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陳氏在外面點頭道。
“就是要種這個，咱們得觀察蘑菇的生活習性。”齊夭夭明亮的杏眸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咱們得先自己種出來，才能說服大家跟著種植，空口白話可沒人會相信的。”
“這個……”沈舟橫清澈透亮的桃花眼看著她點頭道，“這個絕對行，這大筐種菜被人學了去，咱們還有蘑菇。”
“永遠走在前面，讓后面的人追也追不上。”齊夭夭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看著他說道。
“我說你們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陳氏在廳堂忍不住擔心地說道，“這蘑菇可不像蔬菜，有土的地方，這撒把種子它就能長出來。”
“有志者事竟成，我還不信了種不出來。”沈舟橫擼了擼自己的袖子道。
齊夭夭眉眼彎彎地看著他，笑而不語。
早飯簡單，清粥小菜，配上大白饃饃。
冬天了天冷，這蒸上一鍋饃饃，能吃上幾天，不用天天的蒸。
吃完了早飯，沈舟橫換上官府就去了前衙。
差役看見自家縣太爺上衙來了，一個個詫異的看著他。
倒不是因為他的出現，而是這明顯瘦了好多。
“這渠上肯定辛苦著哩！看看縣太爺都瘦成啥樣了。”
“你們說咱們這縣太爺咋想的，放著好好的衙門不做，非要自找苦吃。”
“哎！你這話說的，縣太爺吃苦受累不都是為了咱們平邑更多的田地得到灌溉，變成良田。你不上渠上，也別說風涼話啊！”
“縣太爺不是本地人，為咱們縣可是兢兢業業的，人家不知道坐縣衙舒服，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
“這寒冬臘月，凍得直發抖，人家何苦受這罪呢！土里刨食不容易，還不是為了咱們能吃飽飯。”
一時間群起而攻之，這說錯話的差役。
他只好拱手賠不是，拍著自己的嘴道，“我說錯話了，諸位原諒、原諒。”隨即又溜之大吉道，“我還有差事先走一步。”
下邊差役如何議論，沈舟橫無心關注，他此時正在二堂翻閱鹿鳴記錄。
“你這記的很詳細嘛！”沈舟橫抬眼看著他夸獎道，“還跟家里的對比著。”
“和別人對比不太方便，所以只有咱自家了。”坐在書案前的鹿鳴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夫人和石榴伺候的jing心著呢！”頓了一下又道，“和咱們家還是有些差距。”
“差哪兒了？”沈舟橫輕蹙了下眉頭看著他問道。
“不夠熱，不能像咱家似的，熱乎乎的。”鹿鳴非常遺憾地說道，“這有一個原因就是家里的壯勞力都上渠了，砍柴只靠女人和孩子，還是差點兒。”
“總體來說呢！”沈舟橫琥珀色的瞳仁看著他追問道。
“總體來說還好，比咱們想象中的好。”鹿鳴臉上浮起笑容看著他說道。
“那就好。”沈舟橫眼底漾起笑意看著他說道，“我看咱這縣衙也種上菜了，都蓋著草墊子。”
“是啊！莫縣丞他們安排的，這誰想一冬天吃菘菜、蘿卜啊！好歹有個綠葉。”鹿鳴笑著說道，壓低聲音道，“他們可積極了，尤其是種著他們地的佃農。那跟伺候孩子似的，可盡心了。”
“有錢賺，沒有不喜歡的。”沈舟橫澄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就是我有些擔心？”鹿鳴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擔心什么？”沈舟橫看著疑惑的他問道。
“種了這么多咱們怎么賣呀！賣的多少錢它合適呀！”鹿鳴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說道，“這些咱不太懂，別辛辛苦苦的賣虧了，我得嘔死。”
沈舟橫聞言食指蹭蹭鼻尖，“這州府、省府咱不了解行情啊！就連夏天這菜市場價格咱也不知道啊！”
感覺有些抓瞎了，鹿鳴抓耳撓腮地看著他說道，“現在咋辦？”積極地提議道，“時間上還充裕，要不咱派人去打聽、打聽。”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沈舟橫聞言想了想道，“這事我跟莫縣丞他們合計了再說。”
正好讓人去打聽、打聽程緙在哪兒？
“少爺打算什么時候走？”鹿鳴關心地看著他問道，“少夫人就這幾天就要生了，等小少爺出生了再走吧！”
“不行啊！渠上離不開我，我這是硬擠出來的時間，事情也有眉目了。”沈舟橫澄凈的雙眸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少爺啥事有眉目了？”鹿鳴滿眼奇怪地看著他說道。
這昨兒夜里回來的，早上還沒來得及見莫縣丞他們呢！
“這個事不方便說。”沈舟橫劍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那好吧！”鹿鳴機靈的也不多問，起身拱手行禮道，“卑職告退，不打擾少爺了。”
“你去請莫縣丞和周主簿、喬縣尉來二堂議事。”沈舟橫食指點了點外面道。
“是！”鹿鳴剛應道，就聽見門外傳來差役的聲音，“啟稟沈大人，程緙求見。”
“誰？”沈舟橫騰的一下站起來激動地問道，明明聽得很清楚，卻不敢太相信。
“程緙！”差役又說了一遍。
“快請！”沈舟橫連忙招手道。
“是！”差役拱手行禮退了下去。
“那個鹿鳴，你別急著去請莫縣丞他們了，先叫人上茶。”沈舟橫看著站在眼前的鹿鳴吩咐道。
“少爺，這個程緙現在來訪，不知道有何要事？”鹿鳴隨口問道。
“對我來說是好事。”沈舟橫欣喜地看著他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卑職告退。”鹿鳴拱手行禮后退了下去。
程緙跟著差役進了二堂，一身光鮮亮麗的他神采飛揚是見了沈舟橫是納頭便拜，“沈大人。”
與前兩次見面真是判若兩人，現在的他身姿挺拔，玉樹臨風！
很明顯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
沈舟橫見狀一愣，眼底閃過一抹驚喜，趕緊繞過書案將他給扶起來，“這是干什么？坐，坐！”將他給摁到了官帽椅上。
程緙恭敬的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看著他激動地說道，“沈大人，成了，那個手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