沒有,我這注意力都在咱們縣,眼睛都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既不想上,也不向下,更不沒有向左向右了。”沈舟橫食指向上下左右指了指。
“這可不行,這天下的不知道,這本省的他們之間的內在聯系你得清楚的知道,不然得罪了誰?你這七品縣太爺都吃不了兜著走。”齊夭夭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啊!我才入仕途滿打滿算還不到半年,人名和品階都對不上,這他們之間的關系更不知道了。”沈舟橫垮著臉看著她說道,太難為人了。
“慢慢來吧!”齊夭夭幽深的黑眸看著他說道。
齊夭夭深如黑潭的雙眸看著他說道,“聽你的意思這個程緙要變賣家產,離開南邑縣了。”
“不然還能怎么辦?留在南邑縣,最終也逃不了嚴本立的魔爪。”沈舟橫微微搖頭無奈地說道。
“那他就沒想過找個靠山。”陳氏雙眸灼灼地看著沈舟橫道,“找個比縣太爺更大的官當靠山,官大一級壓死人嘛!”
“現在找誰都晚了。”沈舟橫輕嘆一聲道,“知道這后面站的大佛,娘您覺得找誰合適呀!”
“呃……這我哪兒知道啊!我現在才掰扯明白縣衙的品階,在往上我還得現學。”陳氏特樸實地說道。
“呵呵……”齊夭夭黝黑的雙眸微微流轉看著他說道,“那這個程緙來找你干什么?”
“就是。”陳氏眨了眨眼看著他說道,“難不成還指望你救他不成。”瞳孔驟縮看著他說道,“你可不許辦傻事啊!咱可沒有那么大的能耐。”
“娘,沒有,他就是來謝謝我,并告辭的。”沈舟橫臉不紅、氣不喘地看著她說道。
反正家產掛在他名下這事,他也拒絕了,就讓娘親知道了,又該心疼了。
還是不說了。
“告辭?”陳氏輕嘆一聲道,“這是下了多大的狠心啊!故土難離,他們那個縣令下手有多黑啊!”
齊夭夭看著瓦藍、瓦藍的天空道,“感覺南邑縣的天比別的地方高了三尺。”
“啥意思?”陳氏滿臉疑惑地看著她問道。
“呵呵……”沈舟橫雙眸盈滿笑意,食指點點她道,“挖地三尺啊!可不天高了。”
陳氏意味過來,嘴張張合合,“兒媳婦你這張嘴啊!”
“你們什么時候押著運糧車去州府啊?”齊夭夭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糧征的差不多了,就這三、五天了。”沈舟橫聞言想了想看著她說道。
“你要親自去嗎?”齊夭夭好奇地眨眨眼看著他問道。
“當然了,以往這可是個苦差事,沒人愿意去。”沈舟橫明亮的桃花眼看著她說道。
“為啥呀?”陳氏不解地問道。
“因為平邑縣這糧食征的是最少的,還經常征不上去。與人家納糧大戶比,俺們是末流。”沈舟橫砸吧了下嘴不太好意思地看著她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