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莫雁行抿了抿唇沈舟橫還來勁兒了，“只是關于農事的嗎？”
“當然。”沈舟橫臉不紅、氣不喘地看著他們應道。
“那我同意。”莫雁行直接說道。
周斯年聞言眼睛差點沒瞪脫窗了，這么簡單就同意了，這不跟自己商量、商量嗎？
“周主簿，周主簿。”沈舟橫明亮的眼睛看著他輕聲喚道。
他眼神好的很，自然看得見周斯年臉上不敢置信的表情。
“哦哦！”周斯年回過神兒來，磕磕巴巴地說道，“這個……那個……”
“有什么問題，周主簿就提嗎？”沈舟橫氣定神閑地看著他說道。
這一時半會兒我提什么呀？腦袋一團亂，周斯年看著耐心等著自己的沈舟橫道，“我沒問題。”
“沒問題就是同意啦！”沈舟橫眼底浮起笑容看著他說道。
“我……”周斯年心里恨不得罵娘，這小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吧！
“既然二位沒意見，我就安排人開始張貼告示。”沈舟橫目光溫和地看著他們說道，“還有一件事要跟二位說說。”
聽見這話周斯年汗毛直接豎了起來，這他又要折騰啥了。
“這大筐種菜，只能一錘子買賣，想必其他州縣已經學了去。”沈舟橫眉眼彎彎看著他們溫和地說道，“我就琢磨著，再給咱們縣找個長久的營生。”
莫雁行聞言眼中一喜，這有銀子賺是好事，隨即又黯淡了下來。
在心里嗤之以鼻道：聽縣太爺這語氣，銀子是百姓賺的，跟俺們沒多大關系，我這高興啥的，空歡喜一場。
莫雁行身體后傾靠在椅背上，眼神瞟向了周斯年，那樣子也是興趣缺缺。
這不能冷場啊！這樣大眼瞪小眼，瞪到何時？
莫雁行謙虛地說道，“下官愚鈍，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莫縣丞說的對，要是有辦法，咱們縣也至于窮的遠近皆知了。”周斯年漫不經心地說道。
沈舟橫劍眉輕挑了一下，這對剛才意見或者是大筐種菜沒讓他們從中獲利，頗有怨言！
聽聽周主簿這話，沒有一點兒羞愧之心，還很是光榮呢！
“沈大人博學多才，想必有什么辦法吧！”莫雁行朝他拱了拱手恭維道。
“我還真有些想法？”沈舟橫將自己的想法詳細地說了出來。
莫雁行和周斯年兩人眼睛越瞪越大，別說這縣太爺還真有些東西。
只是這莊稼漢掙錢了關咱們什么事？
咱們是一點兒好處都撈不到。
“沈大人想法非常好。”莫雁行予以極大的肯定。
周斯年眼睛直直的看著莫雁行：我說老兄你就這么簡單的同意了，連掙扎都不掙扎下嗎？
“只是……？”莫雁行話鋒一轉道，“這城里的大戶人家都有農莊，人家自給自足，能賣咱的雞鴨鵝，豬羊嗎？”
沈舟橫聞言劍眉輕挑看著他說道，“這廚房采買，肉類不都買這個嗎？”溫和地又道，“這住在城里的，不是所有的人在郊外都有農莊。”清潤的聲音繼續道，“過年是大節，天氣寒冷，這些東西可以存放的住。這一年到頭也只有這時候敞開了吃肉，犒勞一下辛苦一年的自己。到了過年的時候，這有銀子你都未必能賣到各種肉類。買的人實在太多了。”
“這個廚房的事情都是家里的女人管著呢！對這方面我不太熟悉。”莫雁行聞言推脫道。
沈舟橫更加直接，笑著說道，“那莫縣丞回家問問尊夫人，就迎刃而解了。如果肯屈尊降貴的話，去菜市場問問也可以。”
莫雁行面上一笑道，“我會的。”
“沈大人有個問題請教一下。”周斯年眸光真誠地看著他虛心地說道。
“請教不敢當，周主簿有問題可以提。”沈舟橫面色柔和地看著他說道。
“這莊稼漢都去飼養雞鴨鵝了，這誰種地啊！”周斯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說道，別太相當然了。
“周主簿這個問題提的太好了。”沈舟橫滿臉笑容地看著周斯年道，“至于這個問題如何解決簡單的很跟大筐種菜一樣，家里的媳婦、孩子、老人啊！”
“呃……”周斯年給堵了的啞口無言的，但是輸人不輸陣，“這個我需要問問。”
“沒問題，時間還早。”沈舟橫琥珀色的瞳仁盛滿笑意看著他們說道，“二位大人心系百姓一定要仔細的詢問，發現問題，盡早的解決。”
莫雁行聞言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明明是找茬，讓他給曲解的，聽著牙酸。
“縣太爺我這里還有一個疑問，這飼養它們，吃什么？百姓都吃不飽，那磨出來的麥麩都舍不得扔，弄點兒菜，團成菜團子了。”莫雁行直接又問道。
“這要是一年前，還真不好辦。”沈舟橫沉靜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去年遭了災，皇帝體恤，免了咱們兩年的賦稅。”
周斯年一臉的懊惱，忘了這茬了，只顧著攻擊他了。
“而且這豬可以打豬草，雞鴨鵝可以散養。孩子們還可以抓蚯蚓，螞蚱給雞吃。”沈舟橫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咿……”周斯年有些嫌棄地撇撇嘴。
“能行嗎？”莫雁行不太相信地說道。
“我后院養的雞就吃抓來的蟲子。”沈舟橫雙眉輕揚高興地說道，“下蛋可勤快了。”
莫雁行聞言嘴角直抽抽，堂堂縣令大人喂雞，喂豬，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莫要嫌棄，這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難道這米面就不吃了嗎？”沈舟橫澄澈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
“嘔……”周斯年聞言這胃淺的，翻江倒海的。
“周主簿你沒事吧！”沈舟橫眸光真誠十分關心地看著他說道，“對了飼養雞鴨豬，這些糞便堆起來漚成肥，對地里的莊稼也有好處。”
“嘔……”周斯年干嘔個不停。
“趕緊喝水，喝水壓壓。”沈舟橫指著小幾上的茶盞道，在心里偷著樂。
周斯年慌張的端起茶盞，狠灌了兩口，“沈大人，咱能別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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