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沈舟橫看著小幾上的茶盞道，然后將桌案上的包袱皮解開，露出了里面的花花綠綠的中衣，“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看著站起來的程緙笑著道，“你可以近前來看看。”
程緙走到了桌案前，滿臉疑惑地看著他手中的中衣，猜不透沈大人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坐，坐下說話。”沈舟橫下巴點點桌案前的椅子道。
程緙坐了下來，這椅子只坐了二分之一，雙手扶膝，身子直挺挺的。
“放松，放松。”沈舟橫見狀看著緊張地他說道。
“哦哦！”程緙忙不迭地應道。
沈舟橫好笑地微微搖頭道，干脆直接奔主題得了，省的他胡思亂想，“這是我染的，你看看如何？”
“大人染布做什么？”程緙滿臉好奇地看著他說道，說著拿過了桌案上的衣服。
心中隱約有猜測，可是還不太敢相信，這對他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這從書里查找的用植物來染布，還有山石中弄出來的顏料。”沈舟橫又從包袱里拿出卷宗道，“這些是我染布時的記錄，上面有配比，你可以看看。”
“給我看？”程緙的雙眸瞪的溜圓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見他點頭，忙擺手道，“這不行，不行。這染料的配比對我們來說那就是秘方。沈大人怎么能讓人隨便看。”
“你是這方面的行家，我不給你看給誰看，希望你看看有何改良的地方。”沈舟橫澄澈的眸光看著他說道。
程緙懷疑自己的耳朵聽差了，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問道，“沈大人要開染坊嗎？”
“我開染坊干什么？”沈舟橫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你先看看這記錄如何？”
“哦！好。”程緙放下了中衣，拿過卷宗，認真的翻看了起來，越看越心驚，這簡直是把自己的秘方給差不多給透了個遍。
“沈大人，你哪兒找來的。”程緙猛地抬頭看著他問道。
“書里啊！只不過配比方面是我自己琢磨的。”沈舟橫琥珀色的瞳仁坦誠地看著他說道，“你這反應，有那么吃驚嗎？”
“這書里都有？”程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說道。
“是啊！”沈舟橫輕點了下頭道，疑惑地看著他道，“怎么了？”
“這和我染布的秘方很像。”程緙聞言抿了抿唇開口道。
“這就證明我研究的方向是對的。”沈舟橫眼底浮起笑意看著他說道。
程緙繼續翻下去，看到布染成后的各種‘試驗’，再也坐不住了，將中衣展開。
“這些褪色記錄？”程緙激動地看著他說道，“是真實的嗎？”
“當然了，我作假干什么？”沈舟橫好笑地看著他說道，“看你這表情，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染的不錯。”
“嗯嗯！”程緙點頭如小雞叨米似的高興地道，“染的非常棒！”
“那就太好了，也不枉費我這一年多來的辛苦。”沈舟橫唇邊慢慢綻放出笑意，目光如雨過天晴般清澈。
“我能冒昧的問一句嗎？沈大人研究這個做什么？”程緙雙眸放光希冀地看著他說道。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想跟程緙你繼續合作賺銀子了。”沈舟橫很干脆地說道。
“沒問題。”程緙也爽快地應道，“合作方式還跟手套一樣嗎？”
“會不會太多了。”沈舟橫有些擔心地說道。
“不會，不會，從記錄上，這不褪色的效果就超越了大多數秘方了。”程緙很是激動地看著他說道。
“我想這染布不能只染純色。”沈舟橫淺褐色的雙眸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可以染彩色的呀！”程緙簡單輕松地說道，“彩虹，我都能給你染出來。”
“不是、不是，是花布。”沈舟橫聞言趕緊說道，“這衣服上都是繡是個的花呀！草呀！梅蘭竹菊什么的？能不能直接染成花布。”
“花布？”程緙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說實在話不好染。”
“那么像雕版印刷呢！”沈舟橫指著二堂大門上貼的門神道，“就如它一樣？”
“這個需要嘗試，我不敢打包票。”程緙回身看著大門貼的門神道，“這個太簡單了，單色就可以了，直接印刷。而花布就……”微微搖頭道，“要想逼真就需要多次印染，這個怎么說？很難。”
“我這里只有半成品，你看看如何？”沈舟橫從包袱里又拿出一塊花布道，“你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完成，加上這染料不齊，所以……”
程緙如獲至寶的雙手捧在手里，激動地說道，“我勒個乖乖……”
“你太夸張了吧！”沈舟橫見狀連連搖頭道，有那么好嗎？
“不夸張，多少人想印花布，卻總是不那么盡如人意。”程緙雙眸瞪的賊亮看著他說道。
“我這印的也不是太好呀！你別那么激動。”沈舟橫擔心地看著他說道，“只是個半成品。”
“半成品已經不容易了。”程緙明戀的黑眸看著他說道，“這遇水了嗎？”
“當然，印一遍專門泡水，棒槌還揍呢！”沈舟橫輕點了下頭道，“效果我怎么都不滿意。”
“我也有試過印花的，可是遇水就成了一團糊了。”程緙沮喪地說道。
沈舟橫食指輕撫過劍眉，有些不太明白，他為何如此推崇。
“你覺得有用就好。”沈舟橫溫潤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程緙站了起來拱手鄭重地說道，“沈大人這花布如果印成的話，這分成您就需要提高了。”
“不用，不用，這只是半成品，未來還需要你完善。”沈舟橫抬眼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我現在沒時間。”
“我來，我來，這是我的老本行。”程緙拍著自己的胸脯道。
“那就交給你了。”沈舟橫眸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
“我一定不負沈大人所托。”程緙眸光堅定地看著他鄭重地說道。
“坐下，坐下說話。”沈舟橫食指點點他旁邊的椅子道。
程緙一撩長袍，坐了下來，恭敬地看著沈舟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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